正當大伙對于投礦這個“無底洞”有些猶豫不決的時候,公司的門突然響了。
“這個時候誰會敲門?”阿強說。
博偉奇走到門前打開門,原來是祖瑪。
“祖瑪,你怎么來了?”我說。
“來我給各位介紹,這位是索馬里蘭大族長的兒子祖瑪,我們剛到這里偶遇上他認識的?!?p> 我開始給祖瑪介紹:“這位是我們的合伙人,迪拜的阿卜杜拉,這位是中國商人劉總,這位是……”
祖瑪一一跟各位握手,不好意思的說:“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你們在忙吧?”
阿卜杜拉倒是來者不拒:“沒關系,開個簡單的會?!?p> 祖瑪摸了摸頭:“是這樣,上次見面后,我跟我父親說了你們來我們這里開礦的事情,父親表示很有興趣認識一下你們。”
說實話,我并不知道一個國家里“族長”是個什么東西?相當于村干部?我腦子里在想。
這個時候剛好視頻里雷會長他們也好像商量出了一個結果,雷會長說:“我們三個商量了一下,這個礦前期這個投資還是投吧,畢竟已經(jīng)做了這么多工作……咦……怎么視頻里又多了個人。這位是?”
我趕緊介紹:“不好意思,剛好來了個朋友,是這邊族長的兒子?!?p> “您好!”祖瑪對著視頻打了個招呼,又再次道歉:“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們正好在開會。”
既然祖瑪來了,又帶來了邀請,而且雷會長他們也同意了,我問了問在場的其他人對于投資還有沒有其他意見,大家都表示沒有。本準備散會。
但是這個時候雷會長說:“平凡,我還有一個條件。”
“你說。”
“我們剛剛商量,因為這個探礦的投入誰都不知道是個什么情況,一年這么多錢,如果一直沒有產(chǎn)出將會是個‘無底洞’,所以第一筆投入后,如果還有第二筆,我覺得需要引進投資者。我的意見是迪信財團,你覺得如何?”
他們知道我更傾向于何平那邊,因為那邊有技術,但是我想起了陳媽媽和何平跟我說的話,這個時候得順著他們,特別是安琪有身孕在身,默罕默德的做事方法,我不能不提防。
我趕緊說:“其實我也是這么想的,如果一直要我們這么‘賭’,確實風險有點大,引入迪信是個不錯的想法?!?p> 我看了看阿卜杜拉,阿卜杜拉點點頭:“其實我一直沒說什么,因為前期投入個幾百萬,在我們迪信看來真的不算什么,下一步投入也肯定是在我們探礦確實有些發(fā)現(xiàn)的前提下的投入,這方面我們迪信是會權衡的,只要是有利可圖的投入,錢對于我們迪信不是問題,你們放心?!?p> 會議結束后,我們和祖瑪約了第二天去見所謂的族長,我們說自己開車去,但是祖瑪說他會派車來接我們。他說他們那邊不讓外面的車進去,搞得很神秘。
祖瑪走后,我跟著博偉奇上樓準備回房間休息,我問博偉奇:“問你個事,這個族長是個什么官銜?你是非洲人可能清楚一點,我們中國還真沒有這么個東西?!?p> 博偉奇也一知半解:“說實話,我在這里待著一直也沒見過族長,但是聽說族長是個很神圣的職位,在我們非洲有些迷信,族長可能相當于某種宗教的神吧,我只是猜測?!?p> 因為不知道這個族長是個什么官銜,既然邀請了我們,我們還是得做些準備,我有些不放心,于是打電話給西法爾。
西法爾聽說我們被族長邀請到家里做客嚇了一跳:“什么?卡拉族長邀請你們去他家做客?”
我說:“是的,怎么了,你好像很吃驚?”
