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青看著躺在自己手中的吊墜,他寶貝了很久,一直沒有機會送出去,他也沒有資格送出去。
掌心慢慢握緊,吊墜被牢牢的握住,他發(fā)了脾氣,拳頭使勁一下砸向桌面。
低聲罵了一句,“岳青,你到底在想什么!”
南立冬歇在房間,腦海里止不住想起今日看見的那條精致的吊墜,還有那個反復(fù)回想起的夕字,
那人緊張的一把奪過還有之后看她飄忽不定的眼神一遍遍的告訴她,岳青有心上人。
不是她,她垂下眸子,劃過一縷傷神,眼里的那種機靈自信黯淡了些。
她從開始便知曉這個人不好接近,她死纏爛打了好幾年,才讓他見到自己時能微微揚起嘴角,時不時能談些閑話家常。
她止不住的在想,若他真有心上人,她是不是應(yīng)該自己主動離開,她應(yīng)該離開吧?
可他的心上人已經(jīng)嫁為人妻,那么她是不是可以,隨心一回,爭取一下呢。
容不得她多想,許是心緒不寧的緣故,第二天她一腳踩空在臺階上,扭傷了腳。
岳青得到消息匆忙趕過去,腳剛踏進,抬頭便看見南立冬眼眶沁著熱淚,淚眼汪汪的看他的模樣。
微微皺眉,目光落到明顯腫起紅腫的腳踝處。
“疼的厲害嗎?”他下意識的心疼,脫口而出,說完又覺得自己問的是廢話。
這個人哭成這樣,定是很疼的。
“我都哭成這樣了能不疼嘛?!彼鰦砂愕恼Z氣哭道,鼻子一下冒出個泡泡,氣氛尷尬了。
岳青輕笑一聲,拿手帕給她,轉(zhuǎn)頭避開,南立冬一邊擦著,一邊開口,“你,你剛才怎么不在?”
她哭的有些喘不過來氣,岳青輕輕拍著她的背,嘴角帶著笑意,言語間多了幾分調(diào)侃。
“我在你不也會疼嗎?我看了也疼?!?p> 南立冬抽抽兩下,癟著嘴可憐的瞅了他一眼,“你別笑我,你要是在,你也會跟我一起哭的。”
岳青不假思索的反駁她,“我沒你那么嬌氣?!?p> 南立冬冷不丁的來了句,“我會掐你。”
岳青和她對視,“疼痛轉(zhuǎn)移?”他輕聲道,說完自己點了點頭,似乎很有道理的樣子。
掀起左胳膊露出健康精壯的胳膊遞到南立冬面前,“吶。”
南立冬聲音可憐巴巴的問道:“什么?”
“給你掐呀,別哭了?!彼行┍孔镜恼f著,南立冬不知怎么的,眼里又泛起淚花。
使勁將他胳膊推開,嘴里嫌棄道:“誰要掐你,皮糙肉厚的,本公主才瞧不上呢?!?p> 岳青倒是摸不著頭腦了,看她癟癟嘴,似乎又要哭的趨勢,有些慌亂。
“你別哭,怎么又哭了,是疼還是餓?”他說著便要起身去喚大夫,也有可能是找廚娘。
南立冬使勁拉住他,從后背的方向摟住他,臉輕輕貼在他腰上,聲音聽起來悶悶的。
“別走,我疼,你在,我會好些。”
岳青有些不解風(fēng)情的轉(zhuǎn)過身,掀起袍子坐下,一本正經(jīng)的開口道:“那我不走,我看著它,你睡覺。”
說著他就凝視著那一處和白皙皮膚異常明顯的腳踝紅腫傷處,南立冬被他這一連串的動作驚住了。
這,和她想的不一樣?。?p> 她不可置信的看著岳青,你不應(yīng)該看我的嗎?本公主生的花容月貌又不是丑八怪,你看它干嘛!
