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場上眾修士或驚詫、或羨慕、或欣慰、或嫉妒的復雜眼神,劉軒只是微微一笑,團團一揖后,就再次認真的做起了自己的事。
下午時,經(jīng)過莫蒼山的引介,眾修士都知道這是莫蒼山的弟子。而且僅僅用了三年,就突破了筑基期,算是資質相當不錯了。但是,也僅此而已。
在場眾修士中,不乏修為遠超劉軒的存在。可就算是那些高人,也覺得那只厲鬼棘手無比。他們實在沒想到,莫蒼山這個徒弟,竟能如此輕松的抹除那只已在突破邊緣的厲鬼。
鎮(zhèn)守省身大陣的姚慶賢,那只厲鬼出現(xiàn)時,他也非常擔憂,生怕此次的祭禮功虧一簣。雖然剛才的兇險在他眼中并不算什么大事,但這僅僅是剛開始而已,他又怎么敢肯定,后面不會再出現(xiàn)這樣的厲鬼?只怕后面會出現(xiàn)的越來越多才對。真若到了那時,他就算拼了命也維持不了整座大陣,好事真的就變成大禍事了。
直到劉軒出手后,姚慶賢吊著的心才放了下來。不過他同樣有些疑惑,劉軒發(fā)出的靈力為什么是淡紫色的,而且上面還附著在一縷紫色電光。紫色雷電,是專屬于天道的一種劫雷。難道劉軒的靈力是雷屬性的?但怎么可能會是紫色的?
眼見危機暫時解除了,但仍有源源不斷的亡魂涌入大陣中,姚慶賢也來不及思考劉軒的事了,專心操控起大陣來。
接下來的時間里,眾修士都忙著做自己的事,也顧不上再驚異于劉軒了。雖然后面又出現(xiàn)了幾只極為兇悍的厲鬼,但因為有劉軒在,他們倒是不再擔心。漸漸的,他們也習慣于將那些厲鬼交給劉軒處理,而他們則專注于幫亡魂祛除怨氣。
一直到卯時之初,天將放亮的時候,第一天的省身儀式才告一段落。雖然在場眾修士的體質都遠超常人,但維持這么長時間的法力輸出,同樣大感吃不消。
此時還能保持風度,毫無不適之相的,也就只剩那些結丹期修士了。
當然,劉軒也不覺得有多累。因為,每次他滅掉那些厲鬼后,總會有一股股精純異常的靈氣,隨著紫色閃電的回歸,而補充到他的丹田中,簡直就像自備了一個后備油箱一般。
看著劉軒仍然神采奕奕的樣子,以姚慶賢為首的結丹修士,都深感意外。不過看著盤坐于地,正在打坐回復靈力的莫蒼山,他們都止住了腳步,沒有貿(mào)然直接和劉軒交談。
畢竟,莫蒼山才是城隍廟一脈的宗主。而劉軒是他的弟子,這些結丹修士若是不顧他在場的情況下,直接和劉軒交談,是不合修行界規(guī)矩的。而且,那樣也有失他們的身份。
到了中午,絕大部分修士都已經(jīng)恢復了法力。而姚慶賢則在天地間陽氣最盛烈的時候,再次施法引來了天外真火,將整座省身輪回大陣重新淬煉了一番。畢竟,頭一天晚上的意外,已經(jīng)證明了他們的準備還存在疏漏之處。稍有疏忽,立刻就是一場大劫。
午飯后,眾修士閑暇之余都找相熟之人交流起來。正在交談中的莫蒼山師徒三人,也迎來了幾位訪客。
“莫先生,這幾位仁兄與姚某一樣,同為四大書院的山長。而這幾位,則是白云觀、青云閣、紫霞軒的道門耆老。昨晚能得莫先生賢師徒相助,方才使得省身儀式能夠順利進行。姚某致謝來遲,還請莫先生不要怪罪啊!”姚慶賢微笑著介紹道。
“姚山長太客氣了,以你我兩宗的淵源,說這些就有些見外了。不過,在下修為淺薄,卻是當不起姚山長如此贊譽??!”莫蒼山謙和道。
莫蒼山已經(jīng)望百了,經(jīng)歷過的事,簡直數(shù)不勝數(shù)。一看到這些來人,他就明白了他們的來意。來看他?別開玩笑了,修行了七八十年,才堪堪到了筑基中期的關口。以他這樣的修為進度,人家?guī)孜唤Y丹修士,實在沒有必要來找他閑聊。雖說這不是因為他資質不行,但也說明了他的機緣實在不太好。修行界,可是很講究機緣的。
很顯然,來的幾位結丹修士,都是為了自己的兩個弟子。莫思遠暫且不說,肯定是因為姚慶賢之故,引起了其他三位書院山長的關注。至于劉軒,那就不好說了。也可能只是引起了幾位道修耆老的愛才之心,也可能是引起了所有來人的極大興趣。莫蒼山心中思忖了起來。
“思遠賢侄,別來無恙??!既然你即將凝聚出浩然正氣,也可算我儒門中人了,若有閑暇,不妨多來我四大書院走動走動。所謂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卻不是閉門造車就可達成的?!痹缆磿荷介L白思齊微笑道。
“白山長所言不差,我儒門四大書院一體同心,既要教化天下,又有匡正天地之心。思遠賢侄若能潛修儒道,豈非得其宜哉!”白鹿洞書院山長趙天麟附和道。