西法爾說:“他是怎么知道你們的,你們真的太榮幸了。”
我感覺西法爾在電話那頭都要跳起來了:“也是偶然的機會遇到他兒子祖瑪,認識上了,今天他兒子親自到我們家,邀請我們去見你們的卡拉族長?!?p> “太好了,麻煩你兄弟,一定要待我問族長先生好,說礦業(yè)部西法爾問他好?!?p> 我有些尷尬:“還是答應了他,好的,一定待你問候他?!?p> “對了,西法爾,這個族長到底是個什么官銜?你們這么尊敬他?”
“什么?你不知道我們族長?”西法爾很詫異我既然來到索馬里蘭不知道族長是什么。
“族長卡拉在我們國家就像是神一樣的存在,他帶領著我們從索馬里獨立出來,建立我們的國家和制度,給我們信仰?!蔽鞣柼咸喜唤^,感覺他都是跪著在說的。
然后我還是不懂族長到底是個什么官職:“所以族長就是你們的宗教領袖,外加開國元勛?”
西法爾有些不知道要如何跟我解釋:“總之這么跟你說吧,我們的總統(tǒng)都要聽族長的,總之族長的命令是高于一切的,說得再簡單一點,他如果覺得要換一個政府,隨時可以換?!?p> 我心想:“我靠,這不相當于獨裁統(tǒng)治者嗎?這么牛的!”
但是電話里肯定不能這么跟西法爾說,待會褻瀆了他的神靈:“明白了,那我明天去見他,一定要莊重一點?!?p> 第二天一早,我們一邊吃吃早飯,我一邊在跟大家說關于族長的這個“神話”,并告訴大家今天要穿得莊重一點。
阿卜杜拉說:“我們迪拜也有酋長國,族長應該就相當于我們的酋長吧,也就是一個行政職位。”
阿強也說:“不用搞得這么神吧,不過就是一個民族的領袖,比如我們中國的土家族,苗族之類的吧。”
博偉奇倒是覺得:“我覺得既然來了別人的國家,咱們還是尊重一下這邊的習俗吧?!?p> 我們都點點頭,那倒也是。
“對了,基地的生活還習慣嗎?”我們阿卜杜拉,因為其他人都干過礦山,這點苦頭還是吃得了的,但是這個富家公子就……
阿卜杜拉表情有點難看:“我還在吩咐迪拜的人找這邊好點的酒店,別的都還好,就是這邊洗澡……”
大家都知道索馬里蘭三年沒下過雨,所以水資源是非常緊缺的,如果習慣了在國內洗澡,那么這邊的水龍頭,你們可能難以想象,那個水基本上是按滴來算的。
昨晚為了讓阿卜杜拉多點水洗,我們已經(jīng)專門叫了一臺運水車過來,送了一桶水,他們這邊有錢也買不到水,都是靠配額的,每個住戶可以分得多少水,然后自己打口井,井里看心情出地下水。
所以可想而知這個在迪拜天天泡澡的,到這里用一桶水來洗澡應該怪難受。
我不想打擊他說要他受不了就回去,畢竟是他老爺子讓他來盯著我們,估計順便鍛煉一下他。
我說:“沒事,你忍忍,我也發(fā)動這邊政府資源的人,跟你去打聽打聽好的酒店的事情?!?p> 早飯吃完,我們穿著西裝,在門口等祖瑪。
祖瑪很按時的到達,帶著幾臺越野車。
詫異的是這幾臺越野車估計是我們在索馬里蘭街頭難得看到的幾部嶄新的越野車,黑色的車,一看就是新車不是二手的,而且洗的干干凈凈。感覺跟這個地方都有些格格不入。
我們幾個被安排上幾臺越野車上,車上的人都穿著西裝,司機帶著手套。
我被安排在第二排座位,上車才發(fā)現(xiàn)還有第三排,而且第三排也坐著幾個穿著西裝的大漢。
我開始有些緊張,這個架勢怎么不太像去見什么首長,反而有點像被黑社會綁架了。
心里話還沒說完,祖瑪對我抱歉的說:“不好意思,兄弟,見族長一般有個流程?!?p> 說罷,我們都被綁起來,眼睛上蒙上了一層厚厚的黑砂帶,什么也看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