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潭眼珠轉了轉,道:“他就是因為這個才與龍極余黨勾結的嗎?”
白禹搖了搖頭,道:“他若是因為這個,龍極余黨也就不會與他合作了。”
明潭沉吟著,道:“難不成他們在策劃更大的陰謀?”
白禹點頭道:“那是自然?!?p> 明潭臉上懷疑之色猶在,道:“想來二叔早有發(fā)現(xiàn)了,為何不早些與侄兒說呢?”
白禹哀嘆道:“我當時在枯骨堡發(fā)現(xiàn)玉劍仙宗在修習血煞訣。我便好意勸解他回歸正途,否則便將此事告知你父皇,他當時誠誠懇懇答應了我。我心念他曾經(jīng)立下汗馬功勞,故而相信了他,將此事隱瞞下來。誰知,他今日居然與龍極余黨串通一氣想要加害于我。”
明潭聞言面色沉重起來,試探性地問:“不知二叔口中的龍極余黨都是哪些人?”
白禹凝睇他的眼,一字字道:“蘇幕,陶醉?!?p> 明潭的面色愈發(fā)沉重,喘了口氣,道:“那他們現(xiàn)在何處?”
白禹舉目遠望,道:“他們已然殺了玉劍仙宗,滅了玉劍仙門,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他們……”明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殺了玉劍仙宗,滅了……玉劍仙門?這怎么可能……”
那究竟是怎樣的一種力量?。?!堂堂八統(tǒng)第一玉劍仙門,他們兩個居然說滅就滅了!
白禹面部肌肉劇烈抖動著,仿佛還沒從剛剛的恐懼中出來,道:“沒錯。玉劍仙門覆滅了!”
明潭瞳孔猛顫,慢慢回頭望去。
“快跑??!”
人們大呼小叫,爭先恐后,連滾帶爬地往外跑。
那曾經(jīng)氣勢恢宏,金碧輝煌,云頂上的天宮,不可一世的八統(tǒng)第一仙門,已然成了一片赤紅的火海,熊熊燃燒不熄,仿佛地獄一般。
明潭的瞳仁映紅,碎碎念著蘇幕、陶醉的名字。
“蘇幕,陶醉!”
他情緒激動,嘶聲大喊一聲。
“哼?!卑子碡啃彼谎?,再望遠方,嘴角滿意地勾起。
蘇幕渾身是血,提劍站在山巔之上,俯視著這赤紅之海,雙目熊熊燃燒,心情久久不能平復。
“你那父皇就是個殘暴不仁的暴君,我殺了他一點也不后悔!”玉劍仙宗捂著胸口躺在地上,眼神蔑視地看著他。
“你找死!”蘇幕怒氣沖天,咬著牙一字字道。
玉劍仙宗卻哈哈大笑,道:“你這狗雜種就算殺了我,我也是一樣要這樣罵。龍極殘暴不仁,霍亂天下,活該慘死,活該活該!”
他說著朝蘇幕狠狠啐了一口唾沫,他到底是有多鄙夷不屑啊?
父親就是蘇幕的神,是他的終極信仰,他怎能容忍這可惡的壞人如此侮辱他的父親。他恨恨地瞪著他,利劍頓時刺得更深了。
“給我住嘴!”蘇幕聲嘶力竭。
玉劍仙宗痛苦得面目扭曲,噴了一大口鮮血,可他依然哈哈大笑,依然不改口,顫顫巍巍道:“龍極畜生都不如,活該慘死,我殺了他,簡直功德無量!”
“閉嘴!”蘇幕歇斯底里,魔性更盛,把偌大的院子都毀滅了。
玉劍仙宗眼里的光漸漸退卻,口中卻還在呢喃著:“龍極畜生都不如,活該……活該……”
他再無生息,嘴角卻依然帶著一絲笑意,一絲揶揄的笑意。
蘇幕看著那笑,不知為何竟然頭痛欲裂,他仰天嘶吼一聲,揮劍一通亂殺,到處鮮血四濺。
烈火燒得更猛烈了,淹沒了所有的一切。
蘇幕不忍再看,他輕垂眼簾,持劍的手仍然顫抖個不停。
“我的父親是這天下最好的人!”
“他是最好的人!”
“誰若說他一句壞話,我定要滅他滿門!”
“……”
他一句又一句,絮絮叨叨地說著。
陶醉也渾身是血,就站在他身后,神情復雜的看著他。
蘇幕突然轉過身,慢慢朝她走過來,凝視著她,眼里的表情有些說不出的意味。
“我們走?!彼p輕拉住她的手,他的手猶在顫抖。
陶醉緊緊握住他的手,點了下頭道:“嗯?!?p> 蘇幕滿眼淚水,緊緊抱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