嘴唇張了張,還是勉強勾勒出了一個微笑,很勉強的點頭,“好?!?p> 閉上眼睛躺下,心里哭笑不得,嫌棄之下又有著莫名的感動。
金碧輝煌的大殿,眾臣觥籌交錯,舞女們舞姿奪目衣袖飄蕩。
容時穿著一身黑色大氅,頭上冠珠,腰間紫金腰帶,周身氣度不凡。
他正慵懶的手指玩著酒杯,眉眼間頗為無聊,閑散的坐著,九皇子與他的妻子在一旁你儂我儂的,很是恩愛。
他抬頭瞅一眼繃直了身子坐在金黃色龍椅上的那個人,一本正經(jīng)的坐直,眼里卻時不時張望著門口。
容時斂下眉眼,眼里閃過一絲冷笑,“本王什么時候能走?”
厲鼎站在容時身后,聞言反應(yīng)過來,低頭道:“圣上只說您一定要來,什么時候走沒說具體時間。”
容時滿意的點頭,抬手斟滿一杯酒,準(zhǔn)備飲完就離開,那個所謂勢力龐大容貌過人的醫(yī)宗宗主,他沒興趣。
殿內(nèi)的歌舞聲突然停了下來,傳來一陣騷動,耳邊傳來一陣驚嘆,他只靜靜喝他杯中的酒。
眼前略過曳地的白色長裙,他抬頭斜睨了一眼,就此停住,狹長的丹鳳眼里閃過驚艷,而后疑惑。
若不是進場的醫(yī)宗宗主回頭看了他一眼,他幾乎當(dāng)時就要站起來,他迫不及待的想看清她的長相。
背影的風(fēng)姿,給他的感覺,就是小六,沒錯啊。
后面的宴席他整個人顯得魂不守舍,醫(yī)昔只坐了一小會便感覺頭有些昏沉。
那個圣上不停的纏著她沒話找話的說,好不容易找到個缺口,尋了由頭出來放放空。
容時從未如此急迫的尋一個女子見面,“站??!”
醫(yī)昔挑眉,緩緩轉(zhuǎn)過身子,打量著他,朱唇輕啟,“宸王?”
見他這般反應(yīng)隱隱確定下來,“宸王平日都是這般與人對話?”
他放慢了呼吸,緊張的看著她,“敢問姑娘尊姓大名?”
醫(yī)昔驚訝,“宸王不知本宗名字嗎?”
她確實沒想到,來天宗國是圣上三催四請的,天宗國最受歡迎的宸王殿下,會不知道她的名字?
“醫(yī)昔。”
容時眼神有一瞬放空,手伸過來就要牽她的手,“夕兒。”
醫(yī)昔心中一驚,忙避開他的手,“放肆,誰準(zhǔn)你如此喚本宗!”
他沒有生氣,怔怔的看著自己停在空中的手,眼神落到她眉間,看的醫(yī)昔心里都有些慌。
她特別用心的易容,難不成這也能認(rèn)出來?!
“你不認(rèn)得本王?”他開口問道,眼里的意思分明是你認(rèn)得本王。
醫(yī)昔整理袖子,撇了他一眼,“宸王這是什么意思,本宗與你是初次見面,何來認(rèn)得?”
昌麼麼擔(dān)心的推了推昭妃,“娘娘,圣上跟您說話呢。”
昭妃反應(yīng)過來,看著圣上笑了笑,“臣妾方才走神兒了,還請圣上恕罪?!?p> “愛妃心緒不寧,是沒休息好嗎?”
“圣上掛心了,昨夜確實沒睡好。”
圣上仰頭笑了笑,“那朕今夜去陪你?!?p> “多謝圣上恩典?!彼χx恩,斂下眉眼,眼睛里全無笑意。
想著方才進來風(fēng)頭無兩的醫(yī)宗宗主,姐姐去世多年,新的醫(yī)宗宗主如今都選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