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吧,我晚自習把東西帶給你們看看,你們幫我想想辦法?”祁懷瑾如是說,那信封他收起來了,帶到班級,總歸不好。
“什么東西?”
他拍拍許默肩膀,“一言兩語解釋不清,到時候你就知道了?!?p> -
“草,這人腦子有毛病吧?”雖然是在晚自習上,許默盯著照片,還是忍不住罵出了聲。
祁懷瑾聳肩。
“我一個大男人看見這些圖片心里都發(fā)麻,你說張渠是不是有心理疾???”
“很有可能?!?p> “那他既然把照片送到你這,是知道祁叔叔和你的關(guān)系?”
“應該不會吧。”祁懷瑾蹙眉,雖然開始也有這樣的說法,但每次家長會都是媽媽或者愛湊熱鬧的小舅子來,后來同學們漸漸也不說這事了。
張渠和他們幾乎不認識,又怎么可能知道?
“不過話雖如此,但他把照片寄給你什么意思,難道是怪祁叔叔教導無方,所以來報復你?”
“我也這樣想,畢竟這樣一個人,估計也只關(guān)心成績,我爸又是他班主任,他也只能這樣轉(zhuǎn)移憤怒了?!?p> “那你——”
“我肯定不能坐以待斃,一來是怕他想不開做出什么更出格的事,二來我怕影響老祁的工作。畢竟對于一位老師來說,名聲是至關(guān)重要的事情。”
“嗯——”
“我準備這周末找他談談?!?p> ?。俊笆裁??”
少年,不要沖動??!
沖動是會傳染的!最后,幾位熱血少年一起來到了張渠小區(qū)樓下。
二十四小時營業(yè)的“宋朝”!幾位少年圍坐在一起。
“姐姐,可以點咖啡嗎?”林廷松笑得儒雅,禮貌問道。
饒是如此,散臺的小姐姐還是給了他一個自行體會的眼神:你來酒吧點咖啡?找事的吧?
謝安皓上前,禮貌道:“不好意思,能給我們四杯白開水嗎?按酒的價錢付?!?p> 雖然要求古怪,但是飛來的錢豈有不賺之理?
財大氣粗!
林廷松聞言咬咬唇,眼神無辜羞澀,悄聲道:“謝大爺,你以后包小三不?”
謝安皓臉瞬間黑了,抬手在他腰間一擰,笑得輕佻,“你這樣的,不行哎~”
許默閉上眼,嘴角抽搐,謝同學已然被帶壞了。
祁懷瑾半靠在椅子上,一直閉目養(yǎng)神。今天換了鮮有的黑色襯衫,領(lǐng)口處開了兩顆扣子,露出精致完美的鎖骨,線條流暢而分明。
是以小姐姐來送水的時候,眼神幾乎粘在他身上了,許默適時的咳嗽了一聲,祁懷瑾迷蒙抬頭,恰好對上小姐姐的目光,后者臉瞬間紅了,低眉淺笑著,末了還頻頻回首。
許默默默掏出手機,禁欲系祁大佬×清純嫵媚姐姐,快速捕捉到他們對視的精彩一幕,微信發(fā)給楚荊荊了。
“時間快到了,你們多看著點?!逼顟谚纯词直怼?p> “哎喲,你看不行嗎?把我們叫來,目標多龐大!”林廷松小聲提醒。
“要是你打聽到張渠媽媽車牌號,就不用來了啊?!逼顟谚磽簟?p> “打聽到她上下班時間,我已經(jīng)出賣色相了?!卑?,生活不易,小林嘆氣。
祁懷瑾要找張渠談話,偏偏那家伙平時連個微信QQ都不玩的,沒辦法,他們只好親自蹲點。
考慮到張渠這個樣子極有可能是因為家庭的影響,所以,談話還得避開他父母。因為時間的不確定因素,祁大佬建議,等張渠媽媽一離開,他們就出發(fā)。
林廷松當時聽得一愣一愣的,覺得大佬說的好有道理?,F(xiàn)在想想,簡直扯淡!這家伙不去營銷組織真是浪費人才!
