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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見鐘卿

第四十一章 錦衣難玉食(2)

易見鐘卿 桁暮 3015 2020-05-16 14:05:09

  “呵呵呵,惡毒?是的,我惡毒,為什么我死了,她們還能活著,安然無恙的活著?!毙″\雙手顫抖著捂住自己的臉,淚水自指間流出,滑落在地上落下一個(gè)氤氳的痕跡。

  死局,又陷入了死局。

  月兒被掩藏在厚重的云層之后,天空一片靜默,鳥兒累啞了嗓子躲在某個(gè)樹梢在夢(mèng)里偷得半日安眠,夜晚的山谷寂靜下來。

  “你娘很想你?!?p>  小錦聽到此話身子忽然劇烈的顫抖起來,卿言將小錦的反應(yīng)盡收眼底,緩緩輕聲開口,“我見到了。你娘在厚厚的大紅布衾上繡了你的名字和花開富貴的圖樣,把它洗的干干凈凈,小心的疊放起來放好。那應(yīng)該,是你娘給你準(zhǔn)備的嫁妝?!?p>  小錦抬起晶亮的眸子,瞳孔中似有云海翻滾,愛與思念和怨恨交雜相撞,擦出刺眼的火花,晃的人眩目。

  “她沒有一刻忘記過你,五年了,你不想回去看看她嗎?”

  卿言正說著話,一道黑影忽然從眼尾閃過,隨即響起一聲喊了一半未喊出,被堵在喉嚨里的尖叫。

  再然后是竹生痛苦的吼聲:“小衣——”

  眾人趕過去,小衣雙目圓睜,眸色中是來不及遮掩的震驚,脖子上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隱隱有血跡涌出來。

  竹生不可置信的望著懷里的女子,整個(gè)人像是愣在了那里,須臾,身子開始劇烈的發(fā)抖,眼淚像失了線的珠子一樣滾落下來:“小衣,你看看我,你醒來看看我,小衣,你還沒有嫁給我,不要,不要離開我,求你了,你醒過來,醒來啊?!?p>  “小...衣...”小錦同樣不可置信的看著已經(jīng)毫無生氣的女子,瞳孔中情緒混雜,比染坊中五顏六色的染缸還要混亂幾分。

  竹生將小衣輕柔的平放在地上,他的額上,手上都是暴突的青筋,目眶眥裂,瞳孔中綠光大盛,映襯著血紅的眸色,緊緊咬著牙齒,怒不可遏的瞪著“李強(qiáng)”:“我要?dú)⒘四?!?p>  語音未落,一聲驚天動(dòng)地的聲響自谷底傳往四面八方,是震耳的盛怒嘶吼,也是悲哀的傷心低吟。

  竹生周身綠光大震,嘴角絲絲血跡流出,發(fā)絲在風(fēng)中狂舞,難也手中的樸珺劍徑直飛往竹生的手中,禁錮多年的怨氣和失去摯愛的痛苦在一瞬間爆發(fā)出來,直向“李強(qiáng)”發(fā)泄而去。

  “停下,你不是他的對(duì)手?!币邹o在旁喝止竹生,一雙黑曜石般的雙眸死死的瞪著“李強(qiáng)”。

  “李強(qiáng)”聽到竹生的話,眸子中閃過一抹濃濃的狠戾與殺伐之氣,嘴角上揚(yáng)起一抹肆意猖狂的笑意,用看螻蟻般的眼神好笑的看著竹生,聲音帶著輕蔑:“憑你一條蛇也敢妄想殺我,不怕我先殺了你嗎?