“思遠賢侄,你也不必為難,既然你已入修身之境的關口,即是我儒門眾人。何時得便,你自斟酌即可。這位劉軒賢侄,不知你可曾修行我儒門功法???山人不才,卻是能與賢侄共論一二。”應天書院山長陳博錚倒是沒有一味邀請莫思遠,而是將目光轉向了劉軒。
感受著身旁眾修士詫異的眼神,陳博錚言笑自若,直將周圍的結丹修士視若無物。
聽到陳博錚這么說,莫蒼山也是一陣無語。這貪的有點狠了吧?一個徒弟都不想給他留?。?p> 不過眼見旁邊的幾個道修耆老,看著劉軒也是眼睛里直冒綠光,莫蒼山立刻就理解了陳博錚的做法。
先下手為強,后下手遭殃。姚慶賢三人一聽陳博錚忽然這么說,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想法,于是都暗暗頷首,贊嘆不已。
“莫先生,你這位弟子可是不簡單?。H從其昨夜的表現(xiàn),即可看出此子前途不可限量。若是拜入修行大宗,即便白日飛升,也是可期。劉軒小友,貧道白云觀清蒼有禮了。”一位名叫清蒼的老道士趕忙說道。
“清倉?甩賣?這道號牛掰?!眲④幮闹朽止镜馈?p> “劉軒小友,貧道紫霞軒天鳴子。依貧道觀之,小友昨夜除了一門通幽之術外,并沒有合用的法術。即便是擊殺那幾只厲鬼,也只是簡單的靈力外放而已。若非如此,想必小友昨夜將更為從容。本宗雖不是道門魁首,但宗門卻也有數(shù)種奇功寶典?!碧禅Q子緊跟著接口道。
“多謝諸位前輩厚愛,但我已拜入城隍廟一脈,從未想過另投門庭。況且,我雖已筑基,但我的閱歷太淺了,修行至今,也不過……”眼見氣氛開始詭異起來,劉軒趕忙推辭起來。
“三年筑基,軒兒,你的閱歷確實太淺了。我說諸位同道,你們就這么當著在下的面搶弟子,這是不是太不講究了?”見劉軒差點說漏嘴,莫蒼山趕忙截過話頭兒,并順勢表達了一下自己的不滿。
“呵呵呵,莫先生多心了,我們這也是為了軒兒小友好啊。豈不聞良禽擇木而棲,又何況吾輩修士?再者,天與不取,反受其咎。以城隍廟一脈的資源,恐怕難以對軒兒小友的修行,提供充足的資源吧?若軒兒小友愿意拜入鄙閣,貧道保證,將舉全宗之力供其一人。”青云閣的耆老慢吞吞的反駁道,而且也隨著莫蒼山,親切的稱呼劉軒為軒兒。
雖然莫蒼山攔住了劉軒的話,但在場的結丹修士,哪個不是人精?立刻就嗅到了其中的貓膩。于是,一個個的都亮出了殺手锏,極力勸說劉軒加入自己的宗門。
好在場上道儒都有,并不能形成統(tǒng)一戰(zhàn)線。而且城隍廟一脈就算再勢弱,那也是昆侖出世弟子所創(chuàng)建的,誰也不敢逼迫。他們只想在昆侖得知這一情況前,先一步將劉軒收入門下。
一下午的時間,就在道儒之間的口水官司,以及莫蒼山不停和稀泥的情況下度過了。而劉軒,則堅持了多說多錯的原則,再也不發(fā)一言。
兩天之后,省身儀式終于在有驚無險中順利結束了。說起來,在儀式臨近結束時,若非劉軒及時出手,還真有可能出大事兒。
一只已經(jīng)進階到魔鬼境界的厲魂兇魄,始一沖入大陣中,就連續(xù)吞噬了數(shù)個亡魂。當他察覺到大陣中還有不少活人時,更是狂性大發(fā),丟開那些亡魂,就沖向了陣中的修士。
幸好大陣中還有十數(shù)位結丹修士,他們立刻施展法術攻擊向那只魔鬼,這才將一個危在旦夕的筑基期修士救了下來。但是,這一下也徹底激怒了那只魔鬼。
只見那只魔鬼左沖右突,如入無人之境,竟將十數(shù)位結丹修士的攻擊,硬生生的承受了下來,而且看起來還沒什么大礙。
說起來,鬼靈分類較為復雜。一般鬼修的境界劃分,和人類修士一樣,都很嚴格。顯形期對應煉氣期,這也是徐夢蘭此時的境界。遁形期對應筑基期,這就是那些厲鬼的境界,不過筑基期鬼修并不是厲鬼。白日現(xiàn)形期對應結丹期,那只魔鬼就相當于結丹中期修士。再往上則是涅身期,對應元嬰期。
厲鬼、魔鬼的分類,只是鬼修中的異化產(chǎn)物,雖然威力巨大,卻不是鬼修的主流。就是鬼修遇到了那些厲鬼、魔鬼,也會殺之而后快。畢竟,厲鬼、魔鬼都是通過吞噬同類進階的,同樣不容于鬼修。
而缺少了十數(shù)位結丹修士的輸出,整座大陣立刻壓力劇增,其他修士也全都是疲于奔命。眼看大陣即將崩潰,劉軒不及多想,當即再次出手了。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至此,劉軒徹底震驚了在場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