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分將士的刀兵都已卷起,帶著幾片血肉,卡著幾塊骨頭渣。
兩軍都殺紅了眼,尸體已經遍布城頭,仍在踩著袍澤或敵軍的尸骸血肉廝殺。
黃忠大刀飛舞,翻轉便是一條人命,雙方死傷慘重,越到后期,爬上城頭的西夷兵增多,秦軍失去了先機,死傷開始增多起來。
“參軍來到何處了?”
“稟參將大人,卑下不知?!?p> 秦軍這時候的缺點暴露了出來,開始有了膽怯之意。
這是黃忠意料之中的事情,新軍未經戰(zhàn)陣,順風仗還勉強,但若暴露敗機,就無法翻盤了。
“報參將大人,東、西二城同時受到攻擊,南城沒有援軍了?!?p> 這個消息,無疑是雪上加霜。
黃忠心有丘壑,自是不會表露出來,而是大聲呼喝道:“眾兵將,蘇州若破,我等家小皆淪為奴,滿城盡受屠戮?!?p> “我黃忠雖是凡軀,亦要拼死一搏,憑什么周泰將軍能做成的事,我等能不行?!?p> “隨我殺”
黃忠暴喝著,隨即化作修羅殺神,大刀狂舞,帶起一陣陣血花。
城頭秦兵聽他這么一說,念及自身家小,又想起葫蘆口之役,心間恐懼頓消,軍心重新振奮起來。
“參將大人說得對,保家衛(wèi)城,本是我等男兒本分,西夷人又不是洪水猛獸,怕他個求”
有軍士跟著大喝,狼嚎著便朝前殺去。
這仿佛帶起了鯰魚效應,全軍奮戰(zhàn),以命相搏,一時間壓著西夷兵打。
……
城下,巴爾哈仰頭看著城頭,查探到了形勢的不同。
“繼續(xù)壓上”
“是”
還不待他有所反應,城頭便響起震天吼聲,“大秦萬勝”
“大秦萬勝”
巴爾哈皺眉,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
“發(fā)生何事了?”
這事,一個前方的兵士跑上前,屈膝道:“將軍,爬上城頭的兩萬兒郎,全部折在了城頭?!?p> “什么?”
巴爾哈大驚出聲,完全不敢相信。
“將軍你看”
他身旁的親兵指著城頭,瞳孔微縮著出聲。
巴爾哈這才看過去,只見一具具西夷兵的尸骸,被秦兵從城頭拋下。
這樣的一幕,震撼了城下的三萬大軍,眼睜睜看著昔日的袍澤化作尸骸,除了滿腔的怒火外,更有深深的恐懼。
巴爾哈明顯感受到了士氣的下落,卻又無計可施。
城頭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兩萬西夷兵難道都是泥捏的不成?
怎么死得如此迅捷?
事不可為,巴爾哈不得不下令收兵,一戰(zhàn)破蘇州的戰(zhàn)略規(guī)劃,宣布破產。
看著西夷兵退去,城頭的眾兵將無不歡欣。
黃忠看罷,便躬身拜下,道:“卑職多謝大人來援”
張昭急忙扶起黃忠,推辭道:“黃參將不必如此,我也是受劉參軍所托而來。”
戰(zhàn)事之所以結束得如此突然,是因為劉執(zhí)早早就準備了這么一只奇兵,交托給張昭轄制。
這支奇兵數量不多,只有三千人,卻全是精通戰(zhàn)陣,熟悉戰(zhàn)場絞殺陣法的猛士。
“參軍何在?”
“我……也不知”
張昭說著,卻是神秘一笑。
“黃參將,劉參軍走前吩咐,讓你戰(zhàn)后便讓全軍休息,西夷今晚不會再來了?!?p> 走?
“參軍為何如此篤定?”
黃忠不解,戰(zhàn)場形勢轉瞬萬變,西夷會不會繼續(xù)來攻真的不好預測。
“既然參將有所疑慮,不如我便陪你等等。”
黃忠疑惑地看著他,更加疑慮不解了。
……
西夷軍營,巴爾哈在帳中暴跳如雷,如今先鋒軍士氣低迷,可還如何擔負起先鋒軍的要任。
先鋒軍營中,眾兵將都是一副茫然的樣子,這是來自于對自身的懷疑。
我等自負勇武,鄙視秦軍,不曾想秦軍也是那么恐怖。
可他們不知,更勇武的秦兵,正馬蹄裹布,人嘴含梅,朝西夷軍營奔襲而來。
“參軍,你就不該來,怎么我就勸不住你呢?!?p> “一會你就跟緊我,我能保護好你。”
華雄叮囑著,面上擔憂劉執(zhí)的安危。
劉執(zhí)手里拿著馬槊,笑著道:“全軍將士用命,我又何惜此生?”
華雄還想說些什么,劉執(zhí)卻是示意他禁聲,重新把楊梅含在嘴里。
在離西夷軍營還有三十丈時,劉執(zhí)突然加速,馬匹一下率先朝前奔去。
眾騎兵見得主將加速,也都精神一震,急忙跟上。
西夷軍營中,劉執(zhí)的眼中終于看見了人影晃動。
轅門外,雖有兵將看護,卻明顯不上心,劉執(zhí)驅馳來到了三丈外都沒發(fā)現。
“不好,敵襲”
當他們反應過來高聲示警時,劉執(zhí)已然近身,馬槊翻舞間,血花四濺,便帶走了他們的性命。
看得劉執(zhí)如此身手,華雄都是一愣,就這身手,需要我去保護?
此次襲營,明顯是功成了,三千騎兵在西夷軍營內馳騁,縱火燒殺,帶走無數性命。
最重要的,是那些兵馬的所在,被劉執(zhí)帶著五百騎突襲,所獲巨大。
巴爾哈急得眼睛充血,可卻是無用,先鋒軍今夜注定死傷慘重,這不是敵襲所致,而是來自大軍慌亂,自相踐踏之故。
蘇州城頭,黃忠終于看到了西夷軍中的火海,驚訝地看著張昭,轉瞬便明了了一切。
打蛇上棍,少爺這是發(fā)動致命一擊,打得敵軍沒有脾氣?。?p> 待劉執(zhí)領著騎兵歸來,城頭的眾多兵將這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
“收獲如何?”
“近萬匹上等戰(zhàn)馬”
華雄說著,眉開眼笑的,他這次是真的發(fā)了。
“戰(zhàn)果呢?”
“我那一路先燒的輜重糧秣,斬敵倒不是太多?!?p> ……
巴爾哈看著眼前的煉獄情景,已經欲哭無淚了。
等手下將官統(tǒng)計好歸來,他差點便一口逆血噴出。
“稟將軍,傷亡八千,大多是自相踐踏之故,糧草輜重也被燒毀殆盡,馬匹大多跑散了,只收攏了兩萬匹”
巴爾哈輕吸口氣,眼睛充血著問道:“敵將是誰?”
“聽幸存的兒郎說,聽得對方騎兵稱呼那領頭之人為參軍。”
……
“無能”
聽得斥候來報,金兀術在大帳內暴怒出聲。
“王子,而今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前鋒軍損失慘重,急需補充,不然再不能擔起前鋒重責了?!?
九月九的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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