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小孩

　　時媽媽在這邊很忙，擠出一天的時間已是極限，每天早上很早就走，晚飯后呆在書房忙到很晚。

　　時棲也會去媽媽工作的地方陪她，但更多的時間是在房內(nèi)自己學習。

　　在這邊帶上幾日，前一天就回去了。

　　*

　　回到秦家，玄關(guān)處有一雙比較老氣和一雙小朋友的鞋子，時棲回來沒有打電話，拖著行李箱進去。

　　電視機開著，沙發(fā)上坐著一位婦女，那人回頭發(fā)問：“你是誰呀？怎么在這？”

　　那人可能誤認為時棲是小偷，語氣不甚友好。

　　時棲體貼回答：“你好，我暫住在這的?！?p>　　“我怎么不知道？”語氣好像是這里的女主人，終于讓時棲有些不喜，但也沒表現(xiàn)。

　　秦阿姨的照片時棲來這前已經(jīng)看過，暗自猜測也許是親戚。

　　沒理會她獨自上樓，那婦女也沒正眼瞧她，吃著不知哪來的水果，桌子上還有許多零食，電視進入廣告聲音震耳。

　　家里的阿姨這個時候應(yīng)該去買菜了，時棲拖著輕巧的箱子推開門，滿目臟亂。

　　桌架上擺好的書籍天各一方，散落一地，臨走前放進下面柜子里的零食被人拿出，有好幾包被撕開卻剩下近一半的沒吃，殘碎的薯片屑地上床上滿屋都是。

　　被子里有個地方凸了起來，雖然被子也揉成不像樣，但還是尤為明顯。

　　時棲踩著零食渣子走過去，掀開冷風灌入，是一個小孩蜷縮在里面睡覺，也許感受到冰冷，小孩睡眼惺忪的揉眼，很可愛，不是嗎?

　　如果是無視掉滿屋的殘損不堪，她會這樣認為。

　　時棲凝視地盯著他，無意識咬住下唇，自認語氣溫和地說：“這是你弄的？”

　　那小孩一直仰著頭，看起來也有小學三四年級了，時棲問完一直沒有說話，就靜靜地盯著。

　　明明有兩個人在房內(nèi)，周圍卻寂靜無聲像水面沒有一絲絲驚擾，掀不起波瀾，也許正因為這樣小孩嚎啕大哭起來。

　　“閉嘴?！痹僖脖啦蛔?，聲音利起來。

　　小孩子越哭越急，她轉(zhuǎn)身不理，默默地收拾房間。

　　平時哭了一小會媽媽就會受不了來哄自已，還沒人來，慢慢不哭，不停地抽泣從凌亂的床上爬起來。

　　時棲余光看到他，繼續(xù)沉默地收拾。

　　小孩似乎是受不了，蹲下，用手搶過。

　　這時時棲終于看向他，說：“你要說什么嗎？”然后又靜靜地。

　　小孩撅嘴，拿著手里剛搶來的薯片袋“我……不知……道”

　　梗塞的哭腔聲，祈求換來同情。

　　然時棲搖搖頭，問：“小孩你幾歲了？”

　　“十歲。”

　　“四年級啦？”肯定的語氣反問，接著又道“老師有沒有告訴過你們，要懂得愛干凈”

　　他怯怯地點頭。

　　“有沒有告訴過到別人家做客，要懂禮貌？”

　　小孩噙著淚，小聲說：“嗯”

　　“那你看看這房間，你覺得你應(yīng)該怎么做？”

　　“對不起?！笨赡苡X得委屈了又哭起來。

　　已經(jīng)哭過紅紅的眼睛再次落下，時棲像沒看見般。

　　“對不起這話前提是你要有能力補償，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