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柔公主安撫的拍了拍溫謹清的手“都是一家人,不說謝謝。”
看著親娘出了面解圍,又對溫謹清如此溫柔,溫婉的表情不負剛才的平靜,扁扁嘴也離開了老夫人的懷抱,一步步走向溫謹清,阻擋了親娘的視線。
“大姐姐,大伯母會沒事的,那個太醫(yī)醫(yī)術(shù)極好。”
看著面前嬌俏可人懵懂無知的人兒,溫謹清卻是打了一個寒顫,三妹真的如她表現(xiàn)的那般單純嗎?短短一句話,就讓她娘差點丟了命……
“謝謝三妹?!睖刂斍宓痛怪婵卓床磺灞砬椤?p> 待到下人扶著大夫人下去,沾染點點鮮血的地面很快被清除干凈了,除了空氣中彌漫的淡淡血腥味,再也看不出剛才的血腥場面,竟是又恢復了剛才的歡聲笑語。
只是散席前。
老夫人高坐主位,眉眼間盡是戾氣警告“今兒的事兒不得傳出去,大爺若是問起,就說大夫人說了不該說的話。你們可明白?”
溫婉與嘉柔公主對視一眼,紛紛點頭溫順道“明白。”
二夫人卻不是軟柿子,眼底閃爍著怨憤“母親,您今兒下手重了些,再怎么說她也是大哥的夫人,是溫府的掌家大夫人。給她留顏面,也是給您自己留面子?!?p> 說著,也不行禮告退直接轉(zhuǎn)頭離開了,氣得老太太全身顫抖,指著二夫人冰冷憤怒的背影說不出話來。
“混賬!不過是仗著母家與傅國公府有些淵源,竟然敢以下犯上不尊婆母!等老二回來,我定要他看看他的寶貝兒媳婦是怎么對待我這個娘的!”
溫婉不喜聽這些廢話,自然也不會讓她娘在這里受老太太的白眼,也牽著她娘的手輕聲道“祖母,我身子有些不適,就與娘也先退下了?!?p> 看著小臉慘白慘白的嬌弱絕色,老夫人以為溫婉被嚇到了,連忙道“回去好生休息?!?p> 待到母女走后,老夫人心情激動的在房間里走來走去,后來實在忍不住又吩咐道。
“將皇后賜下的玉蘭膏給靖安送到院里去,吩咐廚房血燕每日給靖安備著,另外將我?guī)旆坷锏难a品挑幾樣出來給她送去。”
說著又往外面走去“算了,我親自去選?!?p> 周嬤嬤眼前微閃,玉蘭膏血燕可都是美容養(yǎng)顏的好東西,平時老太太自己都舍不得用的。
當晚,溫府三位老爺回府的時候,自然也聽說了今日的事情,三人的態(tài)度皆是不一樣。
溫大爺剛回來,下人就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也沒有調(diào)油加醋,但也氣得溫大爺發(fā)了好大的火,如果不是大夫人已經(jīng)昏迷了,恐怕還會沖到她的院子中將她教訓一番。
“請什么太醫(yī),如此見不得別人好的惡婦,死了算了!”
本來還想尋求安慰的溫謹清,被溫大爺一揮手摔倒在地,淚水已經(jīng)流干,可也沒有見到她爹的回首。
“晦氣!”
“老爺,魏姨娘已經(jīng)熬好了八寶粥正在院子里等您,說給您消消火?!?p> 臉色難堪的溫大爺臉色瞬間好轉(zhuǎn)很多“還是柔娘懂事?!闭f著,便直接去了魏姨娘的院子,留下溫謹清孤零零的跪坐在地上,享受著下人的指指點點。
“今兒的事情我聽說了,父親只是一時怒火,你莫要放在心上。姨娘很擔心你,她說她會好好勸父親的。”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
“本小姐何時輪到庶子姨娘可憐!”溫謹清一把揮開溫謹風的手,頭也不回的走了。
獨留溫謹風靜靜的立在原地,看著被打紅的手默不作聲。
溫二爺回到房中后,便看到自己夫人坐在窗前生悶氣,不由得上前環(huán)抱住二夫人的腰肢,輕聲道“還在生氣?母親就是那性子,你莫要與她計較?!?p> 二夫人的眼眶微紅,忍不住委屈道“大嫂就算有錯,但母親豈能如此折辱她?再怎么說,大嫂也勤勤懇懇的伺候了母親十多年,難道在母親眼里,兒媳就是出氣筒不成?”
溫二爺有些奇怪,妯娌十數(shù)年,可自家夫人不是從不與大嫂交往的嗎?
“你不是一直不喜大嫂,覺得她腦袋糊涂嗎?怎么如今倒是幫她說起話來?!?p> “你管我!”二夫人不滿意自家丈夫轉(zhuǎn)移話題。
溫二爺一愣,沒有想到自家媳婦對親娘如此大的怨懟“夫人,為夫知道您受委屈了,但娘并無壞心眼,今兒大嫂確實太過了,再怎么說三弟妹也是公主,豈能由她一個鄉(xiāng)野村婦辱罵?!?p> 二夫人瞪了一眼“你才鄉(xiāng)野村婦,既然看不上大嫂的出身,那母親為何要將大嫂求娶回來!”
“那不是因為那時候溫府家世不顯嗎?”看著怒火直冒的夫人,溫二爺趕緊求饒“夫人,我的好夫人。如果你有氣,就發(fā)泄在為夫身上如何?隨便打隨便罵,絕對不還手。你看如何?”
“誰要打你罵你??!”二夫人被逗笑了,嬌嗔的瞪了溫二爺一眼,視線一轉(zhuǎn)突然一愣,捏起溫二爺腰上的荷包疑惑道。
“你不是不喜歡帶荷包嗎?怎么如今帶了一個如此丑的荷包?捏捏歪歪的,像是個孩子做的?!?p> 溫二爺一把奪過荷包,察覺自己反應過度激烈,隨后道“是同僚送的,我想著畫姐兒出嫁,夫人何時再給我生一個乖女兒,就像靖安那樣乖巧可愛的女兒。”
聲音在二夫人耳畔回響,伴隨著炙熱的溫度,羞紅了二夫人的臉頰,紅床帳暖一室生香……
三房里。
溫三爺則是唏噓不已,然后第一件事便問道“婉兒可是嚇著了?”
嘉柔公主搖搖頭“太醫(yī)開了藥,已經(jīng)喝完藥睡下了?!?p> “那就好?!睖厝隣斔闪艘豢跉猓讲趴聪蜃约曳蛉恕敖袢漳闶芪?。”
嘉柔公主搖搖頭,心有余悸道“大嫂說得沒錯,是妾身沒有在母親跟前孝順,又沒能為夫君誕下兒子,是妾身的錯。也不知怎么的,母親突然就發(fā)了好大的火,都把妾身嚇著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溫三爺聽了,也是贊同的點點頭“大嫂也是關(guān)心我們,只是方法錯了,才惹得母親如此厭恨,夫人莫要將此事放在心里。”
嘉柔公主依偎在溫三爺?shù)膽阎?,嘴角閃過諷刺的笑容,隨后緩緩道“妾身遣了婉兒的太醫(yī)去看了,大嫂沒事受些皮外傷,只是怒火攻心才昏了過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