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你知道洗臉巾嗎?
次日一早,江一諾還未睜開眼,熟悉的香味就縈繞在鼻尖。
她迷迷糊糊地爬起來走出客房,從眼縫里看見一個高大熟悉的身影在走動。
“妹妹你回來啦。”
許為初將火調(diào)小,回頭看了一眼。
江一諾穿著皺巴巴的睡裙站在客房門口,睡眼惺忪抱著門框隨時都要睡過去的模樣,總是冰冷的小臉此刻軟萌軟萌的,讓人十分手癢。
許為初趕緊看向她的腳——拖鞋穿反了,但總比沒有強(qiáng)。
許為初擦了擦手,牽著江一諾到衛(wèi)生間。
“自己站好,我給你放水洗漱?!?p> 江一諾炸著毛的頭一點(diǎn)一點(diǎn),也不知道聽進(jìn)去沒有。
許為初幫她準(zhǔn)備洗漱的東西,還要從鏡子里盯著她千萬別倒下。
淺藍(lán)色的棉毛巾打濕又?jǐn)Q干,許為初一手扶著江一諾肩,一手舉著毛巾幫她擦臉。
溫?zé)嵊譂駶櫟臇|西上臉,江一諾擰了擰眉,睜開眼就是一個放大的許為初,又有濕濕的東西糊到臉上。
江一諾伸手扒拉下來:“你干嘛呢?”
“幫你洗臉?!?p> “洗臉?”
江一諾握著許為初的手腕,看著手里的毛巾,下一瞬瞪大了眼恨不得將那毛巾盯穿!
“你拿這個毛巾給我洗臉?”
江一諾徹底清醒了,語氣平靜又危險。
許為初絲毫沒有察覺,將手里的毛巾塞給她。
“我火上還熬著粥,你自己再收拾一下,等你吃飯?!?p> 說完,許為初轉(zhuǎn)身欲走,江一諾緊緊拽著他的手腕一臉隱忍。
許為初疑惑的回過頭,江一諾一字一句的問他:“你是不是,不知道洗臉巾這個東西?”
許為初回答:“我聽說過,你想買嗎?”
江一諾已經(jīng)不知道擺出什么表情了,拽著他到洗手臺旁,指著一個類似于抽紙的東西問他:“你知道這個是什么嗎?”
許為初滿臉疑惑的伸手抽了一張出來,比一般的紙巾要厚一點(diǎn),扯了扯也沒扯斷,伸展性很好。
他用這張紙擦了擦洗手臺邊殘留的水漬,吸水性也不錯。
“這是洗臉巾嗎?質(zhì)量不錯,也很親膚。你什么時候買的?”
江一諾說:“我一直都是用的洗臉巾。”
“哦。”許為初點(diǎn)點(diǎn)頭,然后猛然意識到什么,動作一頓。
江一諾將手里淺藍(lán)色毛巾遞到他面前又問他:“你知道這個是什么嗎?”
語音語調(diào)都沒變的同一個問句,讓許為初汗毛豎立。
電光火石之間,他想起在他進(jìn)組之前江一諾說的一句話。
“妹妹你記得提醒我買毛巾,我擦腳的毛巾丟了?!?p> 同一天晚上,江一諾帶回來一條淺藍(lán)色的毛巾。
許為初慌張地舔了舔唇:“那、那個,這毛巾,它、它是我洗臉用的!”
“你,洗臉用的?”江一諾意味不明的重復(fù)道。
“嗯?!痹S為初肯定的點(diǎn)頭,“我昨天回來剛換的,白色那條該換了,就買了條淺藍(lán)色的,昨晚剛用過一次。我也是一時沒有找到你的毛巾……”
“編,接著編!”
江一諾把毛巾往洗手臺上一甩:“我看你能給我編出個什么花兒來?!?p> 濕潤的毛巾打在洗手臺上發(fā)出“啪”的一聲!
