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長安豁然清醒,但已經(jīng)遲了。
“嘭!”屋外傳來一聲巨響,是什么東西炸開的聲音。
顧硯白把林長安放下來,從抽屜里掏出一把黑色的手槍,“呆在這,別出來。”
林長安揪住了他的衣角,底氣不足,“是我故意把微波爐炸了……”
“……”這是她的新嗜好?
然后,又來一聲。
“這次又是什么?”
“應(yīng)該是,冰箱?!?p> “……”
顧硯白冷靜下來,低聲問她,“還有什么?”
“沒了?!彼褪菤獠贿^,想搞事,微波爐是烤蛋糕的時候順手放了紙袋進(jìn)去,著火然后就炸了。
“深深,我們繼續(xù)?!弊C明性別!
林長安內(nèi)心是拒絕的,往后退卻被壓在窗口,尷尬癌犯了。
下樓之后顧硯白才發(fā)現(xiàn),林長安禍害的不僅僅是電器,還有植物,剪的不成樣了。
嗯,自己祖宗,不能兇。
不讓她玩還能分怎么著?
————————————————
“阿西?你在嗎?”病床上骨瘦如柴的男子輕喚,聲音虛弱,手在桌上探索,似乎在找什么?
手一推,杯子碎了一地。
“賀先生,你沒事吧!”出去打熱水的姜翊聽到聲響,還以為出事了,著急忙慌的跑進(jìn)來,熱水濺到白皙的手,迅速燙紅了一塊。
“阿西,你去哪了?”他的聲音很輕,如同溫潤的風(fēng)輕輕拂過耳際。
“我去打熱水,要喝水嗎?”
“嗯?!?p> 姜翊去洗了個新杯子,從保溫杯里倒出來,有點燙手,她默默吹涼。
“阿西,我哥今天來過嗎?”
“沒有。”她如實回答。
“阿西,我想出去走走?!?p> “不行?!彼姆磻?yīng)有點過了,意識到這一點的她緩和下來,“我的意思是,護(hù)士說過你現(xiàn)在的身體不能受涼,今天的風(fēng)有點大?!?p> “是啊,我已經(jīng)沒用到風(fēng)都抵抗不了。”他的聲音很低,唇角輕輕扯出一抹苦澀的弧度,像曇花一現(xiàn),再現(xiàn)遙遙無期。
“賀先生,我?guī)愠鋈?。”姜翊眼睛紅了,極其堅定。
然后,姜翊把賀軼寧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腦袋被一頂黑色的帽子罩住,只露出一雙黯淡的眼睛。
身下是厚重的不行的衣服,胖成了球。
冬天未到,他就裹成這樣,引來了不少人圍觀,像看外星人一樣,本人看不見,自然感覺不到。
姜翊覺得怪尷尬的,推著他到人少的地方,那邊有幾棵大樹,能稍微擋點風(fēng)。
“阿西,我好熱。”難受的皺眉。
“賀先生,你再忍耐一下?!闭f完,姜翊腸子都悔青了。
呸呸呸,這都是些什么狼虎之詞。
索性之后賀軼寧都沒有再開口,目光空洞,卻仍注視著遠(yuǎn)方。
有那么一瞬間,她仿佛看到了以前那個目空一切的賀軼寧,他很耀眼,與現(xiàn)在的他天壤之別。
這個笨蛋,只是生病了而已。
會好的。
姜翊眼眶酸澀,努力隱忍著在眼眶打轉(zhuǎn)的淚水,她跟他一樣,望向遠(yuǎn)處,即使雙眼模糊什么也看不到。
有些人,眼盲心不盲,說的就是賀軼寧,“姜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