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一路上山下坡,終于停在了一個山頭,這樣的山頭在龍州到處都是,不過這里有些不一樣,山頭上有一幢巨大而又毫不起眼的青皮房。
房屋外像模像樣的整了一圈外墻,和里面的房子一個調(diào)行,墻外裸露的水泥體上根本沒有抹灰貼磚,寬大的墻體上則爬滿了爬山虎,中間是一個感應(yīng)柵欄。
途樂開了進(jìn)去,而葉含的超霸和鏟車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葉含被幾個狠人提下車,走進(jìn)了這青皮房內(nèi)。
一進(jìn)屋,葉含頭上的頭套被取了下來,他定睛一瞧,一個寬闊異常的大廳,那裝修的,嘖嘖,簡直超過了他的認(rèn)知,沒法用語言來形容。
幸好他沒看見房屋外面的景象,不然肯定會給這房屋的主人點(diǎn)贊。
這他媽才叫內(nèi)秀于心!
等等,那紅木搖椅上的那個人,怎么那么熟悉,那滄桑卻掩蓋不住的俊朗面龐,那咂吧著嘴皮子抽著葉子煙的帥氣姿勢,如同小孩一般輕晃臀下可能好幾十萬的搖椅的中年男子,分明就是葉愛國同志!
我靠!
葉含心一下就涼了大半,老葉也被這些人弄過來了,這可怎么辦?
自己可以進(jìn)渾菱破界珠,老葉呢?
自己抱他進(jìn)去,說不定只要很短的時間,老葉就來不及修仙而直接成仙了!
怎么辦?
……
“含含,過來!”
老葉看到了葉含,滿臉歡笑的對他招手示意他過來。
“你朋友說你讓他來接我過來玩幾天,這山后面還有人造溫泉,別人花了老大的價錢運(yùn)的火山石過來,聽說什么磁場啊對人很有好處!
你這臭小子,什么時候交了這么有能耐的朋友也不給你爹說說!我就說你這小子這段時間怎么突然有了錢,原來是這朋友提攜你??!不過你有些不厚道,背著你朋友私下交易,這可不好!”
老葉聲音如此洪亮,葉含有些心酸,從小到大,他什么時候叫過自己“含含”?
不愧是我老爹,這話一說,葉含就有些懂了!
老子可不是貪圖這什么溫泉來的,都是你這兔崽子在外面亂搞,弄得老子身不由己,被人強(qiáng)請過來,還要在這里強(qiáng)顏歡笑。
“沒有的事,哪來的什么私下交易,我都說了,我掙錢那是光明正大!”
葉含也不過去,就在原地喊道。
媽的,老子聲音這么大,正主該出來了!
果然,老葉家兩代人配的BGM一出,一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就從大廳一側(cè)的樓梯上走了下來。
“好了,別隔這么遠(yuǎn)的打啞謎了,葉含,你好,鄙人成亞夫!”
男子一邊說一邊從樓梯旁的酒架下取下一瓶紅酒,走到老葉身前,給搖椅支架上的空杯倒上半杯。
“葉老爺子,喝點(diǎn)酒,壓壓驚!”
說完拍了拍葉愛國的肩膀,走到沙發(fā)前隨意坐下,再給自己倒了一杯輕嘗一口。
“好酒,雖然我品不出來它好在哪里!”
說完端杯一飲而盡后打了個眼色,葉含身后的幾個狠人推著葉含就走了過來。
“酒我品不出好壞,買它只看價格,但是說到識金,我可是行家,葉含,我最近礦上無故丟失了許多黃金,你不覺得,你需要解釋一下么?”
老葉端著酒一臉苦悶的往嘴里送,聽到這剛?cè)肟诘木埔幌戮蛧娏顺鰜怼?p> “含含,你不是說你沒偷么?快把東西還給別人,回家了看老子不打死你!”
成亞夫示意葉含坐下,又倒上一杯紅酒一飲而盡。
“你爹還是你爹,懂事!怎么,你不說說?”
流氓就是流氓。
葉含搖頭,看著成亞夫道:“你自己清楚我有沒有偷你的黃金!”
成亞夫扯嘴一笑:“這兩個多月,為了看看你的吐貨量,我給了你300萬,你差不多在吉祥金店賣了近22斤黃金,有些嚇人啊,比我開礦場倒騰河沙掙的那點(diǎn)辛苦錢來說,你這實(shí)在是太容易了!”
哎,不怪我啊,只怪榮華富貴兩兄弟吸了火靈精里的靈力后,身軀又大了那么一丟丟,每次吐出的金棒已經(jīng)快一斤半了。
“說偷確實(shí)不準(zhǔn)確,但小兄弟一沒資質(zhì)二沒企業(yè),著實(shí)讓每年給財政交錢開采的我有些眼紅,所以就自作主張請你爺倆過來,想和你談?wù)労献鞯氖?!你發(fā)現(xiàn)金層的礦洞,我買了,你可以開個價!”
