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路小兔和白云天便帶著灰灰和兔衛(wèi)隊一同上山。漫山遍野的桂花樹,樹下一片郁郁蔥蔥的沿階草,綠影斑斕看不見任何蹤跡。李警衛(wèi)蹲下身子,把高瑋的追蹤器遞到灰灰眼前,灰灰上前聞了聞便埋下狗頭四處嗅了起來。
“汪!”灰灰突然叫了一聲,往樹林深處竄去。
“跟上!”李警衛(wèi)朝身后比了一根手指,兔衛(wèi)隊立刻追了出去。
白云天托著路小兔的胳膊肘緩緩地跟在后面,他低著頭,一言不發(fā)。清晨他醒來發(fā)現(xiàn)路小兔不在床上焦急地飛奔出去,卻看見她正和那只傻狗在院子里歡樂地跳來蹦去,心中莫名地燃起一團怒火。
白云天悶氣不說話的時候,側臉近乎是森然冷淡的。路小兔心里直打鼓:完了完了!不知道哪里又得罪小白了!她偷偷地瞟了一眼白云天的臉,卻被他火熱的眼神逮個正著,趕緊把眼珠子溜了回來。
白云天見路小兔神色緊張,問:“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沒有!不是!就是覺得小白你好像變了……”
“哪里變了?”
“你現(xiàn)在好像很容易生氣……”
是什么時候開始的呢?路小兔初見白云天時,他是一位仗義的熱血少年,一臉崇拜地跟在她身后喊“兔姐兔姐”,后來她掉下懸崖失憶后,白云天是她溫柔體貼的大哥哥,直到江淮海的出現(xiàn)!白云天便開始暴躁易怒,情緒無常。
或許是我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過小白。路小兔心想。
白云天嘆了一口氣,道:“我從未改變。以前是,現(xiàn)在是,將來也是。”
“是什么?”路小兔不解。
“路研究員!找到高主任了!”一名警衛(wèi)跑了回來向路小兔匯報到。
路小兔急切地問道:“在哪?高叔叔沒事吧?!”
警衛(wèi)道:“高主任的腿受了槍傷,在前方的一處巖洞里。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路小兔舒了一口氣,道:“帶路!”
“是!”
路小兔跟著警衛(wèi)到了一處蕨葉滿布的山洞,這洞口隱藏得及其隱蔽,洞口枝葉繁茂,障礙物頗多,洞口窄細僅供一人通過,難怪兔衛(wèi)隊找不到!
穿過狹長的廊道,洞內豁然開朗。路小兔感覺到一股涼意襲來,她看到李警衛(wèi)正在為高瑋處理腿上的槍傷,灰灰坐在旁邊一臉得意地吐著舌頭。
“高叔叔!”路小兔走過去喊道:“你沒事吧?!”
“沒事。腳動不了而已?!备攥|臉色蒼白地坐在地上,他打量了一下路小兔,看到她的手臂纏了一圈繃帶,問道:“小兔,你的手怎么了?”
路小兔答道:“說來話長,我先送你去醫(yī)院吧!”
“恩!”高瑋虛弱地點了點頭。
李警衛(wèi)找來一名身材魁梧的警衛(wèi),攙扶著高瑋朝洞外走去。
灰灰跳到路小兔跟前,不住地甩著大尾巴。
路小兔贊道:“灰爺!知道你厲害了!我們走吧!”
白云天問道:“這傻狗也要跟我們一起回去?”
路小兔道:“小白,灰灰能帶我們找到基地的噬靈者!這可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就這傻狗?!”白云天瞪了灰灰一眼。
灰灰昂首挺胸,伸出舌頭哈哈兩聲,正眼不瞧白云天,徑直跟著兔衛(wèi)隊走了出去。
“走吧!”路小兔對白云天道。
白云天不情愿但也別無他法,只好扶著路小兔跟在后面。
也許是昨夜睡眠時間太少了,路小兔一上車就睡著了。白云天把她的頭撥到自己的肩膀上來,搭了一件外套披在她身上,輕輕地扶著她受傷的手臂,不讓傷口受汽車顛簸的影響。
過了許久,路小兔朦朦朧朧地從白云天的懷里醒來,她緩緩睜開眼睛道:“到哪了?”
