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鈺帶回來的消息可謂讓人驚訝,白書和程凡著實也沒想到,嚴州城此刻會打開城門,讓人流通往來。萬一有一個人逃出去,嚴州城的情況天下得知,趙應回還要不要活了?
如此反常的舉動必定有陰謀,林鈺已經知道不活曾經來過一次,其實在城里,他們倆就已經打過照面了。本來以為會打上一場,只是不活看了他一眼就離去,只是沒想到是來找白書,看來嚴州城有他,行跡難保不會被發(fā)現(xiàn)。
三人把眼前的情況逐一分析,不免覺得棘手,因為才開城門,來往人數不會太多,但照族長的說法,里面的商販大多都是由官兵或者山賊假扮,是以相互都熟知。這樣的話,想要混進去實在太難,況且他們三個之前曾在街上走動,早已被人家看記住了。
“對了林督院,你進城時可有去找二郎?”白書問道。
林鈺搖搖頭,“我去過那間屋子,沒有瞧見人,大約是出去或者回了井下,我看天色欲亮就先出來了。”
程凡疑惑道:“找到二郎又能怎樣,他也不能幫咱們進去吧?”
白書另有一番心思,對于嚴州城的大小路巷,沒人比二郎更清楚了,如果想要在城里來去自如,沒有他的引路是不成的。青天白日的,他們三個也沒法在外面調查,夜深人靜還有不活在,太守府就很難闖的進去,除非.......
白書思索了一番,“還是先找到他要緊,白天我們進不去,況且還需要路證才能同行,晚上城門關閉,就更難了?!?p> 林鈺很同意,畢竟二郎是唯一可以通信的人,更何況他們答應過二郎和族人,一定會救他們出來,嚴州也會成為一個新的嚴州。
未免被別人發(fā)現(xiàn),白書他們三個先移動去了城北,想著離那口枯井近一些,如果實在沒有辦法露面的話,可以先棲身在那里。
林鈺帶個人出來不是難事,碰巧二郎也在找他們,他聽說了察訪使離開了嚴州,心里開始著急,以為察訪使被趙應回蒙騙,想要尋找白書他們轉托告訴察訪使。
之前沒有告訴二郎他們的真實身份,等林鈺把他帶出來,程凡把事情從頭到尾的詳細一說,直把二郎唬的不輕。原來自個誤打誤撞,竟真遇到了察訪使大人,還帶回了族人暫居的地方,還說了那么多關于嚴州和趙應回的事情。
這可了不得,二郎生怕自己說錯話,態(tài)度也變得唯唯諾諾,程凡無奈的解釋了好一會,他才漸漸轉圜。
進入嚴州城只有兩個門,一個正門,一個后門,主要是為了人口通行。但是還有一條極其隱秘的路,城里有一池內河,與外面不遠處的大湖貫通,二郎逃脫追捕的時候發(fā)現(xiàn)的。他見無路便一頭扎進河里,游著游著就游到了城外。
只不過二郎也不敢肯定,時間已經過去這么久了,水路能不能行就要看運氣了。好在幾個人都頗通水性,只有程凡,憋氣憋得太久,險些嗆了水。內河在城里的荒廢之處,周圍全是雜草和枯樹枝,白天都看不到有人過來。
因現(xiàn)在的煙火氣比先前多,所以二郎就先帶了三個人回了井下的陵墓,重新跟族人說了一遍事情經過。其他人尚可,只有族長激動的老淚縱橫,不想半個身子埋到土里,還能有希望見到翻身的一天。
白書清楚的知道,他們三個即將面對的,絕不是什么容易的處境,在別人擁有絕對權力的地盤上,一個不小心就會帶來可怕的后果,甚至會殃及到其他人。接下來的路要怎么走......白書看向林鈺和程凡,第一次跟不是司察監(jiān)的一起辦案,或許可以相信他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