成亞夫大嘆口氣,一臉愁眉苦臉的作派,仿佛真是為難他了。
請?
你這請我的方式著實(shí)有點(diǎn)特別,獵槍抵臉,這他媽也叫請!
葉含面無表情默不作聲,在旁邊的成亞夫看來這就是在內(nèi)心里默默的估價!
這明顯的是給臉不要臉啊!
我這么大一個大哥拉下臉說買,那完全是給你一點(diǎn)薄面,你這時不應(yīng)該喜極而泣,雙手奉上?
有點(diǎn)夸張,但成亞夫明顯對葉含的表現(xiàn)不滿。
我光天化日的把槍都拿出來了,你覺得你能開多少價?
只要知道了礦洞的位置,你爺倆便按計劃的失蹤得了!
黃金分布不是說你挖個洞見金后就一直向下挖,較富集的金礦中的金粒在土地里都是分層大量聚集,見金后隨著金層橫向開挖才有大量收獲。
在成亞夫看來,葉含這個土農(nóng)民一定是運(yùn)氣爆棚,遇上了那種傳說中的露天金層,一鋤頭下去,可能就已見金,不然經(jīng)過兩個多月的調(diào)查,這小子一沒背景二來根本不像大賣家推出來的門面,怎么可能一夜之間擁有那么多的黃金。
“成大哥,我說我這邊根本沒有礦洞,你信不信?”
葉含一個人在旁憤怒了半天,終于磨磨蹭蹭的說出了這句話。
他不是沒有考慮暴起控制住成亞夫,而是一直在計較控制住成亞夫的同時該如何保全老葉!
一番思量,終究不敢拿自己的親爹冒險,憋屈的說出了這句話!
成亞夫哼了一聲,幾個狠角色紛紛從腰間掏出了獵槍,其中一人對著葉愛國那個方向扣動了板機(jī)。
“嘭!”
一聲巨響,葉含心神巨震,抬眼看去,老葉在搖椅上看似穩(wěn)如泰山,實(shí)則端著高腳杯的手不停顫抖,在他身前的地板上,全是細(xì)密的彈孔。
開槍那人眼神冷咧的掃了過來,然后板開槍管,重新裝填起彈藥。
干你娘,獵槍是這樣用的?
它是霰彈,霰彈你懂不懂,沒法在那么遠(yuǎn)的距離控制精度!
葉含出離的憤怒,長嘆一口氣,右手慢慢伸入了懷中。
兩個月來,他一直努力修煉,終于練成了一項(xiàng)秘術(shù)。
名字有點(diǎn)長,叫做本身不入渾菱破界珠內(nèi),只憑靈識便能隨意從空間里拿取物資。
這時他的右指捏住了一顆剛剛從空間內(nèi)取出的花生大小的鮮紅蟲卵,拇指指甲扣在食指上使勁一劃,食指瞬間破皮滲血,那蟲卵開始蠕動,不停吸食起來。
這一瞬間,葉含腦海如遭萬針齊刺,面色轉(zhuǎn)眼蒼白無比,整個視界都在搖晃。
按他現(xiàn)在的實(shí)力,每多馭使一只靈蟲,都是在萬丈懸崖上走鋼絲,不是踏出一步、兩步的那種,而是每多一只靈蟲,都要把那鋼絲走一遍,在靈蟲認(rèn)主之前,隨時都有識消神散的風(fēng)險。
但他別無選擇,成亞夫這作派,明顯完全不把老葉家兩代人的生命放在眼里。
葉含瞬間做了決斷。
從渾菱破界珠中拿出的這個蟲卵,是竹簡里記載的破界珠內(nèi)唯一的護(hù)主靈蟲,以大量生鮮血肉為食,身軀堅硬,裂金碎石,更難能可貴的是,它有一個非常好聽的名字。
殺生蟻!
“咚!”
腦袋如地震一般搖晃崩塌,榮華富貴兩兄弟的意識不斷減弱的同時,一道強(qiáng)橫無比的意識沖天而起,直接占據(jù)了葉含整片識海。
“好餓!”
……
成亞夫冷眼瞧著葉含伸入胸兜里的手,冷哼一聲:“怎么,不給我個面子,我今天能買,也能搶,就是不知道你能看你老爹挨幾發(fā)槍子!”
話音剛落,成亞夫突然一聲慘叫,捂著右腿在紅木沙發(fā)上打起滾來,口中一陣哀鳴。
“大哥,怎么了?”
一邊的幾個狠人完全不清楚情況,舉著槍就跑了過來。
突然,地面上憑空而現(xiàn)密密麻麻米粒大小的紅點(diǎn),被滿屋的紅木家俱一襯,居然沒有人及時發(fā)現(xiàn)。
葉含驚恐的感受著這一切。
蟲卵里孵化的是一條小拇指大小、全身通紅的殺生蟻后,名為蟻,模樣卻像蠶。
一出來它就飛速的藏身在沙發(fā)之下,占據(jù)身子四分之三的巨大蟲囊不停吞吐。
而后數(shù)量劇多、米粒大小的紅色螞蟻不停從囊袋中出來,剛一現(xiàn)世,就按蟻后的命令,向成亞夫和他幾名手下爬了過去。
我靠,這東西居然是一個群體!
