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世科技。
“你們一個個的也都稱是世界頂尖,怎么連個人都抓不?。俊?p> 西區(qū)八樓會議室里,看著下邊坐著的二十多人,柳志偉把桌子拍的啪啪響,方正的臉上帶著憤怒。
他們勾著頭,大氣都不敢喘。
就在昨天,幻世科技系統(tǒng)被侵入,雖然只是外域網(wǎng),但僅僅幻世科技被攻擊這事,還從未有過,就夠讓人震驚的了。
數(shù)十個人抵擋,查到對ip在茫茫無際的大西洋??
其它半點痕跡都沒找到。
“廢物!”
柳志偉氣急,拎著礦泉水就砸下去,蓋子崩開,從桌頭滾到尾,水灑的到處都是,沒人敢躲也沒人敢收拾。
南區(qū)測驗數(shù)據(jù)部洗手間。
最里邊那扇緊閉的門里,黎楚半蹲坐在馬桶蓋上,看著小v倒映出的虛擬屏幕畫面,嘖了一聲。
進(jìn)來小半月,她已經(jīng)把現(xiàn)在情況摸了大概,小v可以無痕跡侵入內(nèi)區(qū)局域網(wǎng),連接監(jiān)控。
柳志偉是柳雪穎父親。
“這就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嗎?”搖搖頭,她斷開監(jiān)控,離開洗手間。
因為域網(wǎng)被侵,幻世科技警戒提高兩倍,對方技術(shù)的確挺高,但對黎楚來說,鎖定準(zhǔn)確位置并不難,她已經(jīng)猜到是誰做的了。
警局找不到證據(jù),抓不了人,每次做筆錄都是那幾個問題,近十天過去沒半點線索,周群都快把腦袋抓成禿頭了,也只能先讓人監(jiān)視佟清黎楚。
甩掉一波又一波,簡直就是野火吹不盡,春風(fēng)吹又生。
但黎楚不可能把st17和st18交出去。
得盡快想個解決辦法。
“走了,去吃飯?!币娝鰜恚L(fēng)櫟扔下手里電腦,藍(lán)色短袖襯得皮膚有些黑,一笑八顆潔白牙齒就全部露了出來。
“哎,你知道嗎?”前往食堂路上,風(fēng)櫟一副神秘兮兮的:“段家那個小公子毀容了?!?p> “哪個段家?”黎楚神色微動。
“帝城就一個段家,就那個段瑯?!憋L(fēng)櫟抓了抓蓬松的頭發(fā)。
他唏噓不已:“也不知道是哪個神人,把這帝城沒幾個人敢惹的段小公子給打了,臉還給刮花了?!倍鄥柡?,也不怕報復(fù)。
黎楚心下微轉(zhuǎn),那天她只打了人,可沒劃臉,難道是裴灝干的?
“你怎么知道的?”
“還不是從醫(yī)院傳出來的,但沒人敢明面說?!憋L(fēng)櫟張望著四周,壓低聲音:“聽說這段瑯特別色,你長的這么好看,以后千萬別碰上他。”
被段瑯看上的女人,不管良家不良家,都沒什么好下場。
可惜,已經(jīng)碰上了。
黎楚不動聲色的笑著:“我會小心的?!?p> 下午她去找了余教授,商議開學(xué)的事,之后再和學(xué)校那邊說,只要成績不落下,她每天就可以只上四個小時的課,其它時間就在幻世科技。
披著朦朧月色回到皇庭,陸柏臻在客廳坐著,穿著件黑色v領(lǐng)針織薄衫,微微彎腰,就能看見瓷白的胸膛,完美的像座雕像。
聽到聲音,他抬頭看著進(jìn)來的少女,說了一句:“跟我來”,就起身朝樓上去。
這又是要唱哪一出?
黎楚掃了圈四周,江之遙和許萬里都不在,蹙了蹙眉,還是換了拖鞋跟上去。
二樓主臥,窗簾遮的密不透風(fēng),兩盞復(fù)古落地?zé)舭盐葑诱盏拿髁痢?p> 陸柏臻袖口上卷著兩圈,見她站在外邊,冷峻的臉上沒任何表情:“進(jìn)來?!?p> 黎楚:“…”怎么感覺有詐?