等他媽媽上班后不急不忙的來不好嗎?為什么要提前?還喝這么貴的白開水!——還好不是他的錢。
“哎哎哎~你們看那個是不是?”許默指著從小區(qū)駛出的一輛黑色奧迪RS,吐槽,“小日子過得還挺滋潤!”
駕駛座的女人遠看皮膚較白,平時保養(yǎng)的很好,妝容也不重,氣質(zhì)不錯,冰清玉潔。
“你們說,我們會不會誤會人家了,他媽媽看起來好溫柔哦?!绷滞⑺甚爻耍盐匆娺^的人定義為蠻橫家長,實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也有可能是人家學霸自己心里承受不了落差?
“不管誤沒誤會,都要問清楚,以防萬一?!逼顟谚f,起身和許默一起進了小區(qū)。
他們在門口摁了好久的門鈴,沒有一丁點回應。
許默開始懷疑人生,“你說他會不會出去散心去了?”
“他爸媽都在上班,難道去爺爺奶奶或者外公外婆家了?”
這個他還真沒調(diào)查清楚,一時之間不好回答。
“這樣吧?!逼顟谚f著拿出手機,給謝安皓撥了個電話,“我們敲了半天門沒人回應,要不你們?nèi)γ婺菞潣强纯此块g情況?”
“行?!敝x安皓切掉游戲界面,拎著林廷松往外走。
“靠!你玩的單機,我打的可是真人??!”能做個人嗎?
到對面樓層,兩位少年再次出賣色相,那戶主才同意讓他們進屋里看看對面樓的情況,理由是:我家陽臺的毛巾飛了,不知道掛幾樓呢?
說出來自己都不信,鬼鬼祟祟、仔仔細細看完之后,兩人再次端著甜美微笑,異口同聲,恍若酒店門前的迎賓小姐:“謝謝姐姐!”
戶主關(guān)門的時候還念念有詞,“這孩子怎么那么奇怪呢?”
他們幾乎落荒而逃。
撥通電話,林廷松長舒一口氣,老毛病又犯了,“大佬,你都不知道為了完成組織這次光榮而又艱險的任務,我做出了多大的犧牲——”
謝安皓耳膜是真疼,一把搶過手機,簡潔明了,“16層對吧?窗簾拉的死死的,半點不透光,應該是有人在房間里?!?p> “行?!?p> 電話同時掛斷,祁懷瑾向許默點點頭,這次的門鈴改為癲狂模式!
正常人怕有病的,有病的怕不怕死的,要是有人既有病又不怕死——
一陣轟炸下,隔壁門開了——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有病呢這是,大白天的!”阿姨趿著拖鞋就出來了,素色的長裙,蓬松的頭發(fā),儼然一副沒睡飽的樣子。
祁懷瑾笑著道歉,“姐姐,真是不好意思?。∥覀兪沁@戶人家同學,知道他在家,想來看看他,就是沒什么回應。這不,以為他沒聽見呢。”
少年態(tài)度誠懇謙卑,再加上一張絕世容顏,叫她什么?姐姐?
頓時脾氣就沒了,但還是沒好氣的瞥了一眼隔壁這扇門,語調(diào)生動的能容納市井百態(tài),“我可好心提醒你啊,小帥哥!你還是不要來找你同學了,他說不定這兒,”阿姨停下,手指著太陽穴的地方,小聲道,“不好使,我好幾天晚上聽見他們屋里傳來尖叫聲,歇斯底里的,大晚上別提多滲人了!”
“而且,我們這小區(qū)隔音并不差,真晦氣!”說完便向他們擺擺手,進屋去了。
祁懷瑾來前就做了足夠的心理準備,這會兒聽見她的話并不十分詫異,而且,這位姐姐的意思是:
張渠在家!
雖然心有愧疚,但是——
門鈴聲再次響起,比剛才的,有過之而無不及!猶如以前年三十的煙花爆竹,在午夜綿延不絕,好不熱鬧!
隔壁的門再次打開,阿姨的臉上仿佛有殺氣!
慶幸的是,張渠家的門也開了,祁懷瑾和許默同時轉(zhuǎn)身,饒是做了心理建設(shè),第一眼還是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