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心亂了,忙著在心里罵我呢?”羽生游落下一子,將牧子大片的白棋帶走,大勝。
“覺得我記仇,還是偏心,或者兩者都有?”
三島牧子沉默不語。
“看來是兩者都有,你雜念太多了?!庇鹕纬了剂艘粫?,說到。
“這樣,你這幾天就住在二樓的客房,閉關(guān)下棋,記下一百盤棋譜,再來找我?!?p> 布陣者,最忌諱的就是浮躁,需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才能做出最明確的判斷。
在牧子身上,羽生游看不到這點,其實這也不怪她,快節(jié)奏的現(xiàn)代生活就是浮躁的,急功近利的,這是時代特征。
作為一個當(dāng)代人,牧子還需要打磨。
若說修煉心境羽生游自認(rèn)不行,但若是修煉心境的方法,他能寫出一萬條……
這都是道主在他身上做過的試驗,切身體會下來的,當(dāng)然最終都以失敗告終,當(dāng)時氣得溫文爾雅的道主破口大罵,拂袖離開。
言歸正傳,牧子雖然心有不甘,但還是點了點頭,留下九張制好的通行證,失魂落魄的上了樓。
羽生游注意到客廳已經(jīng)一片狼藉,不禁無奈一笑,“看來保姆的事還需要另外考慮才行……”
門口已經(jīng)有不少人對羽生游的家開始嘗試進(jìn)攻了,只是到最后連門都進(jìn)不來。
從屋里的視角,門口有一大堆轉(zhuǎn)著圈走路的人,看上去格外的滑稽。
奈奈子久違的從自己臥室走了出來,給自己倒了杯茶,又端著一杯放到了羽生游面前。
“大國手下完棋啦?”
“下次記得給我編一個稱號,得比棋圣、名人要厲害一點的那種?!庇鹕螖[了個玲的標(biāo)志性得意表情,隨后面色一僵。
自己,竟然玲化了?
這幅表情,連奈奈子都看楞了,沒來得及說話。
從前羽生游可不會擺出這種表情,頂多露出一個略帶那么點挑逗的微笑。
空氣一時間安靜下來,羽生游只感覺頭皮發(fā)麻。
“奈奈子,聽我解釋?!?p> “沒事,我偶爾也會被玲同化?!蹦文巫友谧燧p笑,也露出了一個得意的小表情,還附帶叉腰的plus服務(wù)。
“得好好看管好玲才行,萬一全球玲化,就不妙了。”羽生游一陣扶額,同時反思起自己。
玲悄悄從門窗探出頭來,“你們是在偷偷夸我嘛?”
羽生游和奈奈子相視一眼,異口同聲的說到,“沒有的事!”
……
吃完飯的羽生游回到了二樓,先是檢查了一下小薰和奴良浩一的狀態(tài),確認(rèn)沒問題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拿起床頭得古冊,隨手解開了封印。
“喲,怎么,學(xué)會裝死了?”
羽生游一樂,用手指在它的表面畫起了火符,“你要是不肯說話,我就要把你燒了,反正也沒什么利用價值?!?p> 古冊一陣掙扎,奈何逃離不了羽生游的手心,只能出言威脅。
“凡人,你這是在褻瀆神明,將來會自食惡果的?!?p> “喲,這么嚇人,那我可怎么辦?”羽生游一臉戲謔,可絲毫沒有害怕的樣子。
“神明是仁慈的,只要你愿意迷途知返,神明坐前會有你的一個位置?!?p> “別說這些邪教頭子說的話嘛,說點有意思的,比如說你最初的主人是誰?”
“……”
“你們終焉會的總部在哪,人員戰(zhàn)力如何?”
“……”
“你有沒有點用啊,混蛋?”羽生游一陣惱怒,不說話是吧?行我自己看!
羽生游打開古冊,但上面一點有用的信息都沒有提及,全是一些莫名其妙的儀式。
若是正常點,他還可能舉行一個,看看到底是什么玩意在回應(yīng)的儀式,然而這個動輒就要新鮮的頭骨肝臟,這那行啊……
“算了,是個耐心活,咱來日方長?!?p> 用兩枚定身符組成禁制,羽生游將它又丟了回去,打了三套養(yǎng)身拳法后,倒頭就睡。
次日,羽生游從床上坐起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慵懶的打了個呵欠。
收拾一番后,又去看了眼健身房,小薰和奴良浩一還是沒有緩過來,雙眼放空,保持著原樣的姿勢。
若不是生命體征十分明顯,恐怕羽生游會以為他們就地坐化了。
下意識的撓了撓頭,往他們體內(nèi)注入有些法力,緩解他們身體的疲勞,不然一起來,恐怕會全身酸痛。
“有這么難接受嗎?”
再三確認(rèn)沒有發(fā)生意外之后,羽生游走下了樓。
美好的一天從早餐開始!
細(xì)細(xì)品味這最后一口雞蛋羹后,羽生游端起一份,走上了樓。
這份牧子的。
他敲了敲門,詢問到,“我可以進(jìn)來嗎?”
屋內(nèi)傳來沉重的腳步聲,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羽生游看到了臉上掛著黑眼圈,看起來就很疲憊的牧子,看樣子是通宵下棋了。
不要小看下棋,高質(zhì)量的棋局是非常消耗精力的,特別是還要制成棋譜,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再加上牧子之前法力有些透支,本就影響狀態(tài),所以才會通宵一夜就變成這個模樣。
“我來送早餐,順便看看你的進(jìn)度。”
“完成了三盤,這里是棋譜?!?p> 牧子遞來了三張八開大紙,羽生游翻看起來,點了點頭,質(zhì)量可以,畢竟一個通宵才三盤而已。
態(tài)度對,就沒問題,真要是為了湊數(shù),隨便搞糊弄自己,他是真的會讓三島牧子自生自滅的。
“那我繼續(xù)去下了,我這一局下剛下一半。”
說完,牧子轉(zhuǎn)身就要回屋,羽生游拍了拍她的肩膀,攔住了她。
“來,這把殘局,我和你一下完?!?p> 牧子沒有說話,也沒有阻止,兩人一同走進(jìn)了臥室內(nèi)。
屋里很整潔,可以說牧子壓根連床都沒上,只在陽臺凸肚窗的榻榻米上下棋。
羽生游觀察了一下局勢,坐到了處于劣勢的白方,慢悠悠的落下一子。
“緩過來了些沒?”
“一點?!蹦磷狱c了點頭,她也不是蠢人,一旦走出了情緒,很快就想明白是自己誤會羽生游了。
他要是真不想傳自己本事,或者對自己有仇恨偏見,那還收她為徒干嘛呢,吃飽了撐得?
自從入道以后,她愈發(fā)能感覺到羽生游的強大,這種人,真的會無聊的消遣她?
顯然不會,就算他性格再惡劣也不會這么無聊的收徒來戲弄自己,更何況他也說了,是比較重視道統(tǒng)的。
“想明白就好,我呢,心性不定,但我不希望你們和我一樣?!庇鹕巫猿鞍愕男α诵Γ坪踉谡f我不是好人,但我希望你做個好人。
莫名。
“放心,我不會像你一樣,性格惡劣的?!?p> 牧子的心情忽然間開朗的許多,一顆黑子斬掉了羽生游的白龍,讓本就處于劣勢的白子岌岌可危。
“你剛剛那子是在安慰我?”
“誰知道呢,而且勝負(fù)不也未定嗎,現(xiàn)在高興還太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