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燼沒有回頭看,像是在逃避著,沒有看見蘇宛散落一地的難過和悲傷。
幽燼只覺心上壓了一塊重石,看見紫衣時也總是讓他繃緊了神經(jīng)。他敷衍的躲閃,紫衣卻依舊笑意盈盈的靠近。
他看看崳西,猶豫了一下,卻沒有進去,紫衣已經(jīng)賴在他身邊很久了。他想一個人靜靜,傍晚酒館還沒關門。
幽燼走了進去,客人已經(jīng)不多了,他拿了一壇酒。他其實并沒有什么心事的,他其實該開心的,他應該放下所有去和紫衣在一起,去浪跡天涯,去過普通人的日子,可是他的腦海中卻總是浮現(xiàn)出那個小小的身影,有些靦腆的,慢慢的跟在他的身后。紅著眼,問他。
幽燼數(shù)不清自己喝了多少,只是一開始就無法停下來,一杯接一杯的灌...
第二天,回到崳西的時候,紫衣緊張兮兮,差點委屈的流出淚來,“我以為你不要我了。”
幽燼沒有回答,只是簡單的點點頭。略過紫衣。
“幽燼,你什么時候娶我?”紫衣突然說,緊接著又說道,“我知道,你還沒記起來,現(xiàn)在與我還有些疏遠...”
“那就等我記起來再說吧...”幽燼打斷她的話。只留下紫衣愣愣的在原地。
幽燼打開回到自己的房間,打開窗子,坐在上面,他從未這樣過,可此刻卻有奇妙的感覺在他心里慢慢生長。
外面有些婢女笑著走過,談論著月燭節(jié)的事,掩面笑著。幽燼沒有在意這些小女生過的節(jié)日。只是覺得時間很快,他又過了一年空白的日子。
門聲響起,幽燼輕輕皺起了眉頭,許久幽燼應了聲,紫衣推門而入。
“你怎么了?”紫衣問道。
“沒事。”
“為何對我態(tài)度如此,是我做錯了什么嗎?還是...”
“沒有,我現(xiàn)在腦子有點亂?!?p> “幽燼,你以前那么愛我,甚至為了我犧牲自己...你在猶豫什么?現(xiàn)在又對我這么冷漠。”
“...”幽燼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更不知道怎樣回答紫衣的話,每次見了紫衣總是繃緊了神經(jīng)。“抱歉,我需要時間。”幽燼說罷,奪門而出。他不想和紫衣對峙,不想面對紫衣一次次的逼近。
紫衣憤怒的推掉桌上的茶具,一腳踢開了椅子。幽燼卻沒有看見。
幽燼想再去昨天那個酒館待一天,卻在半道被一個略顯激動的男子拉住。
“盟主!我找了你好久。”幽燼一愣,茫然的看著對面的玄衣男子。
“我是千落?。 鼻淇粗臓a,“你不記得我了?”千落知道幽燼在這里,卻一直都沒有找到他,千落也不敢去崳西,他既然當初選擇離開就肯定是有理由的,然而幽燼來無影去無蹤,千落也就一直沒有碰到。如今千落剛放下了尋主子的念頭,卻在大街上碰個正著。
“我不記得你了?!?p> 幽燼看著千落陌生的臉實在想不起來。突然天上打了一個響雷,昨天剛下過雨,天氣陰晴不定,今天的月燭節(jié)可能要泡湯了,可憐那些懷春少女心心念念了這么久。
“沒關系,只要能看見盟主是平安的我就放心了?!蹦┝?,千落聲音還輕輕的顫抖了一下。
“我以前是什么樣的人呢?”
千落一愣,一時竟想不起來該怎樣回答。隨后有雨點在他們頭頂飄落。
“要下雨了,公子早些回家吧。”幽燼淡淡地說。
卻被千落攔住,“上次一別,竟是多年不曾相遇;此去一別,不知何時才能...”
幽燼看見千落的眼眸,竟生出一些感動。
一道驚雷響起打破了安寧,遠處馬車的馬受了驚,朝著幽燼沖了過來。
“小心!”千落大力的把幽燼拉向別處,馬車在幽燼腰際呼哧而過。天上轟隆隆的響起雷聲,幽燼卻在原地一動不動。
千落以為幽燼是受了驚,拍拍他的肩。“我們先去躲雨吧。”幽燼饒是一動不動。
良久...
“千落?!甭曇羯硢≈?,像是極力壓抑自己,
千落一愣,“盟主,對不起,屬下來遲了?!?p> 突然幽燼好似想起了什么,“千落,我要去找一個人。”
...
蘇宛現(xiàn)在在哪里,顧莫離有一絲慌亂,更多的是心痛。她應該很難過吧,失去了家人的滋味不好受,他嘗試過一次,比死亡還要讓人絕望。他還說了絕情的話,他怎么就...他甚至還想殺了她,他甚至還想著娶另一個女人,他真的是傻。
顧莫離著急的尋找,也不管自己的衣服已經(jīng)濕透。他多想安慰她,一把把她抱在懷里,告訴她自己永遠都不會離開她了。
湖里漾起一圈圈的漣漪,顧莫離全身已經(jīng)濕透,街上也一個人都沒有。恍惚間,湖對過有一人正撐著傘,雙目對視好似隔卻山海。
顧莫離走了過去,蘇宛抬眼看著他?!昂们??!?p> “嗯?!币粫r間,顧莫離不知道該怎么開口,有些局促。
蘇宛輕輕的靠近,把傘沒過顧莫離的頭。“你出來怎么也不帶傘?都淋濕了,會感冒的?!碧K宛問完又覺得自己問太多了。“嗯...客棧就在旁邊,這把傘就借給你吧。我...我先走了?!?p> 轉身之際,顧莫離一把抓住蘇宛的胳膊?!巴饍?...我不會再離開你了。”
蘇宛瞳孔放大,震驚的轉過頭,眼淚在眼角滑落。
以后她不再是婉卿,她是他的蘇宛。
他也不再是冷漠的幽燼,他是她的顧莫離。
岸白
第一次寫小說,沒什么經(jīng)驗,最近挺忙的,真的很抱歉更這么慢。主線就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