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斧子下去,柴火劈為兩半。幾個人抖動的大腿也出現(xiàn)在眼前。
蘇幕慢慢抬起頭來。
為首的是那個馬臉小廝,他的身后是一張張不懷好意的臉。
蘇幕依然面無表情。
“叫爺爺啊,叫爺爺!該死的臭臉!”馬臉小廝面目可憎,對地上的蘇幕就是一通拳打腳踢。
蘇幕看也不看他一眼,慢慢地從地上爬起來。
“媽的。還想起來!”馬臉小廝一聲吼,狠狠一腳踹在蘇幕臉上,把他的人又踹倒在地。
“給爺爺跪下磕頭!”馬臉小廝一腳狠狠踏在蘇幕臉上,用骯臟的鞋底摩擦他的臉。
蘇幕眼睛直盯著他的臉,動也不動。
馬臉小廝被看得一顫,狠狠一腳踹在蘇幕臉上:“去你媽的!”
一幫人上去對他就是一通猛打。
又是那個又黑又冷的黑屋子。
蘇幕一眼看見,大驚失色,手緊緊抓著門框。
那馬臉小廝一腳踹在他手上,他的手頓時紅腫起來,可他依然緊緊抓著門框不放。
“該死的,進去吧你!”馬臉小廝咬牙一用力,把他狠狠丟了進去。
蘇幕驚慌失措,哆哆嗦嗦地爬起來,眼神懇求地看著他:“不要。求你。”
馬臉小廝一臉獰笑,砰的一聲關(guān)上了門,房里頓時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蘇幕嚇得癱軟在地,抱著肩膀哆哆嗦嗦個不停。
“娘,我再也不敢了?!?p> “求您放我出去?!?p> “求求您了,娘!”
“娘!”
“……”
“嘿嘿。嚇得都叫娘了??此院筮€敢不敢擺那張臭臉給本大爺看?!瘪R臉小廝一臉的得意忘形。
“呦呦呦?!鄙ひ趔@喜若狂,“這不是管柴房的馬大爺嘛!”
眾人慌忙回頭看。
一個錦衣華服的玉面小生正扇著折扇,笑意盈盈地站在不遠處看著他們。
馬臉小廝一看見他,臉上頓變顏色,慌忙賠笑臉,道:“醉兒爺好。”
其他人緊跟著。
“醉兒爺。您怎么到這里來啦?”馬臉小廝一臉的諂媚,迎上前來。
玉面小生道:“出來轉(zhuǎn)轉(zhuǎn),無意中就到了這里?!?p> 馬臉小廝一副奴顏媚骨的模樣,諂笑著道:“那您能否賞臉去屋里喝個茶呢?”
他已側(cè)身恭恭敬敬讓開一條路給他。
玉面小生往里張望著,道:“我怎么聽見有人在叫喚??!”
他說罷,扇著折扇,邁步朝那漆黑的柴窟走去。
馬臉小廝的臉都嚇白了,慌里慌張跟了過去,擋在他前面,盡量保持微笑,道:“醉兒爺,那里又黑又臟,您還是不要去了吧。”
“走開走開!”玉面小生一把推開他,奔上前去,一腳踹開了門。
溫暖的陽光傾瀉而入,蘇幕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一個人慢慢地走了進來。
蘇幕不顧一切地沖上前去緊緊抱住了他。
月光如水,溫柔地籠罩大地。
月下有樹。樹旁有湖。湖水清澈見底,波光粼粼,在溫柔的月色下,湖面朦朦朧朧起了一層霧氣,似真似幻,美麗極了。
蘇幕就坐在樹下,看著這美麗的湖水。
“喝口熱酒吧?!币恢淮菏[般的玉手,送來一個金雕的酒壺,“很暖和很暖和的?!?p> 蘇幕的目光從那只春蔥般的玉手,移到人的臉上。
人兒的眼睛柔若月光,眼里都是溫柔又溫暖的笑意,正在瞬也不瞬地看著他,笑道:“怎么?幾天不見,金幣兄就不認得我了?”
蘇幕面容冷若寒冰,冷冷地看著他,就像根本沒有見過這個人一樣。
人兒瞇起眼睛笑了笑,不再看他,看著湖水,仰頭慢慢飲酒。
蘇幕直直地看著他,眼里寒意涌動,比那出鞘的利劍更鋒利,冷冷地問:“你究竟是什么人?”
人兒喝了一口酒,轉(zhuǎn)頭看他。
兩人四目相對。蘇幕的眼里寒意更盛,好像隨時都能飛出把刀來。
人兒看著他的眼睛,依然笑的又暖又柔,道:“陶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