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上,出現(xiàn)了一個玻璃罐頭,罐頭里面裝著滿滿的通紅的辣椒。
在罐頭表面貼著的標簽上,可以看到三個粗大的字體:變態(tài)辣!
對面,夏幣雖然走得慢,但是已經(jīng)快要進入攻擊范圍!
來不及了!
“拼了!”
黃史咬牙低喝了一聲,伸手扯掉玻璃罐頭蓋子,一股嗆鼻的味道撲面而來。
僅僅是氣味沖出來,就嗆得眼睛無法睜開眼淚往外涌,鼻子里面仿佛扎進去一把刀子,接連打了幾個噴嚏。
“尼瑪,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就連凱爹也要這樣,這是要整死我!”
黃史仰天長嘯,然后一把扯掉寬松的上衣,把罐頭抬過頭頂,手腕一翻,紅色的變態(tài)辣椒嘩啦啦傾瀉下來,落在了頭頂,順著耳后、脖子、肩膀,流淌到了身上,沾滿了全身。
嗆人的辣味,瞬間籠罩方圓三米。
這家伙慷慨激昂的姿態(tài),仿佛頂著一個炸藥包慷慨赴死,英勇無畏!
在周圍觀看的諸多群眾,卻是看得目瞪口呆,不明所以,像是看著一個傻叉。
“這家伙明知不敵,在自殘?”
“往自己頭頂?shù)估苯?,還給你整出了英雄救美的味道,不過這味道挺辣?!?p> “整個一傻子!”
……
這一番舉動,引來了一陣騷動。
與此同時,夏幣也來到了黃史的面前,他的眼睛被強烈的辣味刺激的淚流滿面,幾乎無法睜開眼睛。
“這是什么招數(shù)?”
夏幣疾呼了一聲,縱然是如此,依然憑著黃金段位所擁有的判斷,舉起拐棍,狠狠地落了下去。
啪!
粗大堅硬的拐棍,不偏不倚,落在了黃史的肩膀上,傳來一聲清脆的聲響。
黃史看了一眼身旁的拐棍,一點都不疼,“給我撓癢癢呢?”
他怪叫一聲,然后跳了起來,朝夏幣跳了出去。
兩人扭打在了一起。
變態(tài)辣椒讓他們都無法睜開眼睛,甚至淚流滿面,而且嗆得幾乎無法呼吸。
然而高手的意識,還在支撐著他們繼續(xù)戰(zhàn)斗。
兩大高手躺在地上,糾纏在一起,拳腳相加,打得熱火朝天。
8秒鐘眨眼間過去,凱的大招時間消失,無敵的狀態(tài)也隨之離去。
“啊——”黃史慘叫一聲,從地上彈了起來。
剛才他是感受不到疼痛,但是,現(xiàn)在他卻感受到無處不在疼痛,像是有無數(shù)螞蟻在啃食著他的皮膚!
辣椒還殘留在身上,短時間內(nèi)根本無法消除。
他倒在了地上,在布滿灰塵的地上翻滾,蹭掉一些辣椒之后,總算稍稍緩解了一些。
在旁邊,夏幣看著斷成兩截的拐棍,再看倒在地上向瘋狗一樣翻滾的黃史,蒼老的臉皮上抽了抽,喃喃自語道:“我這一大把年紀,犯得著跟這種瘋子一般見識嗎?”
這時,黃史突然從地上蹦了起來,咋咋呼呼道:“還打不打?有本事你打死我,糟老頭,快來打我呀!”
這家伙是被辣椒折磨得夠慘,湊到夏幣的面前求死。
夏幣第一次碰到這種不要命的,連連向后倒推,扔掉了手里的拐棍,苦笑道:“這場巔峰之戰(zhàn),咱們打成平手,你以為如何?”
“別啊,快來打我,快來,求打,不要命的那種!”
黃史依然不依不饒,想要通過刺激的戰(zhàn)斗來掩蓋身上的火辣。
夏幣連連擺手,一看黃史這副模樣,真要上去動手,對方非跟他拼命不可!
他還沒活夠呢!
也看出了黃史的癥狀所在,連忙朝旁邊的人喊道:“快去打幾桶冷水過來,給他滅火!”
不消片刻,有人挑來了幾擔清冽的泉水,在夏幣的指揮下,把黃史淋了個落湯雞。
這一下,總算沖掉了殘留在他身上的辣椒,并且沖掉了大部分火辣辣的疼痛。
黃史晃了晃腦門,總算能夠睜開眼睛,敞開鼻子和嘴巴暢快的呼吸,看著周圍一雙雙瞪大的眼睛,露出了微微一笑,“不好意思,我是不是略勝一籌?”
周圍的人,紛紛發(fā)出噓聲。
不過看了剛才這家伙發(fā)瘋的模樣,也不敢跟他犟嘴,萬一再次發(fā)瘋怎么辦?
黃史看到玻璃罐頭還在地上,走過去撿起來看了一眼上面的標簽,一排醒目的提醒:請取少量本品,建議20克為宜,勻涂抹于皮膚上,短暫時間之后即可見效。
“20克?”黃史想哭,“我倒下來那用量,恐怕得有一斤!”
他想到了一個典故,關(guān)于風油精。
“好了好了,都散了,都不干活的嗎?”
夏幣揮了揮手,驅(qū)散了周圍的群眾。
“這小子,知道不是城主的對手,竟裝瘋賣傻,無恥至極!”
“若不是城主手下留情,他現(xiàn)在已是屎尿橫流!”
“可悲可恨的小丑!”
……
逐漸離去的群眾,仍然不忘對著黃史一頓數(shù)落。
夏幣看黃史已經(jīng)恢復正常,便走過來,從破爛的衣兜里取出一份褶皺的書函,伸手遞過來,“這是前往卷簾門的介紹函,你收好?!?p> 黃史接過介紹函,困惑道:“我之前也接到你的邀請函,莫非你以前就認識我?”
他到現(xiàn)在為止,仍然沒搞懂自己的身份,從黃裊的口中了解到的信息也是非常有限。
夏幣卻是搖頭,“卷簾門有人給我捎來了書信,希望我對你們二人照顧一二,其實我根本沒認出你們兩個?!?p> “想要殺我的人也在卷簾門!”黃史驚愕的發(fā)現(xiàn)了一件事情。
“對,所以你想要知道這些事情,需要親自前往卷簾門。今天就出發(fā)吧,宜早不宜遲。”
“我怎么有種被驅(qū)趕的感覺?!秉S史苦笑。
“哪里,我是在挽留你,是你急切想要前往卷簾門,才會出現(xiàn)這種錯覺?!毕膸判呛堑?。
“卷簾門到底是一個怎么樣的門派?”黃史疑惑道。
“卷簾門是距離沙雕城最近的大勢力,高手如云,到了那里你就知道了?!?p> “好,多謝這些日子以來的照顧?!?p> 黃史揮了揮手,朝身后喊道:“黃裊,出發(fā)!”
黃裊拖著碩大的包裹,里面是他們的被子、涼席,搖搖晃晃艱難行來。
來到面前,她眼含淚水,抽泣道:“黃史哥哥,剛才你嚇死我了,我以為你要不行了?!?p> “別說喪氣話,我好得很,長命九千歲!”
黃史一把抓住她手上的大包裹,扛在肩上,大步出城。
夏幣看著緩緩離去,逐漸消失在黃土官道盡頭的一高一圓兩道身影,摸了摸空蕩蕩的衣兜,搖了搖頭,哼道:“年輕人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