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陽王深吸一口氣,忍住踹人的欲望,“臭小子!”
然后一把扣住慕子蘇的手腕,把人往屋子里面拖。
慕子蘇唇角翹著,“父王,你輕點兒,拽疼我了!”
南陽王鼻子出氣,沒回應(yīng),力道也沒減少。
走到屋內(nèi)。
三七躺在床上,府醫(yī)進進出出不停,一盆一盆的血水往外倒。
慕子蘇神色一凜,“誰受傷了?”
南陽王往三七身上一指,語氣很沖,很焦躁,“三七,還說什么北兒要死了的話,亂七八糟的。”
慕子蘇皺緊眉頭,轉(zhuǎn)身就要走。
南陽王一把拉住他,“你去哪兒?!”
慕子蘇眼睛里明顯的紅血絲泛出來,“我去別院找姑姑!”
“不許去!”南陽王厲聲呵斥。
慕子蘇咬著牙,一下子掙脫開南陽王的鉗制,聲聲泣血,“為什么?父王,三七為什么來,怎么會來,您心里不清楚?!”
南陽王閉緊嘴,不說話。
慕子蘇冷哼一聲,“你和姑姑果然是兄妹,一樣的冷血!您太讓我失望了!”
南陽王再次將人攔下來,一巴掌打下去,“長輩的事輪不到你來說道!”
慕子蘇歪著臉,順勢吐出一口血沫,轉(zhuǎn)身大步走到床前。
拉起三七的一只手,上面的傷痕累累印入眼簾。
他表情冷冽,“這種傷,何須大夫,您身為一個戰(zhàn)場下來的將軍,自傷還是他傷不至于分不清,否則您也不會好端端的在這兒跟我發(fā)脾氣了?!?p> “父王,您以為逃避就能解決問題嗎?”
“您口口聲聲疼愛在意小北,可您真的了解她嗎?您知道離開南陽這些年她是怎么過的嗎?”
“您不知道!”
“可我知道!”
“您心疼她不假,可相比她,還是姑姑于您更重。”
一氣說完這些話,慕子蘇心里也堵得慌,放下了三七的手,快步離開了。
這次南陽王沒有再阻攔。
看著他逐漸遠去的昂然背影,自己的背脊反倒彎了下。
仿佛不堪重負。
一瞬間蒼老了許多。
那聲聲質(zhì)問仍舊在耳畔回響,一遍又一遍。
直到將他自以為鋼鐵澆鑄的心臟被凌遲得麻木。
攥緊拳頭,眼中滿是情緒,沉沉浮浮個不定。
“確定是自傷嗎?多久了?”許久過后,南陽王才啞著嗓子開口詢問。
府醫(yī)用袖子在額頭擦抹了一把汗,點點頭,“大抵不到一個時辰,確實是自己拿刀傷的,創(chuàng)面齊整,雖然看著可怕,但絕不致命,也未影響到經(jīng)脈?!?p> 隨后嘖嘖嘴巴,搖頭道:“現(xiàn)在的年輕人啊,真的是夠狠的的,對自己都能下這么重的手,要是稍有差池,那可是要命?。 ?p> 南陽王臉色更緊繃了,擺擺手,“胡大夫,您先下去吧!這次真的麻煩您了?!?p> 胡大夫捋了一把胡須,“沒事兒,老夫分內(nèi)的事兒,我就先去藥房配幾服藥,可得讓小伙子好生將養(yǎng),失血過多也會有很多后遺癥的。”
南陽王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如此,胡大夫也不再多留,快步就走了出去,還不忘將門給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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