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兩人從麥當勞打包了薯條回到店里，周秀雅看不過她手腕上的淤青，用紗布給她簡單纏了兩圈，不免念叨兩句，但話題最后兜兜轉轉還是回到起初的那個。
“所以說，你到底什么時候學會打架的？你在學校的時候也經常打架嗎？”
“什么??？”杜詩語拿著半根薯條，無可奈何地解釋，“你想什么??？我看起來就有這么愛打架嗎？”
“可正因為我以前覺得你很乖很聽話，所以你今天的表現才讓我很吃驚?！敝苄阊庞滞旁娬Z面前推了推小雞腿，“你多吃點，今天打架辛苦了?！?p> “哈？”杜詩語被逗笑了，“那我還真得多吃點補充下體力哈?！?p> “哈哈哈哈！”周秀雅掩著嘴笑，“好了不跟你開玩笑，認真的，你告訴我，你什么時候學會打架的？你爸媽不知道吧？你在學校也這樣嗎？”
杜詩語慢悠悠地嚼著嘴巴里的薯條，含糊不清地說道，“怎么可能啊？我是去上學的好嘛？小姨，你今天問這話都問無數遍了！”
“嘿嘿嘿，因為我是真的很驚訝啊。”她上下打量了下杜詩語瘦弱的小身板，“看你瘦不拉幾的，勁兒還挺大哈。”
“……”杜詩語放下雞腿，用紙巾擦了擦嘴巴，“我吃飽了，我困了，我先睡了啊。哦對了，明天我要寫作業(yè)就不幫你送外賣了啊。”說完她打著呵欠上樓。
周秀雅看著一桌子的油炸食品發(fā)愁，“你就吃這么點啊?還剩很多呢！”
“交給你處理啦?！?p> 杜詩語快速地洗漱了下倒頭就睡，結果——
……
第二天，杜詩語穿著毛絨絨的睡衣出現在后廚的時候，周秀雅被她的黑眼圈嚇了一跳，“我的天！你怎么了啊？！黑眼圈這么重？你昨晚沒睡嗎？”
杜詩語昏昏沉沉地走到烤箱旁，探頭聞了聞里面面包的香氣，沒精打采地問，“今天的外賣訂單多嗎？”
“怎么?你要送啊？”
“呃……你就不怕我這狀態(tài)出門被車撞嗎？”
“呸呸呸！小孩子家家的，別說喪氣話！”周秀雅把溫好的牛奶遞給她，“先喝點牛奶，然后自己找點吃的，就上樓待著吧，今天不會讓你送外賣的，你快要上學了就好好休息吧?！?p> 杜詩語煩躁地抓了抓頭發(fā)，一屁股癱坐在空椅子上，身體軟綿綿地靠著椅背，“好累?！?p> “你怎么了啊？臉色這么差？昨晚沒睡好？”周秀雅洗了手走過來探了探她的額頭，“沒發(fā)燒啊。”
“昨晚一直做夢打架，現在頭疼，身體也累。”杜詩語嘆氣。
她也沒想到久違地出手一次，結果鬧騰了大半夜。
“那要不然你現在回去繼續(xù)睡吧？店里不需要你幫忙，只有休息好才能精神做事，你現在這狀態(tài)看著很不好，還是呆在家里我放心。黎明今天也去學校了，唉！人手又不夠了，我得想辦法再招個人才行啊……”
周秀雅監(jiān)督杜詩語吃了早餐后，送她回房間，叮囑她好好休息后就又去忙了。
只不過，再下樓后，齊延剛好到店里，他先是梭巡一圈店里，沒看到想象中的人后，他坐在老地方等待服務生過來。
“哎？原來是小齊同學啊?！敝苄阊趴雌饋碛行┮馔?，她笑著問，“還是老樣子嗎？對了，這是我們店里新出的甜點，你也可以嘗嘗看，糖分不多，小語說我做的蛋糕都太甜了，我就盡量少放糖了?！?p> 齊延的視線掃過菜單，剛想說話，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他抬起頭，“杜詩語她……今天不在嗎？她平時很喜歡給我推薦一大堆吃的?！?p> “哦，她啊，睡覺呢，昨晚沒睡好，今早起來黑眼圈要嚇死人，這會兒正補覺呢?！敝苄阊判Φ靡馕渡铋L，“那她不在，我給你推薦的行嗎？”
齊延被笑得不好意思起來，“好……謝謝……”
很快蛋糕就端上來了，齊延拿出隨身聽，耳機塞到耳朵里，邊吃東西邊聽聽力，但還是有那么一絲絲遺憾。
見不到她了。
面前忽然多了一杯咖啡，齊延抬起頭看向來人。
女生面色發(fā)白，盡管她笑嘻嘻地看著他，但看得出來，她精神不是很好。
“來，試試咖啡，和你平常喝的那種不一樣?！?p> 齊延拿下耳機，專心同她說話，“你臉色看著不是很好，很累嗎？我聽老板說，你在補覺。”
“啊……”杜詩語掩著嘴打了個呵欠，“嗯……昨晚沒睡好，今天就多睡了會兒。不過，你今天來的好早呀?！倍旁娬Z雙眼灼灼地盯著他。
齊延有些窘迫地避開她的目光，“我媽媽去學校就順路把我送過來了?！?p> “哦……東大今天開學了嗎？”杜詩語自言自語似的說著，“開學還挺早的。那你……我好像還沒有問你想去哪所大學呢？”她佯裝輕松地笑著說，“你成績這么好，應該要定個高目標才有挑戰(zhàn)性吧？”
“那你呢？”
“嗯？我？”
“是的，你好像總是問我的目標，但你從來不提你自己的想法。”齊延忽然反問。
杜詩語被問得一愣，她打著哈哈緩和氣氛，“哈哈哈，我就是個普通人，并不是想去哪里就能去哪里，得看成績才能做決定。不像你，你有很多選擇，當然就要選最好的那個了?！?p> “你也認為最好的那個，就一定是對我最好的選擇？”
杜詩語被問得啞口無言，她隱隱感覺到齊延的生氣，可她又不清楚他在氣什么，她剛才也沒有惹他生氣啊。
她抿了口咖啡，仔細斟酌片刻才小心翼翼地開口，“呃……那倒也不能這樣說，因為你的選擇足夠多，所以你可以選擇你想要的那個，而不是像我，必須，也只能走那條路?！彼嘈α讼?，“沒辦法嘛，別的路走不通?！?p> “……這就是你的想法？”
“呃……也……這也不能這么說吧。”杜詩語感覺自己好像被他給繞到圈子里了，怎么說怎么錯。索性，她大方承認，“每個時間段的選擇不一樣，這是很正常的嘛，再說，每個人的命運不一樣，選擇不一樣也很正常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