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逾白自百里瞳調位以后,愈發(fā)黏著北堂維萚,什么事都要再三過問。
北堂維萚有時候會不耐煩,打發(fā)她走,并說一些不好聽的話。但林逾白也沒有在意,繼續(xù)黏著北堂維萚,只把不好聽的話當做空氣。
這之后,北堂維萚忽然變得時冷時熱,對待林逾白也不像從前那樣熱情了。
對此,林逾白很是傷心,卻也不想和北堂維萚說,自己胡思亂想著。
周末,北堂維萚回到姨姥家,北堂爸爸提議去后山走走,北堂維萚欣然應允。
初秋,風已經(jīng)很刺骨了,北堂維萚拉緊沖鋒衣的衣領,一步一步順著泥濘的山路,蜿蜒地爬上去。
這里雜草叢生,小路中間長滿了野草,兩旁被拖拉機和人軋過的地方卻只是土,安詳純樸的土。
當然,北堂維萚順著沒有雜草的土地走,誰也受不了胡亂生長,沒有節(jié)制的野草掠過小腿那粗糙的感覺。
北堂爸爸開口:
“最近學習還好吧?”
一說到學習,北堂維萚便沉默了,總覺得特別對不起爸爸媽媽,對于他們的苦口婆心,她只當沒聽見。
“還可以吧?!?p> 她實在找不出什么話來搪塞了。
“又沒有用心學吧!不是和你說了嗎,學就好好學,玩就痛痛快快地玩。你玩的時候想著還有哪科作業(yè)沒完成,學的時候想著下課玩什么吃什么,玩也玩不好,學也學不好,這樣怎么行?”
她沒有說話。
“和同學相處還好吧?”
“嗯,挺好的,就是和林逾白有一些小摩擦。”
“小摩擦不要緊,及時修正就好。做人很重要啊,維萚,誠實,善良,這都是可貴的品質。善良我不擔心,你有悲憫情懷,我很欣慰,但是誠實,你做的不那么好。經(jīng)常撒謊,其實父母都知道,你又偷看手機,又沒寫完作業(yè),問你,你還理直氣壯地說沒有,這都很不好。”
北堂維萚的頭越來越低。
········
“語言是一門藝術,說話要經(jīng)過大腦思考,不論什么時候,想好了再說,別一時沖動,說下了不好的話,想挽回也挽回不了?!?p> 北堂維萚驀然抬頭,眺向遠方,呼吸了一口濃鮮的山里空氣。
她突然想起了林逾白,自己最近似乎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緒,說話不太注意,不知道林逾白介不介意。
她又低頭看著泥濘的小路,思考人是為什么會選擇平坦的路。
當然是因為舒服。
可好像對待白白的時候,不知不覺地長了雜草。這樣以后,愈發(fā)地疏遠她,直至完全不搭理她。
長草容易,除草難。
北堂爸爸又說了一些話,北堂維萚覺得很有感發(fā)。適時地和爸爸來一場心靈交談,真的很受用。
她不想費力去除掉雜草,她更不想讓雜草蔓生。
于是,回到學校,北堂維萚再次面對林逾白時,忽然生出一份愧疚,對待她也像從前那樣要好了。
林逾白還是像以前一樣吵著嚷著要摸馬甲線,北堂維萚也像從前那樣推辭著,躲藏著。
兩人似乎和好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