她步履躊躇,慢吞吞往前挪,垂在身側(cè)的手微握,只要有危險,隨時都能出手攻擊。
把她這幅防備模樣斂在眸底,陸柏臻眼睛微瞇:“你怕我吃了你不成?”讓她進(jìn)來,等于是把自己最大的秘密都暴露于她眼底,她竟然如此防備自己。
她會怕?笑話!
黎楚一個跨步進(jìn)入臥室,正打量周圍擺設(shè),就聽身后門被關(guān)上,倏然轉(zhuǎn)身,眸底寒光乍現(xiàn):“你想干什么?”
那雙在燈光下仿佛納著星辰的琉璃般墨眸里全是她:“黎楚?!标懓卣楹八拿郑ひ舻统粒骸拔夷眠^你的試劑。”
那個試劑他檢查過,沒什么特殊。
拿過她的試劑?
自上次裴灝動了樓上東西后,她注意力一直在st17兩人身上,都沒再做過什么實驗。
等等——
那天晚上!
電光火石間,黎楚明白過來:“是裴灝打碎我東西那天?”
陸柏臻點頭,邁著修長的腿走到書架旁,挪動邊角的書,一扇暗門緩緩打開,一股清淡藥香飄散出來。
黎楚神色微凝,盯著陸柏臻高自己一頭的身影,眼底劃過一抹探究,這人到底想做什么?
清冽的聲音響起:“你懂藥理?”
黎楚不明所以:“懂一點兒。”
陸柏臻進(jìn)了暗室,一陣悉悉索索聲后又走出來,手里多了套針管,遞給黎楚,把衣袖提到腕間,沒半點血色的瓷白手臂露出:“抽血。”
黎楚:“…”這人真沒有神經(jīng)病嗎?
“上次給你的被處理過?!敝浪姆郎睿懓卣樽叩酱策呑拢畈灰姷椎捻馀c她對上:“我們在原有契約基礎(chǔ)上,再做個交易如何?”
黎楚抓著針管的手微緊:“做什么?”
“第一次你拒絕我干脆利索,第二次見面你卻主動答應(yīng),轉(zhuǎn)變之快,你接近我是有目的的吧?”已經(jīng)到這一步,陸柏臻也沒打算再繞什么彎子。
黎楚壓下眼稍鋒芒,淡淡笑著:“我是為了錢,畢竟答應(yīng)你,可是等于有一個可無限提款的移動銀行。”
看她嘴皮子這么利索,陸柏臻眼瞼微遮,帶著微不可查的嘆惜:“你要是真的貪財就好了?!?p> 他的全部資產(chǎn),都能造兩個帝城了,若這個少女真的單純貪財,他哪還用費這么大心思。
沒拆穿她,陸柏臻指肚摁壓胳膊,尋著血管:“你幫我查體內(nèi)的毒,我做你一輩子的移動銀行如何?”
精神病也沒這么神經(jīng)病吧?
黎楚把針管扔到床上:“做不到。”
陸柏臻似已預(yù)料到她會這樣,俊美如玉面容上死氣沉沉:“我快死了?!?p> 黎楚準(zhǔn)備離開的腳步頓住。
“當(dāng)初我把你從谷山城帶到這里,沒打算放你走。”只是沒想到她身手如此厲害,他第一次失了算:“讓你簽假裝我夫人那份契約并非只為應(yīng)付陸家,我的目的…”
話語停頓了那么一瞬:“是你的內(nèi)臟?!?p> 黎楚猛地抬頭,眼底的冷戾有些滲人。
半晌,她唇角勾起一抹譏諷:“接下來陸公子是不是還要說,之所以告訴我這些,是因為這段時間突然喜歡上我,不想殺我了?”
沒否認(rèn)也沒承認(rèn),陸柏臻只看著她,低沉音線里帶著不明意味:“你跟黎楚查到的所有資料都不相符。”
果然還是在試探自己。
黎楚臉上譏諷更深:“陸公子這是在玩坦白局呢?”
“你到底是誰我不問,說這些,只想表達(dá)我對你的誠意。”那雙滿是認(rèn)真的灼灼眸光,似要把黎楚燙出一個洞來:“我不信什么一見鐘情,但對你我無法克制自己。”
他不懂感情。
可黎楚的出現(xiàn),讓這幅軀殼里唯一不曾腐爛的心臟,加快跳動速度,變得鮮活起來。
如同荒蕪死寂的黑暗里,突然被照進(jìn)一束光,有嫩綠柔芽鉆破堅硬土壤,頑強(qiáng)生長。
溫浮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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