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喬還在想如何破陣之時,陣忽然發(fā)生了變化,剛開始還稍有些緊張,緊接著,陣法消失了!
許綿綿愣了愣,剛從中得益于陣法的相助,可陣消失了,尚未弄明白,是被破陣還是突發(fā)什么變故!
不等她多細(xì)想,無喬見狀便大喜,他認(rèn)定的是,這陣已經(jīng)被焦雪給破了,現(xiàn)下他要先解決眼前這個人。
兩人孤立,許綿綿丟了優(yōu)勢,但這也是她所期盼的,這個人是幽鬼門下,雖然可惜了他不會陰神咒,但修為卻是不弱,能媲美九尊弟子,值得她盡全力。
“當(dāng)下我們公平來一場吧!”許綿綿先說道。
“我始終是比你大了些,讓你三招,你覺得如何!”無喬調(diào)侃她道!
“狂妄!”許綿綿心聲道。
無喬做好了接招的準(zhǔn)備,沒了陣法的掩護(hù),他心里已經(jīng)有了勝算。
醫(yī)仙的功法多在于細(xì)節(jié),對付強(qiáng)者,講究盤算,從外到內(nèi),最終攻心,一擊必殺,這樣的能耐,許綿綿還達(dá)不到,看破他人招式的功底她很足,可攻心之舉,她師父言道要等她看遍天下才可學(xué)!
這也是她自下山以來游歷各處的緣由,她師父讓她多出去走走,一個醫(yī)者游世,有項本領(lǐng)算好活,在歷練中琢磨人心,探其根本,境界達(dá)至醫(yī)人醫(yī)心。
許綿綿沖上前去,沒了二十四節(jié)使的限制,無喬輕松躲過,許綿綿也不想讓他小視,連出三招,無奈對方身法極快,風(fēng)中言道“三招已過!”
許綿綿的背上一陣涼颼,她準(zhǔn)備轉(zhuǎn)身過來,為時已晚,她已經(jīng)中了招,在無喬說讓她三招的時候,她出手瞬間,她便已經(jīng)輸了!
“原來如此!”許綿綿被無喬一掌擊倒在地,這一掌是重了點,讓她再難起身。
一念之間決定勝負(fù),許綿綿第一次吃了虧,也算是受教了,對方?jīng)]讓她立即死去,已經(jīng)算是留情。
無喬想到焦雪那邊可能吃緊,立馬前往,他重傷了許綿綿,沒有顧及太多。
當(dāng)他趕過去時,看到焦雪安然的立在那,完全意想不到,對方可是九尊之一的琴魔,居然倒在了一個少女身前,不過焦雪無礙,他便是松了口氣。
“我來此,不為別的,就想知道一個人!”焦雪問道。
“尋人?”方游木聽言,知她不是為韓子音來,回她道“我這里并不是什么人都有,你若想讓我?guī)湍忝?,我倒是可以考慮!”
焦雪看他一副完全不自知的模樣,不像是裝,但從斷頭鬼尸體上可以看得出,那件事并不簡單,她之所以跟尋七煞線索,而她自己也是心中計量過,所以這無妙峰她必須是要來一場。
“陰神咒!”焦雪提醒他道“在南城郊外,那具尸體上的陰神咒是如何被轉(zhuǎn)移的!”
“那你可來錯地方了,那日我只救了一個人,名為韓子音,看來你是白跑一趟了!”方游木揣測道。
“韓子音?”焦雪想也猜出一二,這個人是七煞的人,與斷塵虹沒有任何關(guān)聯(lián),可是陰神咒被一股強(qiáng)大的內(nèi)力分離,是誰能有如此能耐。
“我想我知道你要找什么人了,是不是那少年,身有陰神咒,卻不懂如何克制,和一個殺手死一塊了!”方游木如實道“確實是奇樣,身受陰神咒而不死,這世上恐怕除了九尊,無人可以承受,我瞧著覺得新奇,試著把他身上的陰神咒逼出,卻沒想到如此簡單,但我施手之時,他已經(jīng)命不久矣,受傷太重,即便大羅神仙,他也活不了。”
“你來找那個人,想必是去過那地方,但是你沒有找到人,那還有一種可能就是被人拾走了,你以為會是我救了他,所以就來了無妙峰?!狈接文痉治龅?。
焦雪沒有說話,她聽說了這里沒有斷塵虹的蹤跡,從方游木的語氣里,一位九尊,無理由這般欺瞞她。
此時,二十四節(jié)使因為擔(dān)憂峰主,離開了陣眼,其中三四節(jié)使前來告說韓子音的事,說她進(jìn)入了陣中,一直在尋找逃脫之法,卻不想他們撤了陣法時,竟一時沒顧上,那韓子音得機(jī),里應(yīng)外合與那五位外來者一同逃走了。
方游木聽后,嘆息一口道“罷了,她的心留不住,便讓她去吧!”
忽然,又幾位節(jié)使趕了過來,急匆匆道“峰主,大事不妙,許姑娘她……”
見他急促的語氣,那神色看著憂心,方游木惱說道“什么事,慌慌張張,到底怎么了!”
“您還是過去看看吧!”節(jié)使建議道。
焦雪看方游木似乎要處理家事,她心中得知緣由,便沒有繼續(xù)在這呆下去的意義了,于是辭行道“多謝峰主如實相告?!?p> 她轉(zhuǎn)身看向無喬道“我們走吧!”
