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往事歸塵不歸寧1
她覺著自己,哦不,是整個昆侖仙界都對隱世仙府有著很深的誤會。
元承如今這神情,這姿態(tài),這言辭跟隱世仙君沒有半顆靈珠的干系,可跟青葙不就是一模一樣么?。?p> 這才是他們的真面目!
華琚深深覺得,那位神界之首正是因為知道自己的后代是這個“鬼樣子”所以才三申五令不許他們出山,自個兒待在自個兒的地盤里瘋鬧,因為不能辱沒了他老人家的威名??!
而這一代的嫡系血脈元承仙君,他的性子本就被封印了上百年了,遇著她之后才日漸展露本性,結(jié)果就是變本加厲,在她面前徹底解放了天性。
沒錯,就是這個樣子。
她完全明白了。
可明白了之后她又能做什么呢?自己喜歡的人當(dāng)然要寵著慣著了。
華琚揉了揉額角,看著元承,嘴巴上道:“辦正事啊?!?p> 說完轉(zhuǎn)身后就是瞇眼一笑。
他們到了趙莊,一路暢通無阻,還與曾經(jīng)的授課仙君相談融洽,然而喝了一盞茶之后門徒告知他們,容鶴仙君已閉關(guān)修煉,不見外客。
華琚與元承相望一眼,有些不解。
華琚心想:他莫不是曉得他們此次前來是斷了他的念想,故而避之不見。不過既然來了,便沒有空手而歸的道理。
元承的眼神更是這個意思。
他們攜手告辭,出了趙莊大門就往從前的薄弱禁制奔去。
雖然以他們兩位的修為完全可以悄無聲息直接入莊,可華琚就喜歡從后山偷入進(jìn)莊的感覺,滿滿的都是回憶和成就感。
見她有這樣的興致,元承便也由著她去。
這一路更是暢通無阻,因著有正事,他們也沒有在路上過多流連懷念,直直走到了容鶴所居住的院子中,然而院里院外都沒有半點仙澤,容鶴確實不在此處。
華琚只能將信箋完完整整放回他的房內(nèi),道:“門徒會告知他我與你曾來過,加之看到這些信件,想來他能領(lǐng)悟到這其中的意思,沒當(dāng)面說那些傷人的話倒也全了彼此的臉面,也算是解決之道。”
元承頷首。
他們正欲離去,院外卻吵鬧起來。
“呸!我們?nèi)杖斩家雎犞魇掠?xùn)言,他怎的會說閉關(guān)就閉關(guān),不留下只字片語?這絕不是主事的行事風(fēng)格——分明是你們在暗中謀害主事!你這小門徒還不速速招來,若還要隱瞞我這就將你一劍劈死!”
華琚道:“這個女仙的聲音真是厲害?!?p> 元承道:“此事有蹊蹺?!?p> 他們隱了氣息出門站在廊柱后觀看,見著一名女仙手執(zhí)長劍,直指方才接待他們,還說容鶴閉關(guān)不見客的那位門徒。
“聽她之意,容鶴竟是未曾告知就忽然離去,不知出了什么事。不過這確實不是容鶴的作風(fēng),難怪這愛慕容鶴的女仙心急如焚,拿出劍想要弄個明白?!?p> 元承道:“方才那些授課仙君亦有些吞吐,可見容鶴并非才消失,定有幾日了?!?p> 華琚點頭。
元承又道:“或許這位女仙就是容鶴的有緣人?!?p> 華琚:“......”
元承口中那位容鶴的“有緣人”不再廢話將長劍直接刺入門徒瑟瑟發(fā)抖的身軀中,他當(dāng)即連連又是一通求饒,跪下招了個干凈:“仙子息怒??!我是真的不知道啊!主事,主事忽然不見,幾位老仙君就商議出了這個法子。眼下,門派內(nèi)已派出人去尋找了......仙子還請耐心等待,主事肯定安然無恙!”
女仙抽出長劍挽了個劍花后泫然欲:“瞞了這些時日,你們當(dāng)真是狼心狗肺!當(dāng)我不知是嗎,有幾位仙君早就不滿容鶴仙君少年得志,身居高位,焉知不是你們的合謀!”
華琚心想:若趙莊真有人起了狼子野心,自己定然不會坐視不管。
“仙子啊,主事雖是年少,但修為卻是遠(yuǎn)在授課仙君之上,況神界還有前主事坐鎮(zhèn),何人敢以下犯上?主事他,主事他的確是忽的消失不見,無半點蹤跡可尋,仙君們都急著找他,你若不信,只管將這院落好生查看一番,看看里面有無一絲打斗的痕跡便可知我所言真假?!?p> 那女仙縱身入內(nèi)的一刻,華琚趕緊將那幾張信箋拿了回來,道:“原本想來說個清楚,容鶴卻失了蹤,也忒奇怪了,但事已至此,我們莫要節(jié)外生枝的好?!?p> 元承道:“我與他有同窗之誼,不會坐視不理?!?p> 華琚低頭一笑,這才是真正的元承,心中拎得清,甚至比她還要明白輕重緩急,當(dāng)然,矯揉造作起來也是更加厲害。
“容鶴修為深厚,昆侖仙界還有誰能將他悄無聲息的擄走,平白無故消失的原因會有哪幾種呢......”
思緒紛飛之際她卻接到了燕綏的傳音:歸沉水,速回。
華琚心中一顫,不自覺握住元承的臂膀。
元承道:“何事?”
華琚有些遲疑地看向他,目光復(fù)雜。
秦蒼內(nèi)亂背后的那譚子水深得連她也不知道底在何處,若是貿(mào)貿(mào)然將元承牽扯進(jìn)來,那他的安??赡苡斜WC?
她無法承受失去元承的后果。
“燕綏叫我回去,可能是商議師兄和宓沉仙子的婚事?!?p> 元承反握住她的手背,掌心溫度適宜,他道:“好,你先去,我回七閣等你歸來?!?p> 華琚匆忙趕回九因觀,見著的卻是渾身閑適的燕綏、酒氣沖天的允十和正在敲打允十的夷姿。
“師兄呢?”
“五閣授課?!?p> “你家元承怎的沒和你一起?!?p> “回屋休息去了?!?p> 三言兩語過后,華琚拉住夷姿,道:“他都醉得暈過去了,你再打他有什么用處?!?p> 夷姿坐下道:“這個允十,我給他一壇子桃花酒,他竟然拿著酒跑到了冥界去和那崔府君喝得酩酊大醉,醺醺而歸,我還以為他會和我一起喝酒賞月呢!”
她氣憤中還帶了幾分委屈:“不久后就是中秋了嘛,也不知道留著和我一同喝?!?p> 華琚捂嘴道:“原來如此啊。我就奇了,允十又不是沒喝醉過,怎的這次你就要收拾他,結(jié)果是他不知小夷姿的心思啊?!?p> 夷姿“哎呀”一聲:“阿琚莫笑我,反正我這次不會輕易放過他的?!?p> 華琚連聲道好,然后看向燕綏,不解道:“你這著急忙慌叫我回來就是看喝醉的允十?不是說歸沉水之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