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話,楊老執(zhí)事身上的氣機突然拔高了許多,連那郃下三縷白色長須也無風飄動著。
張昭見此,原本微瞇著的眼神,緩緩的睜大,開始變的有些興奮了起來。
見楊老執(zhí)事欲要動手,張昭沒有生氣,反倒桀桀的笑了起來。
而周圍的眾人,見楊老執(zhí)事欲要動手,皆是往后退去。
這楊老執(zhí)事難倒瘋了嗎,竟然想僅憑一人便從魂殿手中救下這古魄不成。
不說劉封以及其余的刑兵們,光是這十刑之一的張昭,楊老恐怕都難以應(yīng)對,何況他們之中還有一個并沒有出過手的朱幸呢。
眾人皆是認為楊老執(zhí)事此舉十分的不明智。
接著只見楊老執(zhí)事左手托起長須,戚戚然的道:
“老夫,以此須為證。從此刻起,老夫便如此須一般,與古嵐宗一刀兩斷,老夫接下來所做之事,皆與古嵐宗毫無相干?!闭f罷,楊老執(zhí)事,右手如電,如刀切一般竟然將自己的長須從中間截斷了。
“嘩!”眾人見楊老執(zhí)事如此決決,皆是一片嘩然。
“楊老執(zhí)事,您又何必如此啊?!鼻駡圆蝗痰牡馈?p> “是啊,是啊。”其余眾人皆是嘆息道。
楊老執(zhí)事沒有理會眾人的反應(yīng)。
他只面朝著張昭,正色道:“張刑長,可敢和老夫一賭?”
張昭嘴角微微牽起,饒有興趣的道:“怎么個賭法?”
楊老執(zhí)事:“老夫愿在此接你三招,若是老夫僥幸撐滿三招未死!可愿放我這徒兒一條生路。”
張昭,舔了舔嘴唇,桀桀的笑道:“哼哼,老頭竟出此狂言,那我倒是不得不接下了!”
說罷,張昭又問了一句:“老頭,可有兵器?!?p> 楊老執(zhí)事只是淡淡道:“無需兵器?!?p> 張昭眼睛一瞇,眼神譏誚的道:“好大的口氣?!?p> 他明白楊老執(zhí)事這般作態(tài),也只不過是為了博一個機會罷了。
但他更知道楊老執(zhí)事的本事,斷然難以抗下自己的三招。
張昭單手拔出約一丈多的巨傘,然后橫臂平握著。然后淡淡的道,“來人!”
接著馬上有六七位刑兵會意,上前抬走巨傘。
只見這巨傘一落到刑兵們的肩頭,刑兵們皆是臉色漲紅,就連腳下的硬土地都陷了下去。
見到這巨傘如此沉重,古武城的眾人皆是心中驚懼,楊老執(zhí)事更是臉色凝重了幾分。
“哼,既然你沒有兵器,那我也不好占了你的便宜,免得因我,而失了魂殿十刑的名聲?!?p> 將兵器交給刑兵之后,張昭便自信的道。
“刑長大人,此事可萬萬輕忽不得??!只怕……”劉封見張昭有些托大,忙低聲勸慰道。
“嗯?”張昭心中自以為有十足的把握,此時卻聽到劉封竟提醒自己,心中頗有不快,頓時眼色陰歷了起來。
“封兒!”朱幸看張昭神色不善,只怕劉封繼續(xù)講下去,會真的惹怒這弒殺的八刑刑長。于是沉聲對劉封提醒道。
劉封聽到朱幸提醒,臉色也是微沉,雖然明知道張昭此舉不妥,但也就不再多說了,忙應(yīng)道:“是,義父大人”,他然后便退了下去。
張昭和楊老的距離只有五步左右的距離。
張昭此時已有些手癢癢了。
他右手低垂,微微活動了下指關(guān)節(jié)。
然后他冷笑著道:“老頭,接招吧?!?p> 說罷,張昭右腳在地上一蹬,便朝楊老急射而去。
途中,他右手迅速成拳,出拳之勢,如弓彈出,這一套動作,只是一瞬。
楊老見張昭攻勢如此之快,忙雙手朝前做出推掌之勢,但也只剛來的及合攏。
拳掌便已相互觸及。
速度實在太快,眾人也只隱約的看到了張昭的拳影化為了一把幾近實質(zhì)的巨扇。迅速的撞在了楊老剛剛凝成的較為虛幻的木盾上。
兩人一觸即散,張昭輕輕的往回彈起,又輕輕的腳尖點地落于了原處,看起來甚為輕松。
而反觀楊老執(zhí)事,此時已退了十幾步。
較遠處。
“少爺有希望了?!逼胀癖娭校鞘畾q的小女孩驚喜的朝身后那黑皮膚少年,說道。
“嗯嗯,”黑皮膚少年也看呆了,他笑著回應(yīng)道。
“雖然差了些啊,但還算旗鼓相當把。”周圍的民眾也有紛紛議論的。
聽到眾人這樣講,就連古魄此時心中也升起了希望來了。
一招戰(zhàn)畢,楊老執(zhí)事雙手顫抖,他迅速的將手掌縮進了衣袖之中,他的手指關(guān)節(jié)此時都是朝后扭曲著的。
不同于普通的民眾,像邱堅等達到一定境界的人卻已神色驚愕了。
“這張昭竟然是沖魂境后期的高手!”幾人心中低呼道。