許為初微不可查的一抖,雙眼瞪大看著此時滿臉冰冷的江一諾。
她穿著白色睡裙,正面印了一只粉嫩的小兔子,頭發(fā)還沒梳,劉海支棱在額頭上十分“叛逆”。
再看到她腳下穿反的棉拖鞋,那模樣一點(diǎn)威懾力都沒有,反倒是嬌俏可愛的緊。
許為初看著江一諾故作兇狠的模樣突然想笑,很快就忘記了剛才的尷尬。
他將雙手背在身后,十分誠懇的彎腰道歉,雙眼低到幾乎與江一諾平視。
許為初語帶笑意地說:“我如花似玉、溫柔大方的江一諾小姐,我就剛才小小的失誤給你道歉,希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與這美麗的清晨為難。我已經(jīng)備好了早餐,就等你品嘗了。”
江一諾冰冷的小臉有所動容。
她后退一步,不敢直視許為初。
“別想給我蒙混過關(guān),那是我擦腳的毛巾,你居然用它給我擦臉。”
“那不然我也用它擦擦臉?”
許為初一臉認(rèn)真,還伸手去拿那毛巾作勢要往臉上擦。
江一諾一把將毛巾扯下直接扔進(jìn)了垃圾桶:“你瘋了??!”
她拽著許為初就往門外推:“你給我做飯去,不想看見你!”
吃早餐的時候,江一諾還有些別扭,勺子在碗里一攪一攪的,許為初看了她幾次她都不抬頭,好像能從那碗素白的粥里挑出個死蟲子,以此來為難許為初。
“那碗里除了白米粒什么都沒有,”許為初說,“它們十分期望能進(jìn)入你空蕩蕩的胃履行職責(zé),麻煩阿諾給他們個痛快,就別盯著它們看了?!?p> 江一諾淡淡地瞥他一眼:“你懂什么,這是用餐前的相互熟悉。我得告訴他們進(jìn)入我胃里的適宜溫度和正確途徑,不然它們跑岔了路我找誰哭去?!?p> 許為初哭笑不得。
江一諾懟人之后心情舒暢,終于將涼了一半的粥悉數(shù)送到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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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臨走前江一諾約了季言今天辦事,吃過早餐收拾一番就要走,正碰上從房里出來的許為初。
他看上去愣了一下,然后問道:“你也出去?”
“嗯。昨天和星星約的,今天去她家。季言來接我,應(yīng)該到樓下了?!?p> 許為初點(diǎn)點(diǎn)頭:“我今天拍定妝照,中午可能回不來,在家吃飯不用等我,在外面記得給我發(fā)個信息。”
“好。”
季言和楚彥都已經(jīng)到了,兩人各自上車在出小區(qū)后分道揚(yáng)鑣。
紅色拉風(fēng)的超跑在公路上飛馳。
蘇揚(yáng)路往南直通富人區(qū)別墅群,寸土寸金的地方早上出多進(jìn)少,因此季少爺一腳油門暢通無阻的到了盛家別墅前。
別墅門前站著兩排黑衣保鏢,嚴(yán)肅的西裝上帶有盛家的標(biāo)志。
他們中間站著一個穿運(yùn)動服的高大男人,容貌俊郎氣質(zhì)沉穩(wěn),周身自有一股上位者的風(fēng)范,帶著盛家的保鏢正在與另一撥人對峙。
季言沒急著下車,坐在車內(nèi)探頭看了一眼。
“唐羨之?這大清早的,就跑到盛家來,太掉價了吧。”
“沒你掉價?!?p> 江一諾戴著黑超都要被堵在門口的那幫人閃瞎了眼。
“黃金跌價了還是鉆石不要錢,做什么不好非要讓他們堆在身上彰顯暴發(fā)戶氣質(zhì)?我讓你帶的是保鏢不是一群閃亮的妖魔鬼怪。”
門口與盛家保鏢對峙的一群人,看上去像是組團(tuán)要債的——還是那種十分富有的帶著大金鏈子鉆石表,一群人閃閃亮亮的組團(tuán)要債的。
不僅隊(duì)形散漫無章,有幾個還揉著眼睛打哈欠,和對面比起來簡直就是烏合之眾!