后面我該怎么處理它們?
正在思量,成亞夫已經(jīng)倒在一旁瘋狂翻滾。
葉含靈識一聚,立即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二十多條米粒大小的螞蟻張口,上下交錯的細(xì)密長齒簡直讓他心慌。
它們一口下去,成亞夫腿上的肉便有一小塊連皮帶毛消失不見,而殺生蟻一見血肉更加瘋狂,搖頭晃腦之際觸須亂彈!
成亞夫手掌不斷揮動,殺生蟻卻像釘在了他身上,根本沒有動彈一分。
那幾名手下趕了過來,還未走近就各自大叫一聲紛紛倒地打滾,然后便被一團(tuán)紅霧飛撲籠罩而來。
大廳里頓時變成屠宰場,數(shù)人的嚎叫響徹天際。
老葉在后面不明情況,只見那群人一近葉含便倒地痛嚎,他剛從搖椅上跳下準(zhǔn)備一看究竟,葉含已經(jīng)迅速向他跑了過來。
這臭小子,怎么速度這么快!
剛有所想,葉愛國脖頸一痛,暈了過去。
葉含摟著老葉,輕輕把他放上搖椅,又向成亞夫那邊走了過去。
邊走靈識已給蟻后下令,讓它的孩兒們暫時不動。
地上數(shù)人身上早已血肉模糊,每人身上多了十幾個雞蛋大小的肉洞,鮮血潺潺而流,模樣慘到了極致。
葉含現(xiàn)在也有些滲得慌。
殺生蟻們得了蟻后的命令,那是真的一動不動,就站在它們的作案現(xiàn)場,如同按了暫停,有些就連咬下的肉都沒有咀嚼。
這執(zhí)行力,強(qiáng)大的讓人害怕。
螞蟻停止了嘶咬,但眾人的慘叫仍在繼續(xù),痛苦分極的話,被活活一塊肉一塊肉的吞食,那才是痛苦本身。
葉含坐在沙發(fā)上,小心的與螞蟻孩兒們拉開距離,他們現(xiàn)在沒有直接聯(lián)系,從管理學(xué)的范疇來看,他現(xiàn)在是這些小螞蟻上級的上級,但保不準(zhǔn)這些東西會不會見肉心喜失去理智。
“成大哥,我想現(xiàn)在我們可以談?wù)劻?!?p> 葉含說著,把手伸進(jìn)成亞夫的衣兜,掏出手機(jī)扔在他面前,“給你的手下打電話,讓他們把我的車和手機(jī)還給我!另外,今天攔我的人,所有人必須到齊,就在這里!我等著,他們什么時候來,我什么時候給你們止血,這些血洞應(yīng)該沒有碰到血管,你們應(yīng)該還來得及!”
成亞夫有些不懂,怎么突然身上就痛了起來,用手扒拉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那居然是螞蟻!
螞蟻!
他現(xiàn)在根本沒去聽葉含說什么,心里的恐懼已經(jīng)沖昏了他的大腦。
葉含見他沒反應(yīng),一腳踢了過去。
“咔!”
本就受傷嚴(yán)重的小腿頓時彎折,成亞夫慘叫一聲,暈了過去。
葉含皺眉,轉(zhuǎn)頭看向那幾個狠人。
“按我說的做,不然我不介意讓這些螞蟻把你們吃了!”
葉含說著,取過桌上的紅酒倒在成亞夫臉上,成亞夫一個激靈醒來,又開始低聲慘叫。
“你不是想知道我的黃金是從哪里來的么?”
葉含低下頭,右手一晃,手中多了兩根金棒,手一松,金棒掉在地上,清脆作響。
葉含手再一晃,又是兩根金棒出現(xiàn)。
“跟你說實(shí)話,我是魔術(shù)師,能憑空取金!”
邊說右手不斷松開合攏松開合攏,金棒不停從他手上滑落,一小會兒,地上就多了一堆黃金棒子!
成亞夫一愣,口中的嚎叫漸漸變輕,似乎恢復(fù)了一點(diǎn)清醒。
看著面前驚人的景像,成亞夫身子向前一滑,抱住了葉含的小腿,痛哭流涕道:“兄弟,放過我,我錯了,我不該對你有邪念,放過我,我這莊園里也有黃金,我全部送給你,放過我!”
那邊打完電話的幾人見狀,臉色煞白。
突然想起在車上葉含的表現(xiàn)。
這小子,是一塊鐵?。?p> 自己血肉之軀,怎么會和他去碰!
葉含看著成亞夫,嘆了口氣!
我放過你,誰又放過我?
沒見過豬肉,但我見過豬跑??!
自己的秘密,已經(jīng)被你們知道了百分之一,放過你們,自己的危險絕對上升了百分之九十!
對不住了,我想活下去!
怒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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