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他和克里斯蒂安五
亨利猶豫了一下便走向老者，身旁的艾爾薇娜有些擔心的喊道：“大叔……”
聽見身后傳來的擔憂聲，亨利瀟灑地揮了揮手示意不用擔心。
他走到一臺類似顯微鏡的長筒前，撫摸了一下長筒上的帝國文字——“魔源探測者三號”，便看向克里斯蒂安。
“我向你介紹它，我的偉大發(fā)明魔能道具——“魔源探測者三號”。
“不需要施術(shù)者，借由魔法礦石便可以驅(qū)使的道具。”
“——竟然可以不通過吟唱讓元素現(xiàn)實化？”
亨利雖然內(nèi)心暗暗吃驚，但是仍舊冷靜的看著眼前滔滔不絕說話的克里斯蒂安。
克里斯蒂安隨即用嘴將一塊“純凈”的紅色魔法礦石放在長筒下方，那姿態(tài)在亨利眼中簡直就像狗一樣。
“快看長筒的水面?！?p> “——喂！你怎么能做如此不符合‘煉金術(shù)士’稱號的事情？”
透過蓋在長筒上的玻璃，長筒中的水清晰可見。
水面中的魔法礦石已經(jīng)失去了石頭本身的特征，以一種現(xiàn)實中不可能存在的“紅色發(fā)光物質(zhì)”存在著。
“紅色發(fā)光物質(zhì)”周圍飄著現(xiàn)實世界中看不見的紅色波紋。
面對未知的世界，亨利實在忍不住，他用手觸碰紅色波紋。
指尖立刻感受到一股溫暖的、由火系魔法礦石特有屬性產(chǎn)生的溫度。
旁邊又傳來克里斯蒂安聲嘶力竭似的聲音，簡直像個瘋子。
“你看到的這種紅色物質(zhì)就是一種能量，‘等價交換’交換的便是空氣中的這種能量，所以它才可以直接被魔法礦石驅(qū)動?！?p> “你是世界上第二個知道它的人，你要感到榮幸！”
“你的手之所以感受到溫度，是因為這種能力無時無刻都在礦物周圍擴散?！?p> “也就是說礦物的能量在漸漸流逝……”
亨利內(nèi)心被深深的震撼，他的知識體系被顛覆了。
無心在聽克里斯蒂安的話語，他將長筒取下，拿起來，透過長筒向周圍看去。
一副難以形容的震撼畫面出現(xiàn)在眼前，彷佛在宇宙中觀察各種星球，密密麻麻像夜空中的星星一樣的顆粒懸掛在空氣中發(fā)出光芒。
他好像在哪見到過這種畫面，不正是命運女神所在的那個空間嗎，只不過那里星空的光芒沒有眼前這般雜亂無章。
“咳咳?！?p> 克里斯蒂安重重地咳了幾聲，接著雙手一邊比劃著什么，一邊激動的說著。
“你看到那種發(fā)光的東西就是古人一直說的元素?！?p> “魔法師釋放魔法并不是將元素現(xiàn)實化，而是這些元素產(chǎn)生的能量被現(xiàn)實化了，我稱其為‘能量守恒’?！?p> “元素一直存在于各種地方，不過近年來觀察元素一直在減少……”
自從克里斯蒂安開始說話，亨利的內(nèi)心就一直跌宕起伏。
親眼看到了宇宙微觀世界中魔法的本質(zhì)使亨利確信魔法是獨立于科學的另一種體系。
眼前的這個老者絕對是天才，是在某種領(lǐng)域有超乎常人天賦與認知的人。
或許天才已經(jīng)無法形容他了，因為這個看起來很滑稽的老頭是徹頭徹尾的多領(lǐng)域天才。
無論是這些實驗類，戰(zhàn)爭類……創(chuàng)造性的道具，還是他對于魔法的認知都可以將其歸為天才。
是不同于加菲爾德的更出色的絕對天才。
加菲爾德在其面前或許只是被蒙蔽了雙眼的無知螻蟻。
“——招納他，必須要招納他！”
收回飄蕩在遠方的意識，亨利鄭重地面向老者，忍住心中的激動，裝著平靜的樣子。
“最關(guān)鍵的問題呢？”
克里斯蒂安嘿嘿一笑，滿臉奸詐。
“死者復活嘛……”
說罷，就是一陣沉默。
“快說，不然就死?！?p> 即使亨利已經(jīng)想到了克里斯蒂安不怕死，即使亨利已經(jīng)有了向克里斯蒂安拋出橄欖枝的想法，亨利依舊故意冷冷的威脅他。
但回應冰冷聲音的卻是克里斯蒂安一臉的滿不在乎。
“死？我這副模樣和死有什么區(qū)別，除了探尋魔法世界和永生之外我已經(jīng)無欲無求了?！?p> “你想要什么？”
克里斯蒂安嘿嘿一笑，完全一個猥瑣老頭的模樣，他充滿渴望的看向亨利的身體。
“在你殺掉我之前，讓我‘觀察’一下你的身體?！?p> “求求你了，我不會對你的身體做什么……”
“——該死的老頭，這副色瞇瞇的樣子太惡心了?！?p> 強忍心中被老頭激起的名為惡心的浪潮，亨利實在無法聽他的“殘忍”的聲音。
心中不斷地冒充“求求你，快閉嘴”，“別惡心我”之類的想法讓亨利情不自禁的出口打斷了克里斯蒂安。
“我可以給你永生，但是你必須內(nèi)心由衷的臣服于我?！?p> 因惡心脫口而出的話讓亨利有些后悔，他腦海中浮現(xiàn)一個嚴重的問題。
“——心臟都沒有的半機器人能變成吸血鬼嗎？”。
克里斯蒂安一愣，發(fā)瘋似地笑了起來，嘴里還不屑的嘟囔著。
“永生這種違背魔法原則的事……”
“——我說的話就這么羞恥嗎？”
“——按照小說電影中不應該就這么發(fā)展嗎？”
粗略的回想了下自己一直很深沉的說話語氣，好像沒有什么問題。
看著瘋狂大笑的克里斯蒂安，亨利心中的那個人影仍然忍不住在原地打滾。
面對眼前難以猜測且瘋瘋癲癲的老頭，亨利從懷中拿出一個裝著他血液的小瓶仍在克里斯蒂安眼前。
“喝下去?！?p> 讓克里斯蒂安變成“手下”或者說是同伴這種關(guān)系是必然的，只不過亨利需要的是一個令克里斯蒂安忠誠他的理由。
就像他給予艾爾薇娜虛假的感情一樣，讓克里斯蒂安通過另一種方式心甘情愿的臣服于他，比如通過展示亨利本身的神秘與力量
亨利不需要一個無法更新的機器，他需要的是一個高產(chǎn)的、不斷進步且忠于他的人。
他想要的是同伴類的信任關(guān)系，或者更高一級的崇拜關(guān)系。
總之就是將克里斯蒂安死死的束縛住的某種自然的關(guān)系，而人心總是會崇拜更加強大和神秘的東西——輕而易舉便能賜予人永生就是亨利最強大的能力。
克里斯蒂安看著眼前的充滿紅色液體的瓶子。
他明白如果眼前的男人在騙他，那么他的死亡是必然的，只不過是時間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