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耶,頭好疼。”
一名膚色蒼白的少年按著額頭,一臉扭曲的從床上爬起來,宿醉帶來的頭疼和口渴讓他的心情越發(fā)煩躁。
少年隨手拿起床頭柜子上的水杯喝了口水,雙眼帶著一絲茫然,沒有焦距的雙瞳看著眼前整潔干凈的房間,不由得一股怒氣沖上心頭。裹挾著憤怒,手中的玻璃水杯徑直扔到了雪白的墻上,杯子落到地面,發(fā)出沉悶的聲音。
少年看著眼前的空間,裝修簡約大氣的房間,大大的落地窗,飛舞的米色窗簾,像是個裝修精致的樣板間,絲毫沒有生活的煙火氣息。
他已經(jīng)在這個房間里面呆了很久了,這個精致的像是個娃娃小屋一樣的地方。手機,電腦,電視,甚至是空調(diào),加濕器,微波爐,冰箱乃至掃地機器人一應俱全,但糟心的是這個房間沒有網(wǎng)。少年不止一次懷疑這個房間連天線都沒,因為每次打開電視都是一片雪花。大門緊鎖,他沒有任何和外界交流溝通的渠道。
不過幸好冰箱里面有充足的食物和飲料能讓他活下來,更為神奇的是每到晚上十二點,房間里的一切都會恢復原樣。
但是人終究還是群居動物,長久的孤寂還是讓少年的內(nèi)心接近崩潰。他每天都透過窗戶看著外面朦朧的城市,高樓,車輛,路燈,每一樣都在牽動著他的內(nèi)心,即便窗外的城市也是死寂一片。
他看著窗外的太陽,眼睛一陣酸澀,恍惚間聽到了什么聲音,像是開鎖的聲音。少年趕緊從地上爬起來,四下靜寂無聲,少年聽到自己的的心臟在“噗通”的跳著,內(nèi)心一陣忐忑嗎,萬一自己聽錯了怎么辦,還是說自己關(guān)的時間太久了產(chǎn)生了幻聽或者臆想。
少年緊張的走到門前,雙眼中流露出一絲掙扎,萬一、萬一是假的,他可能就要真的崩潰了。幸好,老天沒有跟他開玩笑,少年把手搭在門把手上,仿佛用盡了所有的力氣用力一擰。
“啪嗒”。
門開了。
少年喜極而泣,他飛奔出門,穿過門前的空地,從一處樓梯快速跑下去,他來到街道上狂奔,直到用盡全身力氣,直到肺部被空氣灼的生疼。
少年躺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看著湛藍的天空,輕聲笑著。他,終于自由了。
突然,一道陰影擋住了少年的視線。少年定睛看去,那是一個青年的臉。青年相貌俊秀,穿著寬大的古裝,留著黑色長發(fā),發(fā)絲之間佩戴著幾根銀色的鏈子作為裝飾,最為引人注目的是他那雙綠色的眼眸,青翠遼遠,恍若茂盛的原始森林,綠色的樹冠之下隱藏著不為人知的陰影。
“新人啊,這樣躺在街上會很危險的哦!”
青年笑著說道。
“你是?”
“我叫倪黎。”
“我叫戈爾。”
“那么作為前輩,今天教你第一課,不要隨便相信陌生人?!?p> 戈爾聽到這里不禁一陣錯愕,清秀的臉上滿是疑惑。
倪黎見狀輕笑道:“逗你玩呢”。
不過戈爾依舊對倪黎起了戒心,被封閉太久的大腦漸漸回神,他在房間的時候每天看著外面從未見過有人出現(xiàn)在街道上,而在他剛出來的時候突然出現(xiàn)一個陌生人跟他打招呼,怎么看都有點問題吧。至于綠色的眼睛,只能說有種東西叫美瞳。
“不用這么防著我,我是你的引路人,在【空?!浚阄ㄒ荒軌蛐湃蔚娜?。”倪黎道,“跟我來?!?p> 說罷,他自顧自的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戈爾站起來,看著倪黎的背影,咬了咬牙跟了上去。
戈爾不知道倪黎說的是真是假,但是現(xiàn)在也只能跟上他了,因為他發(fā)現(xiàn)四下無人,這里只有他們兩個,安靜的連風聲都沒有,像是一座死城。
戈爾跟著倪黎走到了一處空地上,倪黎轉(zhuǎn)身看著戈爾。他一抬手,地面破開,幾株藤蔓破土而出,生長、扭曲、纏繞,長成椅子的模樣。
倪黎徑直坐到了藤椅上,揪下來一片翠綠的葉子在手中把玩。
戈爾看到自己身后也有一個藤椅,頓時驚訝萬分??吹竭@些,他整個人都不好了。他指著倪黎,又指著自己和藤椅,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淡定,你也會有這種能力的,每個來到【空?!康娜硕紩小!?p> 倪黎淡然地看著戈爾,想起了他第一次來到這里的時候,也是這樣的青澀。
戈爾坐到藤椅上,緊張的扭動著身體,雙眼略帶忐忑的看著倪黎,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倪黎看著他這幅樣子,抿嘴一笑。
“不用緊張,新人都要經(jīng)歷這些的?!?p> 戈爾聽到這個,剛想問些什么,只見倪黎抬手打斷他,說道:“放輕松,深呼吸。”
戈爾跟著他的話做了個深呼吸以后,對倪黎說道:“這里是什么地方,你剛才的這個是異能還是法術(shù)什么的?!?p> “這個地方,你可以叫它【空?!俊_@是位于蒼穹之上,云海中央的一處群島。至于我所使用的力量,你理解為異能、巫術(shù)、魔法,都可以。這是每個來到【空海】的人都會擁有的,要我?guī)湍阌X醒嗎?”
“這么隨便的嗎?”
聽到這,倪黎一愣。
戈爾趕忙說到:“我的意思是這就可以覺醒了?不需要什么儀式,誓言,或者道具什么的”
“并不需要這些,其實,在你走出安全屋的那一刻起,你的能力就已經(jīng)覺醒了,只是現(xiàn)在沒有顯現(xiàn)出來?!?p> “這樣的嘛,那我的能力是什么?”
倪黎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哦,我沒有看破別人異能的能力。不過你可以自己嘗試一下主動激發(fā)?!?p> “那我要怎么做?!?p> “首先……”。
倪黎說罷,戈爾身下的藤蔓快速生長,把戈爾的腰部,四肢全都束縛起來。
“你這是做什么?快放開我,不會能力要靠這種來激發(fā)吧!”
倪黎并沒有理會戈爾的念叨,只是靜靜地看著他,順便動動手指操縱一下藤蔓。
綠色的藤蔓不斷收縮,緊緊地勒著戈爾的身體,上面的小毛刺在皮膚上面摩擦,白嫩的皮膚上面勒出一道道紅痕。氣管被藤蔓擠壓,窒息的感覺從未知處傳來。
戈爾心底一涼,這大哥是要殺他吧,這個地方有問題,他要活,要活下去,他不明不白的突然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又莫名其妙的被關(guān)了好久,出來以后遇到了個什么引路人,說的好好的就突然對他動手。生在春風里,長在紅旗下的戈爾,堂堂四有青年,少先隊員,根正苗紅、活生生的命就這么要沒了嗎?
戈爾的內(nèi)心逐漸絕望,自己根本沒有力氣掙脫藤蔓,也沒有覺醒所謂異能的征兆。大腦已經(jīng)開始缺氧,四肢抽搐,視線模糊,原本白皙的臉已經(jīng)憋的發(fā)青,根本沒有力氣說話。
戈爾現(xiàn)在整個人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