白云天輕聲應道:“到白家了。我見你睡得沉就沒叫醒你?!?p> “什么?”路小兔猛地坐直了身子,發(fā)現(xiàn)車里只剩下他們兩人,車外正是她熟悉的白家花園。她驚訝地道:“怎么到白家了?不是帶高叔叔去醫(yī)院嗎?”
白云天冷冷道:“我和高主任通過電話,事情的來龍去脈也跟他講明了。李警衛(wèi)帶他去醫(yī)院。你,跟我回家養(yǎng)傷?!彼恼Z氣異常堅定,容不得半點商量。
路小兔現(xiàn)在有經(jīng)驗了,她不會再傻乎乎的喊“我覺得我不需要養(yǎng)傷”來刺激白云天的怒火發(fā)作。她識相地哦了一聲,又四處望了望,問道:“那灰爺呢?”
我在這里!花園的噴泉水池里突然冒出一顆狗頭。他剛才在車上熱的發(fā)慌,一看到水池往里跳。那一身蓬松的皮毛沾水后立刻縮了一圈,緊緊貼在身上,看起來像一只巨型水獺。
白云天對路小兔道:“爸媽出國度假去了,家里沒有人。你就好好呆在這里安心養(yǎng)傷吧!”
“哦。”路小兔表面上答應地很乖巧,心里一直在盤算怎樣才能在不激怒白云天的情況下,迅速回基地找灰灰的若風大哥商討下一步行動。還有測靈儀的事,唉腦殼疼……
灰灰:小兔,這小子四肢發(fā)達,頭腦簡單,你怕他做什么?!
路小兔: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就是怕惹他生氣……
又來了!白云天看見一人一狗又在偷偷摸摸不知在交流什么,這種滋味就是很!不!爽!他面沉似水對路小兔道:“小兔,你先進去。我跟傻狗聊聊。”
“哦。”路小兔除了說這個字已經(jīng)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她緩緩地朝屋里走去,時不時回頭滿懷憐憫地望了望灰灰。
灰灰不屑:我會怕白豬?
白云天抱著雙臂,斜眼叫道:“傻狗,你住在我家,以后我就是你的主人,你最好乖乖聽我的話,否則……”
灰灰嘩啦一聲從水池里跳了出來,接著聳身一搖,將水點灑得白云天一身一臉,“汪汪汪”地叫道:你能把爺怎么樣?
白云天用手掌抹去臉上的水,竭力咽下一口氣,冷冷地道:“否則我就瞞著小兔把你逮到白氏的工廠里,做成飼料拿去喂雞?!?p> 灰灰渾身一顫!雖然白云天的語氣很平靜,但灰灰感覺他是認真的!
灰灰尾巴一夾,嗚嗚嗚地跑進了屋找。小兔,小兔!灰灰把房間挨個找了個遍,終于在一個粉紅的臥室里找到了路小兔。白豬要把我做成飼料!嗚嗚嗚!
路小兔一愣:飼料?為什么?
“小灰灰,你身上有水,不要靠近小兔!”白云天在門外叫道。
小灰灰?剛才不還叫的是“傻狗”么?
白云天面色和藹地走了進來,溫柔地把摸了摸狗頭:“小灰灰,來!我?guī)湍惆焉砩厦蹈?!我們就不要打擾小兔休息了!”說完,白云天把面目驚恐的灰灰拖出了房間。
路小兔贊許地朝灰灰點了點頭:灰爺,看到你們關系這么好,我也就放心了!
灰灰:不是啊,你聽我解釋啊,白豬他說他要把我……
“啪”的一聲,門被白云天關上了。
白云天:“走吧,傻狗?!?p> 灰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