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胡先嘗差點沒有一巴掌劈了椅子扶手。
衙役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站著,拱手,硬著頭皮重復(fù)了一遍,“大人,刑訊室被人闖入,孟將軍壓過來的那幾個犯人都死了,我們巡邏的兄弟也都死了……”
胡先嘗雙眼發(fā)黑。
什么叫做絕望,說的就是他眼下的感受。
先是慕北出事。
后又有牢里犯人被滅口。
甚至看守衙役都被殺了好幾個。
就好像他的臉就被撕扯下來,狠狠在踩腳板底下摩擦!
簡直氣不打一處來!
“孟將軍那邊怎么說?”他忍了又忍,總算平復(fù)下心頭波濤洶涌,問道。
衙役咬了咬牙,答:“孟將軍……失蹤了……”
“失蹤了?!”天雷滾滾打下來,胡先嘗徹底想要暈過去了。
暴跳如雷,“這又到底怎么回事?活生生一個人,居然能失蹤?!”
衙役滿頭大汗,但也不敢隱瞞,“昨兒……就沒見孟將軍從大牢里面出來……”
胡先嘗渾身發(fā)冷,“秦小將軍呢?他可有什么消息?”
衙役搖搖頭,“因為孟將軍失蹤,軍隊里面鬧得不可開交,秦小將軍急匆匆趕過去,也是忙得焦頭爛額?!?p> 胡先嘗面色發(fā)白,六神無主。
可事情遠遠沒有結(jié)束。
“大人,不好了!”
又一個衙役沖了進來,面上盡是焦急忙慌。
胡先嘗一咬牙,強撐住自己搖搖欲墜的身體,“又怎么啦?”
那衙役渾身都跟從煤炭坑里挖出來似的,帶著煙熏火燎的氣息。
“稟告大人,驛館著火了?!?p> 一語出,如平地驚雷炸響,胡先嘗一口逆血噴出來,眼冒金星。
揮揮手拒絕了下屬的攙扶。
那個衙役咬咬牙,道:“是那幫琉球蠻子放的火,放了之后就跑了,我們已經(jīng)分人去追,但估計追上的可能性比較小?!?p> 胡先嘗點點頭,眼中的光都熄滅得差不多了,“京城過來的大人們呢?如何了?”
只是起火的話,傷亡估計不會太大。
就只怕……
衙役沉重的搖搖頭,“火勢太大,兄弟們沖不進去,但隱約看著,里面的人都橫七豎八躺地上的……”
其中意思不言而喻了。
胡先嘗狠狠一掐自己的大腿根兒,不是做夢。
整個人輕飄飄的,只差升天了。
“全力救火!”吐出來四個字,仿佛用盡了全身力氣。
整個人癱軟在地,眼神空洞,神色恍惚,仿佛失了魂的木偶一般。
衙役不敢繼續(xù)觸霉頭,趕緊領(lǐng)命退了出去。
先前那一個也在師爺?shù)难凵袷疽庀逻B滾帶爬的離開。
門被輕輕的帶上。
里邊兒的燭火搖曳著,師爺?shù)淖旖菑澚藦潯?p> 扶起胡先嘗到椅子上坐著,斟了一杯茶給他,“大人,喝杯茶壓壓驚?!?p> 胡先嘗眼珠子轉(zhuǎn)動了幾下,看向師爺,眼中充滿了絕望與無助。
師爺眼中含笑,“或許事情不像大人所想那么糟糕呢?大人您可是咱安寧鎮(zhèn)的頂梁柱,您可不能塌?!?p> 語氣加重。
胡先嘗莫名的感覺到了一股希望,一股斗志,喃喃自語,“是啊,我是這里的知縣,我是安寧鎮(zhèn)百姓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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