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頂,離火宗大門,一道身影靜靜的看著一路向山腳延伸的石階。
石階上刻畫著種種繁奧神秘的紋路,一塵不染,猶如一條長蛇一般直通山腳。
山腳下,凌源與白才首當(dāng)其沖,將后方的眾人拉開一小節(jié)距離。
“呼,我……”
凌源氣喘如牛,上氣不接下氣的想說些什么。
“怎么…回…事……”
白才看向凌源道,同樣喘的不行。
“歇……歇一下?!?p> 凌源半天才蹦出這么一句話來。
凌源在石階上坐下看著下方拼命前進(jìn)的人道:“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踏上這石階后便有一種威壓環(huán)繞?”
“嗯,不然咱們不可能累成這樣。”
凌源點(diǎn)了點(diǎn)頭仔細(xì)觀察起石階來了。
凌源撅起屁股爬在石階上仔細(xì)一看,這石階沒有灰塵,上面歪歪斜斜的滿是劃痕。
凌源左看右看,仔細(xì)看了一會,才看出每道劃痕都是一個個十分玄奧的陣紋。
“看出什么了?”白才疑惑道。
凌源抬起頭來,指著其中一個陣紋道:“能看出啥啊,這東西我拆開看全認(rèn)識,但連起來……”
“看來指望你就是錯誤!”
“呵,狗幣?!绷柙礉M臉不屑。
“你倆在這大眼瞪小眼干啥呢?這才剛開始爬,你倆想不想進(jìn)宗了?”
凌源轉(zhuǎn)頭一看,說話著正是越小飛。
“你怎么這么快???”
“快?也沒快多少吧,你看看他們都走到哪了?”越小飛說著向后一指道。
凌源向下撇了一眼,看到原本還算遠(yuǎn)的人已經(jīng)近在咫尺。
“走了,這次咱們慢點(diǎn)走,威壓太難受了?!绷柙聪虬撞耪f道。
“嗯,走吧?!卑撞艖?yīng)道。
二人沒有管越小飛,自顧自的向上爬去。
“你們急什么?時間還早,現(xiàn)在十分之一個時辰都沒有,還有,你們剛剛說,什么威壓?”
凌源愣了一下道:“你沒感覺到?”
“感覺到什么?”
凌源看見越小飛滿臉迷茫,瞬間明白了什么看向白才苦笑道:“看來這石階對咋倆有些不友好啊?!?p> 白才毫不在意道:“正常,誰叫咋倆牛幣?!?p> “沒錯!我們牛幣!”凌源重新恢復(fù)了斗氣,干勁滿滿。
越小飛:???
你們在說啥,我咋啥也聽不懂?算了算了,告辭。
滿臉茫然的越小飛抬腿就走,頭也不回的那種。
凌源還在跟白才聊著“咱們加把勁了,看看人家小飛,這么快就追上咱倆了,可不能再讓他超過。”凌源邊說邊拍著旁邊,手一個拍空,凌源頓時懵逼“欸?小飛呢?”