  而后“李強(qiáng)”雙手輕輕一抬便將暴怒中的竹生打到了方才白頭翁撞碎的崖壁之下,竹生再無反擊之力。

  難也見狀連忙過去將竹生從碎石中挖出,為他檢查傷勢(shì)全力相救。

  卿言漂亮的桃花眼此刻微微睜大,琥珀般的瞳孔中寫滿了驚訝。

  這人方才攻擊的姿勢(shì)她見過很多次,熟悉的不能再熟悉,那是——她在易辭身上看到過的。

  “你你你……”白頭翁在旁瞠目結(jié)舌,一雙蒼老的瞳孔睜的也極大,眼角周圍的皺紋微微發(fā)抖,“……還沒有結(jié)束嗎?”

  “哈哈哈……”是“李強(qiáng)”丑陋至極的笑意,“易辭,你放才救下的人如今死在你面前,感受如何啊?哼,只要是我想殺的人她就必須死?!?p>  “李強(qiáng)”前半句是他們之前在桃花鎮(zhèn)聽到的聲音,后半句的聲音卻變得有些扭曲,又帶著絲絲邪魅猖狂的味道,還帶著些磁性,與“李強(qiáng)”那張黝黑的臉著實(shí)不符。

  “凡是你要護(hù)下的,我偏偏要傷了她;凡是你在乎的,我一定會(huì)讓她在這世上消失?!?p>  “我說'李強(qiáng)'怎么敢回來?原來是你。”易辭薄唇輕啟,眸色如寒冰般冰冷,斜睨他一眼,嗤笑道,“你我多年未見,怎得一見面就模仿我的招式?學(xué)我便罷了,怎么一點(diǎn)都不像呢?真真兒是畫虎不成反類犬?!?p>  “你我故人,許久未見,我想你可是想的緊,今日見你這般模樣,怎得毫無思我,念我之意?你可真讓人寒心啊?!睂?duì)方聽了易辭的話也不惱,冷冷笑了笑,繼續(xù)道,“不過像你般外冷心冷的……嗯,怎么說呢?怪物,是不會(huì)懂思念這種東西的。”

  這人說話未免太過自相矛盾,前面方才說過易辭有想救的,想護(hù)的人,此刻又口口聲聲道易辭外冷心冷,不懂思念,那究竟是有情還是無情?

  聽了此人的話,卿言也不再生氣易辭利用金與戒轉(zhuǎn)移煞氣的事,桃花眼中稍稍有抹驚慌之色,小心的望向易辭,輕聲道:“這是'李強(qiáng)'背后的魔?”

  易辭看了她一眼,不動(dòng)聲色的擋在卿言面前,嘴角掛起一抹冷笑,直視“李強(qiáng)”:“你說錯(cuò)了,我自然想你……想把你抽皮撥筋扔到十八層地獄里挨千刀萬剮,享重重烈火,讓刀劍將你的血肉撕裂成泥,讓烈火將你的血肉焚尸殆盡?!?p>  說到此處停下,眼眸中晶瑩發(fā)亮,眉眼彎起,嘴角掛起一抹笑意:“如此這般,你可滿意?”

  “呵,你果然還是這般不近人情啊?!睂?duì)方看著似乎對(duì)易辭仇深似海,幾句話下來又看著像是對(duì)易辭格外寬容和珍重。

  “李強(qiáng)”黑乎乎的眼睛滴溜溜轉(zhuǎn)了兩圈,似有若無的瞧了一眼卿言,饒有興趣的戲虐道,“不過,你好像有弱點(diǎn)了。”

  “你到底意欲何為?”易辭不動(dòng)聲色的將卿言擋的更嚴(yán)實(shí)了些,眼神凌厲的瞪著“李強(qiáng)”冷冷道。

  “我說了啊,來看你,來看看你活的有多么無能為力,無可奈何,你活的越不痛快,我便有多痛快?!?p>  “一個(gè)普通人類罷了,為何要?dú)⑷??”易辭懶得再與他唇槍舌劍,直截了當(dāng)?shù)膯柕馈?p>  “我想殺便殺,如今誰也管不著我?”對(duì)方無所謂的擺了擺黝黑粗糙的雙手。

  “你做的這一切,對(duì)你沒有半點(diǎn)好處。”

  “誰說沒有?”對(duì)方邪笑道,“這榕樹精昔日受煞氣所擾,你不是曾受山神相邀,助山神壓制榕樹精的煞氣嗎?我倒想看看,你和山神兩個(gè)人都沒有壓制住他體內(nèi)的煞氣,致使他如今被煞氣所侵變得這般殘忍,你是否有一絲相救不力的責(zé)任?”