方游木因為韓子音的事有了牽掛,她這么一走,他的心也跟著涼了,但又有如釋重負(fù)之感,歸根結(jié)底,他終是認(rèn)清韓子音不是那個人。
“你怎么樣!”方游木趕到許綿綿倒地的地方,他的節(jié)使居然沒有將她扶起,變臉色怒斥二十四節(jié)使“你們還不快把許姑娘扶起來!”
二十四節(jié)使面面相覷,似有難言之隱!
“峰主不必,是我讓他們不要動我身體的,不要責(zé)怪他們!”許綿綿怕節(jié)使被牽連,自己卻很釋意道“技不如人,如此下場,我認(rèn)!”
“你這是為何!”方游木不解。
“我需要一點時間,中了碎骨掌,不能輕易挪動,峰主放心,我無礙,只是要在貴處多叨擾了!”許綿綿道。
“碎骨掌,下手這么重!”方游木忽覺得自己有些對不住許綿綿,他千里迢迢將她請來續(xù)手,還托她幫應(yīng)付闖峰者,其中恩情無以為報,卻最后讓她落此下場,心中不甘!
碎骨掌是一門狠毒的功夫,其效如其名,一掌入骨髓,至高境界可至骨化為血水,看許綿綿傷勢,此一掌還未成,想必是雜學(xué),但其傷害不容小覷,如今許綿綿只是被震碎了全身內(nèi)骨,若是常人,恐怕得一輩子癱軟在床,她是九尊弟子,習(xí)武根骨極佳,又是醫(yī)仙門下,這樣的傷勢只怕她免不了痛苦與耗時,將來重新站起來也不是很難。
“是那小子!”方游木有些氣不過,這些闖峰者魯莽也就算了,他已經(jīng)敬對方七八分,對方卻毫無分寸,雖然他惜才,但此時此刻,他眼睛怒紅,顯露兇光。
韓子音走了,他已經(jīng)心灰意冷,許綿綿因他被重傷,他無論如何夜咽下去這口氣!
“既然來了,何不多留一會!”遠(yuǎn)處傳來聲響,此語千里傳音!
已經(jīng)在山下的韓子音眾人也聽到了,她望向高山處,某種情意上頭,竟有不舍。
“子音,他們快追過來了!”山貓?zhí)嵝训馈?p> 韓子音還是回頭看向兄弟五人,這是她的選擇,她只能有愧于無妙峰,此一別,或許就是永遠(yuǎn)!
也許是害怕琴魔牽怒七煞,韓子音清楚自己到底是在置氣,眼下她須顧及到同伴的性命,畢竟闖峰,向來在無妙峰都不是什么善果。
許綿綿與無喬也剛下山,聽到此言,她不禁心頭為之一震,她聽出幾分話意,似是專沖她二人而來。
“怎么了?”無喬見焦雪定住,說道。
“有殺氣!”焦雪隱約感覺到了一絲絲寒意。
經(jīng)這么一提醒,無喬也感覺到了,他們沒有想要逃走的意思,矗立原地靜觀其變,但沒多久,隨著一股殺氣騰騰的狂風(fēng)而來,方游木懸立上空,怒視二人。
焦雪顯得莫名,不知是何處引得琴魔如此陣仗。
“晚輩欲離去,不知前輩來此是為何事?”焦雪問道。
倒是琴魔轉(zhuǎn)眼看向了她身旁的無喬,隨之無喬也洞悉了些許。
“欲離去!”琴魔冷笑。
焦雪忽見琴魔大手一揮,一股紅芒直向無喬,無喬還未反應(yīng)過來,多想了一些事。
這股力量看似隨意施手,當(dāng)焦雪用劍為無喬擋下時,那紅芒直接震在劍上,而焦雪直接倒飛遠(yuǎn)地,劍身直接被震碎當(dāng)場。
一口鮮血吐出,緊接著第二口,無喬見狀,連忙奔去扶??!
“這是他真正的力量?”焦雪思緒上頭,剛才她全力接住的這一招,毫無還手之力,在無妙峰上的,都是一場假象,他故作受傷,惜才之意,多是不想打擊她的劍心。
無喬探視了一下焦雪的傷勢,他一皺眉,怒聲道“你如此傷她,不怕我?guī)煾笟Я四惴彘T!”
“哦!幽鬼么!”琴魔不以為然,反而冷眼。
想到許綿綿因他所傷,方游木已置完全不顧的境地,他只知道心中之恨急需排解,只當(dāng)是對方先不仁,那他也不會顧及義字。
方游木想好了噱頭,如果幽鬼這個弟子死了,就當(dāng)做是九尊之試失敗,在天尊臺上,想必也是無異議,而且他并不繼承陰神咒,幽鬼也不止他一個弟子,如此,殺了亦無礙!
他心中決然,微笑示人,面對無喬時,這僅存的溫柔,只為他釋放,這或許是給對方這世上最后一絲溫情。他無琴化琴,空氣中彌漫著春日香味,能見滿李桃花白紅花瓣翩飛,此意境無喬能見,焦雪也能見,但焦雪與無喬不同的是,這景象壯觀,卻對她只有寒意,沒有溫情。
隨聲“不!”
焦雪痛徹心扉的叫喊聲,她如何重的傷勢,也要艱難爬起,花起花落,空中早已經(jīng)不見琴魔的身影,但聲律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