“大家是在以這種方式歡迎你。我跟他們說是你姜爺要辦事,讓他們過來撐場面的,他們可興奮壞了?!?p> 季言笑的可開心,多么推陳出新的保鏢裝扮。
“你看二虎,站唐羨之對面呢,他連自家祖?zhèn)鞯陌庵付紟斫o你撐場子了,多夠意思!”
唐羨之身前有一位高高瘦瘦的男子,背對著他們江一諾也不知道有沒有扳指。
說不清是感動還是無奈,最后江一諾翻了個白眼沉默地推門下車。
唐家與盛家離得不遠(yuǎn),唐羨之早上晨跑的時候看見盛家門口聚了一群打扮奇特的年輕人,盛家的保鏢也在。
他覺得怪異便上前與盛家保鏢交談,不經(jīng)意間與那些人中的一個對上了眼神。
一個照面唐羨之心里就是一緊——這些人看似散漫,但是不經(jīng)意瞥來的眼神中總透著一股戾氣,十分危險。
盛、唐兩家關(guān)系向來親近,盛家沒有男丁,唐羨之主動請纓帶著盛家保鏢與這些人對峙,以防萬一。
大概有一個小時,這些人只是在門口聚著。
偶爾向唐羨之他們投來一個莫名其妙的眼神,再沒有其他動作,直到一輛紅色超跑到位,一男一女先后下車。
原本散漫的眾人迅速站成兩列,神色興奮有之,嚴(yán)肅有之,困頓都被他們拋到了九霄云外,雙眼直勾勾地盯著下車的人。
“姜爺好!季少爺好!”
“季言?”唐羨之皺著眉,“這些是你的人?”
季言還是衛(wèi)衣配休閑褲,身上的涂鴉酷炫奪目,頸側(cè)是萬年不揭的創(chuàng)可貼。
他展顏一笑,笑出了幾分邪氣,對這位“別人家的孩子”沒什么好態(tài)度。
“哪兒能啊,唐大哥也聽見了,我是排老二的。今天陪姜爺來辦點(diǎn)事兒,找的是盛家二老,你在門口攔著,不太合適?!?p> “姜爺?”唐羨之看向季言身前一言不發(fā)的女子。
她戴著一副黑超,遮住了大半張臉,只有小巧的唇和下巴暴露出來,氣質(zhì)清冷,不難看出是位美人。她是“姜爺”嗎?
唐羨之的身后,一位盛家的保鏢已經(jīng)收到指令,他上前一步說:“姜爺,季少爺,我家主人有請?!?p> “唐少爺,我家主人說今日不便招待,還請您先回。”
唐羨之看了一眼季言這邊,說道:“那我先回去,幫我轉(zhuǎn)告盛先生,有事可以打我電話?!?p> “何必麻煩,唐大哥一起啊,”季言笑著說,“正好我們要辦的事也和你有關(guān)。那位兄弟,再去請示一下?”
沒一會兒,那保鏢又回來了:“姜爺,唐少爺,季少爺,我家主人有請。”
季言聽見這話面無表情的“嘖”了一聲。
“我又是最后那個?!?p> 江一諾瞥了他一眼,站在原地沒有動作。
“上去打頭陣?!?p> 季言唇角一勾,“得嘞?!?p> 客廳里,盛家家主盛南聿一臉凝重。
能讓季家那小子稱作姜爺?shù)呐?,是姜蔚無疑,但他盛家從未與“M”那邊扯上任何關(guān)系,姜蔚怎么突然間要來盛家“辦事”?她要辦什么事?
盛夫人心里也十分擔(dān)憂緊張,坐在一旁十分的不自然
唯有盛星逐,愜意的窩在沙發(fā)里翻看雜志,眉宇間一派輕松。
季言打頭陣,進(jìn)來先和盛星逐問了好:“星姐早上好?!?p> 盛星逐抬起頭,合上雜志對他笑了笑:“小言早上好?!?
稻柒
今天是求生欲火速上線的直男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