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茵先是怔了怔,隨即露出了輕蔑的笑容,道:“奴婢自始至終都是帝后娘娘的人。帝后娘娘遣奴婢陪伴殿下左右,以助殿下掃除邪妄宵小,順利完成復(fù)仇大業(yè)!”
說罷,她朝還君悠悠地斂衽一禮。
還君也似回過了神,恨恨地瞪著醉兒冷哼了一聲,道:“沒錯。茵茵乃本后最得力的助手。本后特遣她陪伴蘇幕左右,就是為了掃除你們這些居心叵測的邪妄宵小的!”
“那么……那么……”醉兒目中珠淚充盈,忍不住發(fā)笑,“‘九幽’那次也是你指使她殺我的?”
還君惡狠狠瞪著她,惡狠狠道:“本后會除掉所有阻礙本后完成復(fù)仇大業(yè)的人!”
醉兒在哭著笑,在笑著哭,道:“你果然是為了復(fù)仇不擇手段??!”
“為了復(fù)仇,你不惜一而再再而三的要?dú)⑺滥愕挠H生女兒,我的親娘你才是瘋了,簡直瘋得不可救藥!”醉兒流淚注視著她,像瘋了一樣瘋笑。
還君氣得渾身都在顫抖,咆哮道:“賤人你給我住口!”
醉兒指著她笑得喘不過來氣,上氣不接下氣地道:“我是賤人,你是什么?”
茵茵厲喝一聲,上前狠狠給了她一腳。
醉兒重重地撞在石壁上,慢慢滑落下來,失神地躺在地上。
“你敢同帝后娘娘如此講話,你找死!”茵茵面目猙獰,沖上前惡狠狠一腳把她遠(yuǎn)遠(yuǎn)踢出。
醉兒動也不動,任由著她打,任由著她罵。
茵茵故意一腳腳踢在她的舊傷口。
醉兒那未愈合的舊傷,此時又汩汩冒出血來。
茵茵又一腳將她踢出,醉兒的脊背重重撞在尖銳的壁石上。
“賤人!賤人!”茵茵一腳將她狠狠抵在壁石上。
醉兒的后背已然血肉模糊。她卻笑了起來。
茵茵不由更怒,腳上更加用力。
醉兒笑著笑著,忍不住吐了一大口血。
還君不忍直視,顫聲道:“你不是說她留著還有用嘛?!?p> 茵茵恨恨地瞪著她,良久,她咬牙切齒說道:“確實(shí)!”
說罷,她猛然松了腳。
醉兒保持靠壁的姿勢,眼神渙散地看著還君,喃喃道:“娘,娘,……”
還君毅然決然扭過頭去。
醉兒瞬間淚目。
茵茵又狠狠給了她臉一腳,醉兒癱倒在地,暈死了過去。
“我們走吧?!边€君面部肌肉抽動著,已然打開石門,走了出去。
茵茵朝醉兒啐了口,才高昂著頭,跟著走了出去。
石室門緊閉,還君心神不定地在前面慢慢走著。
茵茵似發(fā)泄出了自己積壓了數(shù)日的怨恨,滿面紅光,心情舒暢地輕步跟在后面。
“你好像心情很好的樣子?!边€君突然說道。她慢慢停下了腳步,回過頭來看著她。
茵茵趕忙垂眉斂衽一禮:“回帝后娘娘,奴婢不敢?!?p> 還君皺眉道:“你剛才的樣子簡直就像恨不得把她殺了?!?p> 茵茵滿面歉意,趕緊道:“是奴婢錯了。險些壞了娘娘的大計(jì)?!?p> 還君嚴(yán)肅道:“蘇幕若回來,見她重傷至昏迷,那就壞了大事了。”
茵茵目中又露出了那嫉妒恨的表情,幽幽道:“奴婢知錯了,下次絕對不會再這樣莽撞了。”
她咬牙攥緊了雙拳。
這一切當(dāng)然都被還君看在眼里,她冷笑一聲,道:“真是看不出來啊,你居然這么恨她?!?p> “奴婢不敢!”茵茵趕緊松了手。
還君冷笑道:“由此可見,你有多恨她,就有多嫉妒她?!?p> 茵茵的面部肌肉劇烈抖動著。
還君含笑上下打量著她,目光停留在她臉上,沉聲道:“話說,你這幾日去哪里了?”
回憶起這幾日的地獄般的遭遇,茵茵禁不住渾身顫抖。
那片漆黑骯臟的森林,那個漆黑骯臟的黑老怪,那幾個漆黑骯臟的晝夜。
她痛苦得面目扭曲,把下唇都咬出了血。
沒錯黑綠色的、濃稠的液體。那是黑老怪的血,她殺了他!
還君瞇眼審視著她:“你怎么了?”
茵茵勉勉強(qiáng)強(qiáng)露出一絲笑容,道:“奴婢這幾日出去探尋殿下的蹤跡了?!?p> 還君目光閃動,道:“他有沒有找來?”
茵茵笑道:“殿下正在養(yǎng)傷呢?!?p> 還君皺眉道:“哦?”
茵茵抬眸望著她,嫣然一笑,道:“殿下重傷了白禹老賊?!?p> 還君也笑了,道:“白禹老賊?”
茵茵趕忙俯首在地,道:“唯有帝后娘娘是茵茵之主!”
還君笑道:“是因?yàn)樘K幕嗎?”
茵茵不停叩首,大聲道:“奴婢愿一生一世做帝后娘娘的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