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憂酒館(緣定今生)上
忘憂酒館,亥時開館,等待每一位客人,聆聽每一個故事。
我獨自坐伏在吧臺上,一手撐著腦袋,一手拿著酒杯細(xì)細(xì)斟酌,懶散的等待今天的客人。
“叮鈴鈴……”
來的竟是一只小狐貍?!
我還在擔(dān)心怎么跟它溝通時,它緩緩的化作一個火紅清瘦的少年。
一頭暗紅色的秀發(fā)散肩,如柳一般的眉毛下是一雙勾魂的桃花眼,只可惜眼睛里透露出的是一種叫哀傷的東西,肌膚似雪,火紅的衣裳襯得些許病態(tài)……這樣美麗的人竟是一個男子。不,男妖。
唉……不知又要迷了多少少女的心。
他慢慢走近,看著我揚(yáng)起了一個燦爛的微笑。想是一個明朗的性格,讓我看到了他眼眸深處燃起的希望。
“你可是這酒館的老板?”
他趴在我前面,看著我的眼睛,歪著頭好奇的盯著我。
我連忙放下手中的酒杯,道:“不錯!我是老板?!?p> “我叫今生,你叫什么名字?”
“忘憂”
我看著他這副反客為主的樣子,讓我很被動。這顯得我道行還是太淺,我很不喜歡。
“請!”我引他入座,就是上次清冽坐的位置,擺好了紙筆。
“你……一直在這里等人?”
聽著他突然低沉的語氣,我皺著眉點了點頭。明明剛剛還是充滿希望的眸子。
他看著我略帶同病相憐的氣勢,緩緩道:“我也是一個人……”
我拿出酒緩緩的倒出,聽著他的故事。
……我叫今生,是一只修行五百年的狐貍。
按理說狐貍五百年修成人形,而我與別人不同。
在三百多歲的時候,因從虎妖手里搶回一個人類孩童,受了重傷。被路過的僧人救助,他將我留在了他所在的靜安寺,接受機(jī)緣點化。
不知道過了多少年,我修成了人形,而他早已從清朗俊俏的模樣變得垂暮。我看著他圓寂,我的法術(shù)救不了他。
我一直找啊,找啊,直到一百多年后才又見了他。那時他還小,十一二歲的樣子。
我將此事告知了當(dāng)時靜安寺的主持。他跟我說,緣定本是釋迦牟尼的門下弟子———難陀尊者的轉(zhuǎn)世,下界普渡眾生。
如今功德圓滿有七世機(jī)緣可再成佛。主持說現(xiàn)已錯過了三世,要我只得暗中守護(hù),不得靠近,免得折損緣定的功德。
緣定,是我遇見他那一世的法號。
此后,我除了到靜安寺入定修法,便是到那個小山村里守著他,哪里時常有妖邪作祟。他……我得護(hù)著。
星期末
忘憂酒館老板娘:圣僧,你的狐貍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