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侍衛(wèi)站在門口道:“皇上,邊疆加急密報。最近幾次出兵,對面瓦剌像是知道我們的動作,導(dǎo)致我軍節(jié)節(jié)敗退,王爺說軍營中似是出了內(nèi)鬼?!?p> 皇上臉色立馬大變,顫抖著手指著道:“朕親自選的將領(lǐng)怎么能出內(nèi)鬼?他怕不是故意的!”
他氣的背過手來回踱步:“朕派去的那些大將呢?給他們說,要好好查這是怎么回事,若是真有奸細(xì),格殺勿論!若是沒有……”
“皇上,若是沒有怎么辦?”
皇上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若是沒有,就捏造一個,給他隨便按上個罪名,削去王爺之位吧。切記不要走漏風(fēng)聲,小心被人抓住把柄再被人來一場清君側(cè)?!?p> “臣,遵旨?!?p> 幾日下來,營中糧草空缺的事情已經(jīng)傳到了整個應(yīng)天府,但是每次互送糧草的隊伍都在大同被人劫殺,軍營中人心惶惶,食不果腹。
順天府方向過來一輛馬車,上面約摸五六個麻袋,四周有人看護(hù),卻還有個熟悉的人——絡(luò)腮胡。
這日,留香給賽兒端了碗米湯,里面的米有小半,其余人碗中也不見有多少,絡(luò)腮胡走過來直接將碗奪了過去,大聲呵斥道:“誰準(zhǔn)許這兩個女人喝的?”
他端起來直接摔倒地上,狠狠推了一把留香。
賽兒拉住留香,“大人,我們?yōu)槭裁床荒芎龋俊?p> 絡(luò)腮胡一臉厭惡之色:“你們又不去沙場,坐這里喝什么粥米,這都是兄弟們用命換來的。”
“你太過分了!”
“留香,我們不喝便是?!?p> “誒誒誒,不就是碗粥嗎?我不喝了,喝我的吧?!笔捘痉宥酥肴搅粝闶掷?,轉(zhuǎn)頭對絡(luò)腮胡道:“雖然是大人護(hù)送回來的,可是王爺有令不得虧待軍中女眷,想來大人肯定是忘了。將軍需不需要去王爺那里再問一遍?”
絡(luò)腮胡聽出來蕭木峰話語里的威脅,知道他有意幫著那二人,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冷哼一聲轉(zhuǎn)身而去。
“切……”蕭木峰不屑地撇撇嘴,也跟著走了。
運輸糧草這活兒并不輕快,本來軍營里面不充足,又因為絡(luò)腮胡的為難,一眾人不愿意幫賽兒的忙,只得叫著蕭木峰跟她和留香去順天府拉運糧草。
天色漸晚,幾人才行至興和,離著韃靼的邊境還有大半的路,一行人累的坐在地上歇息。上次絡(luò)腮胡等人拉來的糧食只夠?qū)⑹總兂匀?,估摸著明日就?yīng)該把糧草用盡了。
賽兒走了一天的路,腿疼的幾乎抬不起來。她坐著捶腿,看著留香從包袱里摸出的干糧,一手給她一手給蕭木峰,蕭木峰道了聲謝便接了過去。
留香又給其余人分了干糧,這才坐到賽兒身邊。
留香見蕭木峰一人盯著火堆發(fā)呆,不顧自己臟兮兮的男裝,花著臉跑過去,把水遞給他。
“那天謝謝你啊,要不是幫忙,估計絡(luò)腮胡就要動手了?!绷粝阋Я丝诟杉Z道。
“哼,就是個命令而已,兩個婦人就在家好好生子不行嗎?非要來這里耽誤事……”
“喂,你怎么說話呢?什么叫婦人?我還沒嫁人好不好,你這人說話還真是傷人,真討厭,不和你說話了?!?p> “誒?你……你說你還沒嫁人啊……”蕭木峰滿臉尷尬地喊住她。
“對啊,我服侍小姐這么久,在皇宮上哪里去嫁人?”
“知道了?!?p> “聽說你已經(jīng)娶妻了?只是沒想到還有女子看上你這樣的,唉到底是可憐了,守空房?!?p> “我沒有娶妻?!?p> “不可能,上次我明明聽到軍中有人說你娶妻了……”
蕭木峰看眼前的女子得意的模樣,氣急敗壞想要抓住她,堵住她的嘴,可惜被她躲開了。
“別生氣嘛,沒有就沒有……一個人更好不是……”
賽兒看著那兩個人吵鬧的樣子竟有心給他倆做個媒。待回去了,要找朱延明打探一下蕭木峰的身世背景,總不能讓留香過去做了小。
吵鬧著,一個侍衛(wèi)騎馬連夜趕來,見到蕭木峰趕緊下馬:“大人,快些回去。戰(zhàn)場上出事了,這次戰(zhàn)敗未能全身而退,瓦剌擄去不少的兄弟?!?p> 蕭木峰一愣:“知道了,我去找主子?!?p> 說完,直接翻身上馬,絕塵而去。留香看著他的背影有些失落,踢了踢腳邊的土,剛好看到地上的荷包,想來是他上馬太快給掉了,彎腰撿起來。她拿在手里細(xì)看,上面歪歪斜斜的繡著一個香,喃喃道:“小姐的水平這么差?”
賽兒起身走了過來,“吆,這是誰的荷包???”
留香:“好像是蕭指揮騎馬落下的,我就撿了起來,改日再還給他?!?p> 賽兒看到荷包上那個奇丑無比的繡工,撇撇嘴:“唉……看來真的是女大留不住了,這已經(jīng)有心上人啊。”
“小姐,你在說什么呢,奴婢怎么聽不懂呢……”留香臉上一紅,忙解釋道:“奴婢只是覺得那日他為我們出頭了,然后比較感謝他而已……”
賽兒俏皮一笑:“是是是,我們家留香多溫柔賢淑啊,倒是那小伙兒心已經(jīng)落在這里了,你看這荷包上面的字,應(yīng)該是出自那小伙兒自己的手吧?!?p> “哎呀,小姐……”留香急得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心里還有些緊張。
賽兒看她的模樣,噗嗤笑出聲:“好啦,不逗你了,改日我便問問王爺,他若是沒成婚,我便幫你們做了這個媒?!?p> 留香攥緊荷包,聽到賽兒說做媒,小臉紅的有些發(fā)燙。
一行人只是歇歇腳,卻沒有停下留宿,一直到第二天大亮,幾人和馬車才到了軍營。顧不上洗漱,穿著臟兮兮的衣服,賽兒和留香就已經(jīng)倒在帳篷里沉沉睡去。
好在及時把糧草運了過來,沒有耽誤將士們吃飯,軍營里又開始容納接受她們,只是卻引得絡(luò)腮胡等人仇視她們更甚。
接連幾次的大量運輸,軍營糧食還算充足,雖然不如白面饅頭好,但是最起碼不會讓人饑餓難耐。
這日一早,賽兒就被外面的聲音吵醒,她已經(jīng)接連幾日走路,渾身疼的像是散了架一樣。
掀開帳篷出去,卻見眾士兵如同看壞人一樣,拿著刀槍正提防著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