  頓了頓,繼續(xù)道:“如今看著你曾經(jīng)費(fèi)心力相救之人成了殺人如麻的兇手,你做何感想?”

  易辭眼簾垂下來,將波濤洶涌晦暗不明的情緒藏在纖長(zhǎng)的睫毛之下,冷道:“殺人償命,還能如何?”

  對(duì)方怔仲片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露出潔白的牙齒閃著鋒利的光芒,似冥花綻放,眼角殺意四起:“好,好一句殺人償命,那我便替你殺了他如何?”

  語罷,“李強(qiáng)”手中一團(tuán)黑霧迅速凝結(jié),做出準(zhǔn)備向白頭翁攻擊的姿勢(shì),冷笑著凝視易辭。

  易辭眼神一凜,逝水劍隨即召出握在寬大的手掌之中,劍尖血紅光芒大盛。

  “李強(qiáng)”瞥了一眼逝水劍,意味深長(zhǎng)的道:“你對(duì)這把劍倒是長(zhǎng)情??上О?,我如今靈力尚未完全恢復(fù),是不會(huì)同你打的?!?p>  “我想幫你處理棘手的事,你怎得這般不領(lǐng)情?還是說,你說的殺人償命,只是說說而已?”

  “榕樹精半月來殘害村民,狠心無情,多虧了你吧?!币邹o持劍而立,冷冷的盯著“李強(qiáng)”。

  “李強(qiáng)”笑了笑,眼神帶著絲絲邪氣:“是我又如何?虧了你和山神,他身上的煞氣就剩那么一點(diǎn),毫無用處,連走出這個(gè)山谷的能力都沒有,我這是在幫他。”

  “你!你趁我不注意又對(duì)我施了煞氣,你這個(gè)混蛋,我要?dú)⒘四?。”白頭翁氣的青筋暴起,一頭白色的發(fā)絲都仿佛帶著刺,要把“李強(qiáng)”扎的千瘡百孔。

  周圍的藤蔓像蛇一般朝“李強(qiáng)”纏上去,樹葉颯颯做響為藤蔓沖鋒陷陣,化為前鋒向“李強(qiáng)”極速?zèng)_去。

  “李強(qiáng)”輕蔑的笑了笑,抬手捏了個(gè)訣,周身紅光四起。

  他的靈光與易辭的有些相像,細(xì)看之下又有些微不同。

  易辭的靈光是血一般的紅,“李強(qiáng)”的紅色稍淡一些,就像冬日里的寒梅與春日里的桃花那般差別。

  枝葉與紅光相撞震起萬千塵土,將陳年已久的枯葉都震起幾分,露出原本干凈明亮的土壤,被震碎的藤蔓零零碎碎的落在土壤之上。

  月兒像是受驚的鳥兒般從云層中探了個(gè)頭來,小心翼翼的打量著幽深山谷中方才的驚天一擊。

  易辭帶著卿言往后退了幾步,:“在這兒待著,別過去?!?p>  “我……”卿言下意識(shí)抓住了易辭的袖子,眸中盡是擔(dān)憂之色。

  “聽話。”易辭細(xì)長(zhǎng)的雙手輕輕揉了揉她的頭發(fā),而后轉(zhuǎn)身移過去擋在不斷吐血,癱在地上的白頭翁身前。

  “這榕樹精我自會(huì)處理,殺,也不應(yīng)該由你來殺,你沒有資格?!?p>  

桁暮

答辯……感覺心拔涼拔涼的。求評(píng),求評(píng),求評(pí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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