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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長舌婦洗白手冊

第十二章 戰(zhàn)國長舌婦10

快穿之長舌婦洗白手冊 張菻珈 2099 2020-02-10 12:30:24

  車子搖了一路,約莫半小時后,終于停下。

  她聽見杌凳放在地面的聲音,又有人打開車門,有丫鬟過來扶她,她下車,隨著引路的宮人走。

  紅蓋頭蓋得不算嚴實,她能看清道路、宮墻,眼前的道路被鋪上紅綢,踏在上面,跟走紅地毯一樣。

  穿過宮墻,便可看到宮殿,眾大臣分列道路兩側,齊聲高呼:“大君萬歲!大君萬歲!”聲音如雷貫耳,經久不絕。

  不遠處有一器宇軒昂、裝扮華美的年輕男子身影漸漸走近,在她面前停下,與她執(zhí)手,他的聲音飽含無限深情。

  “孜孜。”

  大臣們的聲音愈發(fā)洪亮,有排山倒海之勢,震耳欲聾。

  她微微一笑,跟隨他的步伐緩慢前行。

  踏上階梯,來到大殿門前,宮人擊了幾次鼓,殿門打開,熊槐牽著她走進里面。

  案幾旁早有宮人在等候,把他們攙扶至桌邊,新人面對面坐著。

  思索之際,她的眼前一片清明,有人揭開了紅蓋頭。

  與熊槐對視,他的眼盈滿笑意,嘴角瘋狂上揚,似乎意識到于禮不合,又拼命壓平笑容弧度。

  好了,我已經從你的眼神和笑容猜測到你在想啥了……鄭袖往他紅冠子瞥,又拋給他一個眼神。

  哼!誰笑話誰呢!這紅彤彤的冠子跟雞冠似的,還不是半斤八兩!

  熊槐面色如常,心里更柔軟幾分。

  這時,一女性長者高聲唱誦。

  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室宜家。

  逃之夭夭,有蕡其實。之子于歸,宜室宜家。

  逃之夭夭,其葉蓁蓁。之子于歸,宜其家人。

  一個宮女列隊上前,雙手捧著一小碟肉,放到案幾上,那肉白花花的,被切成丁狀,鄭袖咬唇,心道:“共牢而食,吃的不會就是這個肉吧!”

  一看就是用白開水煮的,調味料都沒有!

  很快她的猜測得到證實,仆婦謙恭而又禮貌地請新人共同吃下這一碟肉。

  鄭袖面如土色,幸好過于白皙的妝容掩蓋了她的壞神色,她看起來頗為鎮(zhèn)定。

  熊槐慧眼如炬,從她微微發(fā)抖的右手猜出她的心思,便主動承擔大部分任務。

  被端上來的是牛肉,味道與現(xiàn)代的水煮肉差不多,鄭袖勉強咽下幾塊肉時,熊槐已經把肉一掃而空。

  這個男人好強的戰(zhàn)斗力!

  嘴里還有肉的余味,鄭袖動動嘴,把那點不適壓下。

  宮人們很快呈上兩個瓢(一個葫蘆被分成的),倒酒,鄭袖和熊槐一人拿一個盛滿酒的瓢,張口便喝。

  這時的酒用黃米釀成,爽口清甜,味道有點兒上頭,鄭袖酒量不高,喝了之后,腦袋暈乎乎的。

  又聽見有人在唱賀歌。

  綢繆束薪,三星在天。今夕何夕,見此良人。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

  綢繆束芻,三星在隅。今夕何夕,見此邂逅。子兮子兮,如此邂逅何!

  綢繆束楚,三星在戶。今夕何夕,見此粲者。子兮子兮,如此粲者何!

  禮成,夫妻二人,合為一體,永不分離。

  起身,她步伐微微凌亂,熊槐不動聲色地扶穩(wěn)她,并送到南宮。

  一進宮殿,坐上床,她松下一口氣,熊槐輕聲安慰道:“愛妃,你且坐著,不谷還有事要忙活,待會過來看你?!?p>  她點點頭,等他離去后,她揮退宮女,毫無形象地癱在床上。

  結個婚,好累??!好復雜??!還要頂著一張丑臉亂晃……

  想起自己當前的臉,她強撐身體,高聲道:“來人。”

  夜晚,熊槐踏進南宮時,鄭袖已取下滿頭珠翠,穿著大紅嫁衣,倚在床邊發(fā)呆。

  她卸了妝,素白的小臉在光下發(fā)出瑩潤的光,瑩瑩動人,比初見時還要更美幾分。

  他心神蕩漾,快步上前。

  “大君?!编嵭滢D頭,眼里似乎有些不自在。

  “用過餔食了嗎?”他問。

  “已經用過了。”她答。

  他坐在她身旁,挽住她的雙手,說道:“愛妃今日面色不太好,可是有心事?”

  他的軀體逼近,鄭袖心跳如雷,眼神閃爍,搖搖頭,說:“沒有?!?p>  “那是不谷長得很丑?”

  “沒有!”鄭袖下意識反駁,回頭,正好對上他的眼。

  “那你為何連不谷的面貌都不敢瞧上一眼?”他倒有點疾言厲色起來。

  “下妾怕。”小姑娘委委屈屈道。

  熊槐失聲發(fā)笑,替她擦去手上的汗,道:“不谷又不是洪水猛獸,又不會吃人……你在昭府時的勁頭往哪兒去了?”

  他大掌的溫度傳來,鄭袖坐立難安,心里道:“在昭府時沒想那么多,現(xiàn)在嫁人了就得考慮了?!狈蚱拗g會發(fā)生什么自然不必多說。

  在現(xiàn)代時,她只跟劉述之有過關系,劉述之的霸道和控制欲讓她感覺非常不好,現(xiàn)在還隱隱有心理陰影。

  與熊槐巫山云雨的夢體驗感不強,她早就忘得一干二凈,可現(xiàn)在是真人上場,她怯了。

  “還沒回答我呢,你為何如此害怕?”熊槐湊近她耳畔,輕吐一口熱氣。

  “熱死了,離遠點!”鄭袖推開他。

  熊槐哈哈大笑,點點她的鼻尖,道:“這才像你?!?p>  “像我?你知道我是什么樣的嗎?”鄭袖道。

  “膽大包天、任性妄為、有點小脾氣但也不算狂妄……”

  怎么都是貶義詞!

  鄭袖心里不服氣,背過身去不理他,熊槐眼睛一轉,故意說道:“還像碩鼠,貪財!納采那日,不谷送了幾只大雁,你面上冷硬如冰,不谷還以為你要拿掃帚把……”

  “閉嘴!”她氣得七竅生煙,推開他的胸膛,道:“我現(xiàn)在就把你趕出去?!?p>  換做旁人對他大呼小叫,早就被拖出去砍頭了,可鄭袖這番舉動更增添了他對她的愛意。

  熊槐是嫡長子,是在父母和天下人的千嬌萬寵下長大的,從小到大,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旁人無不事事順從,面甜心苦的原配妻子屈容在表面上也對他的話奉若圣旨。

  周圍人的唯唯諾諾讓他感覺無趣,現(xiàn)在終于找到一個敢向她露出小爪子的女人,一時間他竟無比動容。

  “笑,笑什么笑?不許笑!”她再次伸手推他,他卻順勢抓住她的手,撲向她。

  燭火微搖,映著一對交疊的身影。

  這個屋子,有點朦朧,有點曖昧。

張菻珈

在婚禮上,最初唱的是《詩經·周南·桃夭》來贊揚新嫁娘,夫妻共牢而食,合巹而酳之后,唱《詩經·唐風·綢繆》祝賀新婚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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