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大個棉被,就這樣毫無聲息地沒有了,而他們居然什么都沒有發(fā)覺。
馬東明瞬間白了臉:“被,被子呢?”
方寒搖搖頭,他還沒看出什么不對。
“在那里!被子在那個房間!”張肖風發(fā)現(xiàn)了什么,指著一間房大喊道。
房門大敞,好像有誰剛剛進去了。
“205室?”方寒看了一眼,剛才搭在扶手上的被子確實被丟在205室的門口。
“是誰做的?”
一股寒意攀上脊梁,馬東明感覺脖子上的圍巾有點窒息,忍不住松了松。
“圍巾?”松完以后他忽然想起來,自己好像沒有戴圍巾。
“我......”馬東明想說什么,但脖子上的窒息感更強烈了。
一股大力從身后襲來,馬東明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后沖去,直直地撞上一面墻。
“咚。”
在這樣安靜的情況下,隨便一些什么動靜都會令人繃緊神經,方寒扭過頭,看到跌坐在地的馬東明,馬東明仿佛嗓子不舒服,使勁地在清嗓子。
“你沒事吧?”方寒關切地問道。
馬東明站起來,臉色不是很好,動作有些僵硬,活動了一下關節(jié),然后艱難地對著方寒笑了笑。
“沒,事?!?p> 聲音嘶啞地仿佛被勒過一樣。
方寒面無表情地盯著他,忽然微微笑了:“沒事就好?!彪S后眼神攀向馬東明身后的相框,相框里面是空的。
“馬東明你老是一驚一乍的。”張明樹埋怨了兩句,馬東明沒有像之前那樣出聲反駁或者戰(zhàn)戰(zhàn)兢兢,咧著嘴無聲地笑了。
“別笑了,怪滲人的?!闭f完后,張明樹扭過頭,看向205室。
他們幾個人都圍在205室的門口,張明樹偷偷瞄了一眼身邊的方寒,然后重重地清了下嗓子,看到別人的眼神都匯聚在自己身上,才宣布重大決定一樣,從容地說:“你們在門口等著,我先進去看看?!?p> 這句話不知道為什么,聽上去有點耳熟,張肖風皺著眉把張明樹的話更新道論壇上,隨后恍然大悟,這不就是方寒進服務中心時說的那句么!
合著張明樹跟方寒懟上了!
圍觀群眾似乎也發(fā)現(xiàn)了其中的微妙,紛紛前排吃瓜。
張明樹對大家這個反應很滿意,一鼓作氣站出來,一腳邁進205室。
方寒卻一點都不積極,站在門口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很顯然,這個被子不是自己進來的?!睆埫鳂湔f。
方寒點點頭。
“它之前和那兩雙鞋都在外面,現(xiàn)在兩雙鞋和被子都在這里面,乍一看好像是這兩雙鞋有問題,把被子抬回來了。”
方寒繼續(xù)點頭。
“但是你們想想,如果真的是那兩雙鞋把被子抬回來的話,它們會把被子扔在門口嗎?”
“很顯然不會,所以這個被子根本不是那兩雙鞋抬回來的!而是被某個人扔回來的?!?p> “至于為什么要把被子和兩雙鞋一起扔回來,是因為扔被子的這個人要給我們造成一個假象!”
“他要讓我們覺得,是這兩雙鞋作祟,把被子扔了回來?!?p> “也就是說,這個人!在裝神弄鬼!”
“這個人是誰呢?”張明樹說著,轉過身,看著馬東明,“馬東明,你說,是誰呢?”
方寒一臉驚訝,馬東明一臉詫異。
張明樹似乎說上癮了,走上前指著馬東明繼續(xù)說道:“剛才你站在所有人最后面,你最有機會。”
“可我為什么要那么做?”馬東明突然反問道。
張明樹一下子噎住了,是啊,為什么?這他倒沒想到。
“哼。”馬東明冷笑一聲,突然嗓子不舒服一樣,重重地咳了一聲。
“你真的沒事嗎?”方寒關切地問。
“沒事,剛才好像有什么東西勒住我脖子了,不過那個東西把我勒到墻邊以后發(fā)現(xiàn)不能帶走我,于是又把我放了?!?p> 方寒看了一眼馬東明的脖子,的確有勒過的痕跡。
他也有過被掐住脖子的經驗,脖子受重力或掐或勒以后,嗓子確實會不舒服,忍不住一直咳嗽。
“嗯,沒事就好。”方寒點點頭,看了眼205室,“這個被子肯定有問題,但應該也不是馬東明做的,他剛才雖然在后面,但是時間上完全來不及,而且他想做到一點兒聲音都沒有也是很難的一件事。”
“那你說會是誰做的?”張明樹不服氣。
“我也說不上來,不過咱們還是先往四樓走吧,等知道這棟樓里發(fā)生過什么之后,可能就會知道這是誰做的了?!?p> 眼下好像也沒有別的辦法,張明樹只好跟著方寒繼續(xù)往樓上走。
“等等,你們看?!?p> 剛踏上三樓,張肖風就發(fā)現(xiàn)不對勁。
走廊盡頭赫然有和二樓一模一樣的東西。
有了之前的經驗,雖然還是會感到害怕,但是不至于像剛才那么驚悚了,張明樹搶在方寒之前把那件白大褂取了下來,滿不在乎地說:“怕什么,不就是一件白大褂嗎?”
“不對!”方寒瞬間變了臉色,大喊道:“快把它扔了!”
這個白大褂和之前的一模一樣,甚至連衣領處濺起的血液都絲毫不差,這絕對不是巧合!
這個白大褂,很可能在跟著他們。
張明樹還沒反應過來,方寒閉上左眼,專心用右眼去看,果然在白大褂中看到一個扭曲的人形。
那個人看起來非常寬,輕飄飄的,有點像一張皮。
一張人皮?這件白大褂里縫著一張人皮?
難怪那么多層!
方寒順著看向白大褂的衣領處,那張人皮脖頸處顯然有一道傷疤,看起來被人一刀抹了脖子。
“難怪那個血痕像是傷口,原來是這個醫(yī)生的皮在里面?!?p> 這個白大褂已經不能稱之為白大褂了,人皮被縫在里面,死者也就被困在這件人皮大褂上。
傷口上面虛虛地飄著一張臉,因為只剩一張皮,所以看不出長相,只能勉強分辨五官的位置,看起來很痛苦,正掙扎著向張明樹靠過去。
“難道他想附到張明樹身上?”
方寒不假思索,一個箭步沖上前,把張明樹手中的人皮大褂奪了過來,堪堪在那張皮要靠近張明樹時把他救了下來。
“你干什么!”張明樹嚇了一跳,“一件白大褂你搶什么?想要就給你得了?!?p> 方寒顧不上理他,現(xiàn)在他犯了難,劉棟還沒回來,而身邊還有三個人,他的菜刀也不能隨隨便便拎出來。
這張人皮可怎么辦?
“難道就這樣一直拿著?可他能附張明樹的話,自然也能附上我的身子。”
這要是被附上,可就難辦了。
現(xiàn)在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