此時,楊老執(zhí)事的臉上已然微微的冒出了冷汗,他心中巨駭?shù)南氲溃骸疤炝?,都來不及結(jié)盾?!?p> 這時,卻聽到張昭桀桀笑道,“嘿嘿,古嵐宗的老執(zhí)事,也不過如此嘛?你還是趁早認輸算了?!?p> 楊老執(zhí)事是經(jīng)歷過古嵐宗輝煌時期的老人,聽到張昭句句的話語都是對古嵐宗的輕視,心中頓感不平。
“哼,堂堂魂殿十刑的大人物,竟然也會趁人之危?”楊老執(zhí)事憤然道。
“呵呵,老頭子,嘴皮子倒是厲害。”張昭聽楊執(zhí)事這般說自己,臉色一沉,又道:“那這次容你好好準備,再接我一招便是?!?p> 這次張昭沒有急著動手,他足足等了大約十幾個呼吸。
只見楊老執(zhí)事,深吸了一口氣。
他神色一凜,手臂交叉重疊與胸前,然后手臂上就有如長出了幾百道楊柳的虛影。
虛影緩緩凝結(jié),交纏之后越來越凝實。遠遠的看去,便以形成了一個木質(zhì)的護盾,
再過偏時,楊柳枝條越聚越多,竟然快聚成了三個重疊著的護盾,而其凝實程度,都已快到了張昭剛才那拳影那般了。
眼看著在拖下去楊老執(zhí)事,就要結(jié)成第四個木遁了,
張昭眉頭皺起,正欲說話。
這時楊老執(zhí)事,突然搶著說道,“看你能否正面突破我的防御!”
老陰貨,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拖時間?老頭,準備這么久也該夠了吧!
張昭一邊心中譏誚,一邊面上冷笑著道:“那便依了你,就再正面接我一招吧?!?p> 楊老執(zhí)事本還要再說幾句話拖延時間。
就見張昭又以同樣的身形與招數(shù)朝自己疾射而來。
楊老見此本來心中稍定。
卻突見張昭途中的速度迅速的變快,而且變?nèi)瓰橹浮?p> 楊老執(zhí)事的臉色瞬間凝重了幾分,體內(nèi)的魂氣不停的往兩支手臂上灌。使得那已凝結(jié)的木遁更是凝結(jié)了很多。
很快的兩者便接觸在了一起。
眾人只見張昭的招數(shù)依然是凝結(jié)成了一把巨傘,只不過這把巨傘更小一些,速度更快了一些,而唯一有大的不同,便是那傘尖的部分已經(jīng)變的有如實質(zhì)了。
巨傘一接觸那三層木遁,威力頓時顯現(xiàn),也就半個呼吸的功法第一個木遁瞬間從中間碎裂,而后化為了魂氣。
緊接著是第二個木遁,也碎了。
只不過當?shù)诙€木遁碎了的時候,那傘尖的速度便也慢了幾分,待得指尖接觸到了第三個木遁時,傘尖的沖勢就已變的十分的緩慢了。
楊老執(zhí)事心中稍安,而眾人也以為楊老已經(jīng)接下來這招,便都是暗暗的吁了口氣。
可是就在這時,那指尖周圍的魂氣突然旋轉(zhuǎn)了起來。很快的,指尖凝結(jié)的巨傘,竟已像是一把旋轉(zhuǎn)的槍頭。瞬時之間,便又撕裂了楊老執(zhí)事最后的那個木盾。
雖然破了這個木遁,但張昭這招的威力竟然還在不斷的變強著,楊老執(zhí)事此時已是魂力不濟。
“?。 ?p> 只聽啊的一聲慘叫,突然一陣血霧彌漫,楊老執(zhí)事便已飛出去了幾十米遠。
“楊老執(zhí)事,”待得看清后,眾人皆是連連驚呼著,但是卻沒有一人膽敢上前,因此生怕惹怒了魂殿。
眾人只見,此時楊老執(zhí)事的胸前,已是一片的血肉模糊,兩只手的前臂也都如被刀刃徹底的攪碎了。
有些離得遠的女人,身邊還帶著孩子,見了此場景,趕忙捂住了孩子的眼睛,不忍在去看那慘烈的畫面。
一陣受驚的騷動之后,便是又一陣陷入恐懼的安靜。
而這時,人群之前,卻只緩緩的走出一人,他走到了楊老執(zhí)事的跟前。
雙膝跪地,沒有顧及到此時的地上早已盡是血泊。
這人正是古魄。
古魄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他呆呆的看著躺在地上的楊老執(zhí)事。
對古魄而言,眼前的老人,其實并不非常的熟悉,而且除了之前拜師的時候,叫的那幾句老師之外。也沒有機會對他再叫過幾聲老師。
可古魄深知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這個道理。更何況是這么一位可愛而又可敬的老人呢。
古魄口中喃喃道:“老師,請受徒兒一拜?!?p> 說罷,古魄便低頭重重的朝楊老執(zhí)事的身邊叩拜了下去。
“老師,請再受徒兒一拜?!?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