“大概,可能,在哪里吧?!卑撞胖噶酥噶柙吹念^上。
凌源向上一看,果不其然,一道瘦弱身影出現(xiàn)在了視線之中。
整個山峰通入云霄,凌源并不知道這石階究竟多長,看著看著,逐漸入了迷。
“愣什么,趕緊走?。 边@次是白才催促著凌源。
“啊?哦哦?!绷柙吹哪X子宕機(jī)了一下后終于反應(yīng)過來了。
……
烈陽高照,兩個時辰的期限很快過去一半。
山腰上的眾人依然看不到石階的盡頭,不由顯得有些慌亂。
凌源與白才依舊在隊(duì)伍的前方但距離相差也不是很遠(yuǎn)了。
落在隊(duì)伍最后的幾人,有人臉上滿是不甘,他們已經(jīng)知道自己上不去了,但依然堅(jiān)持著,拼命努力著,手腳并用,膝蓋磨的露出白骨,手指上的皮都磨掉了一層。
還有幾人,自甘墮落,他們不想努力,但又不想下山,只是在象征性的緩緩走走罷了。
前面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雖然斗志高昂,但雙腿已經(jīng)完全麻木,完全感知不到雙腿的存在了,一步一步拼命向上挪著,舉步艱難。
再前面,便只有零零散散的十幾位人了。
他們沒有像后方的人一般舉步艱難,但也已經(jīng)氣喘如牛,雙腿如灌了鉛一般,扶著雙膝,一步一步的緩緩向上挪著,越小飛也在其中。
最前面,便是凌源與白才了,因?yàn)樾捱^仙,身體打下了些底子,所以比那些沒有修過仙的凡人略快一些,但始終環(huán)繞在他們身邊那淡淡淡威壓也讓二人的情況不容樂觀。
中間凌源曾試過將靈氣聚與腳上使自己可以輕松一些,但他發(fā)現(xiàn),一旦調(diào)動靈氣,圍繞著他周圍的威壓就會猛然變大。
白才喘著粗氣對凌源道:“說真的,我感覺我們已經(jīng)爬了幾萬級了,但我的腳告訴我我們只爬了五六千級,所以我們現(xiàn)在的位置應(yīng)該是五千多左右?!?p> “我要不行了……依然看不到山頂,這究竟有多高?!绷柙磼吡艘谎垲^上喘著粗氣道。
就這么一仰頭,頓時血液上涌,凌源立馬感到頭昏腦脹,身體不自覺的向后倒去。
白才眼疾手快,非一般的抓住了凌源。
“謝謝?!绷柙床[著眼睛邊緩邊說道。
“不對,云霧散去了一些,山頂隱隱可見了,我們快到了?。?!”白才仰頭看去
就在這時,撲通一聲突然在二人身后響起,隨之傳來的便是一串驚呼。
二人回頭一看,只見隊(duì)伍的最后方,一個胖子不知何時倒下了,眼睛掙得大大的,雙腿不自然的顫抖著。
幾秒后,只見他那肥胖的雙臂掙扎著撐地,顯然想要重新站起。
意外突起,可能因?yàn)槭周?,撐地的瞬間失去了平衡,咕嚕咕嚕地向山下滾去,轉(zhuǎn)瞬間便不見了身影。
眾人的身心都有些凝重,一些人害怕了,索性一屁股坐在石階上,說什么也不肯在動。
其他人繼續(xù)前進(jìn)。
……
距離考核結(jié)束只剩最后一刻鐘。
眾人離山頂已經(jīng)近在咫尺,巨大的山門完整的已經(jīng)呈現(xiàn)在了眾人眼前,山門上的離火兩個大字在陽光下閃耀著耀眼的光輝。
所有人的都顯得十分狼狽,膝蓋與身上被粗糙的石階磨的獻(xiàn)血直流,手肘更是白骨森森。
匍匐在石階,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向前拼命的爬去。
“最后,最后十級了”
人群中有人用微弱的聲音說道。
人群中,有人聽后頓時精神放松,一個不穩(wěn),猶如落花一般滾落下去,眼中充滿了不甘。
是啊,走到最后卻失敗,誰又會甘心呢?
凌源精神恍惚了一下,險些栽倒下去。
而白才,晃了晃便昏倒在了石階上。
凌源思索了一下本就不多的時間,看了看不遠(yuǎn)的大門,咬了咬牙。
用那滿是血污的雙手奮力扶起白才那不算健壯的身軀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前進(jìn)著。
本在身后的少年們緩緩從凌源身旁走過,很快凌源就被拉在了最后。
幾乎所有人都成功爬上了山門,唯有凌源與白才還在艱難前進(jìn)著。
宗主悄然出現(xiàn)在了山門之下,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即將登上的二人大聲道:“時辰以……”
“等……等一下?!?p> 凌源用微弱的聲音向宗主道。
下一刻發(fā)生的事情令人震驚,只見凌源用盡全力將白才拋上山頂。
宗主長了張嘴沒有說話,反而思索了一番。
隨后一個閃身將凌源扶上山頂?shù)溃骸敖袢?,這九千九百九十九級石階,見證了兩位少年的友誼,也見證了我離火的新一代血肉?!?p> “恭喜你們!”
凌源聽后,頓時如重視負(fù),躺在地上,閉住眼睛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