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玖 在有眼淚的雨里，哪里都是你（一）
隨著進入十二月的時間越來越久，天氣也開始變得越來越干冷，現(xiàn)在的我，幾乎每度過三天就有兩個晚上要發(fā)作哮喘。
今天也不例外。
半夜兩三點的時候，我突發(fā)哮喘，躺在床上胸口悶得難受，于是就干脆起身下床，披了一件外套站在窗邊，戴著耳機眺望遠方的天空，看著那一片漆黑，漸漸地出了神。
直到東方亮起一抹魚肚白，我才又重新躺到床上，沉沉睡去。
自然，今天也請了假。
一覺沉沉，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午飯時間。
拿起手機一看，阿茶果然給我發(fā)了信息。
“我今天一個早上都沒看到你，然后剛好碰到你好朋友，我就問他你人在哪里，他說你今天沒來學(xué)校，你為什么不來學(xué)校??？”
我無奈地勾了勾嘴角，今夜凌晨一直在窗前站著直到天蒙蒙亮，回到床上的時候，倒頭就睡著了，都忘了先和阿茶講一聲了。
“我又哮喘了，抱歉，最后實在太困了，沒來得及給你發(fā)信息就睡著了。”
阿茶在幾秒鐘之后就回復(fù)了我，現(xiàn)在這個時間，剛好是午飯時間，想必阿茶一直盯著手機在等我醒來給她發(fā)信息吧。
“啊？那你身體怎么樣，現(xiàn)在還難不難受？”
“睡了一覺，已經(jīng)好多了?！?p> “唉，今天又見不到你了?！?p> “誰說的啊，我下午就過去，怎么會忍心把你一個人扔在學(xué)校里面?！?p> 這一次，過了好幾分鐘，阿茶才回復(fù)我。
“那好吧，你路上記得多穿點衣服，別著涼了?！?p> “好?！?p> 我猜在這不短不長的幾分鐘里，阿茶也經(jīng)歷了一番思想斗爭吧，或許她想說服我不要去學(xué)校乖乖待在家里休息，但回想之前幾次自己勸說我的結(jié)果，估計這次我也不可能乖乖聽她的話留在家里，所以最后還是打消了勸說我的念頭，只好提醒我一句注意保暖吧。
我放下手機，穿上衣服，準備起身去洗漱吃飯，然后就回學(xué)校。
剛下床，手機屏幕卻亮了起來，伴隨著熟悉的鈴聲，一閃一閃。
阿茶為什么會給我打電話？她是忘了自己還在學(xué)校里面嗎？她是不要命了嗎？
猶豫片刻，我還是接聽了阿茶打過來的電話，我想，阿茶不是那種沒腦子的女人，她有著自己的分寸，既然敢打電話給我，就說明她有把握保證自己的安全。
“喂？阿茶，你怎么在學(xué)校里打電話給我啊？你的膽子也太大了吧！”
“哈哈哈，現(xiàn)在是吃飯時間，沒多少人，我戴著藍牙耳機和你打電話，頭發(fā)剛好把耳機遮住，在別人看來，我就跟個神經(jīng)病一樣站在那里自言自語，你不知道，剛才日語老師走過來的時候，我沒有提前發(fā)現(xiàn)她，一直到她從我旁邊經(jīng)過的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她用異樣的眼光看著我?！?p> “那估計以后她上課都不敢點你名字了?！?p> “哈哈哈我也覺得會這樣。VIE，我和你講，我昨晚做了個夢。”
阿茶頓了頓，沒有繼續(xù)往下說，似乎是在吊我胃口。
“嗯？我猜一定是夢到我了，快說，你在夢里對我做什么壞事啦？”
我調(diào)侃了一下阿茶。
“我夢到你送了我禮物，我當時都哭了，我想，天吶VIE居然花錢給我買禮物了，我太感動了，然后哭得更厲害了，哭著哭著，我就醒了，一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真的哭了?！?p> 不是吧，居然真的夢到我了！
這。。。。。。是暗示我該送她禮物了嗎？
不過說起來也挺慚愧的，這段時間，阿茶又是送我杯子又是送我護膚品的，而我卻因為父母限制零用錢的關(guān)系，什么也沒給阿茶買過，真是委屈阿茶了。
我想了想：“對不起阿茶，這段時間委屈你了，看著別人家的小姐姐都能收到男朋友送的禮物的時候，你心里應(yīng)該酸酸的吧，放心吧，年后一定送給你一件禮物?！?p> “哎呀，不用了，我就是和你說一下我這個夢，我知道你父母不給你錢，我能理解你的，你也不要一直在禮物這個問題上糾結(jié)了。而且，我自己有錢，啥也不缺，你不用送我了，本來你錢就不多，留著給自己買點好吃的，你看你多瘦??！”
這一刻，我覺得喜歡阿茶，是我這十八年以來，繼喜歡周杰倫之后，做的第二件讓我覺得值得的事情。
“VIE，你打算什么時候來?。俊?p> “我吃過午飯就過去。”
“你能不能吃過晚飯以后再過來??？”
“??？”
我一時間沒有反應(yīng)過來。
“我想讓你幫我?guī)б幌驴系禄业綍r候直接自己下單買好，然后你去幫我拿一下帶到學(xué)校里來就好了?！?p>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第一個念頭是我直接自己付錢幫阿茶買，不過想想自己所剩無幾的零花錢可能只夠給阿茶買杯可樂，于是打消了這個念頭，心里很不是滋味。
“啊，好吧，那我正好在家里放松放松?！?p> “愛你，我先掛了，快上課了，你快到肯德基的時候給我發(fā)個信息。”
“可我沒網(wǎng)啊，你知道的！”
“肯德基應(yīng)該有免費的無線網(wǎng)絡(luò)的?！?p> “行，那先這樣，到時候和你聯(lián)系，拜拜?！?p> “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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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晚飯，我拿起手機，就出了家門。
一路周轉(zhuǎn)，總算是站在了肯德基的門口。
我點開手機設(shè)置，進了大門。
嗯？為什么沒網(wǎng)？
我不死心，四下轉(zhuǎn)了轉(zhuǎn)，直到幾個就餐的顧客開始用異樣的眼光看著舉著手機的我時，我才接受了這家店沒有免費的網(wǎng)絡(luò)的事實。
于是我又趕緊跑到隔壁的商場里面，舉著手機邊逛邊不停地刷新界面，直到我重新回到了大門口，還是沒有發(fā)現(xiàn)一個可以用的網(wǎng)絡(luò)。
看看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阿茶只能在晚飯的這段時間用手機，如果我不能盡快連上網(wǎng)的話，可能阿茶今晚就要餓肚子了。
我焦急地左顧右盼，絞盡腦汁想著辦法，最后，我的目光鎖定在了商場不遠處的保安亭。
死馬當活馬醫(yī)吧！
我抬起腳，一路跑向保安亭。
“我是個學(xué)生，今天高考報名，我身份證忘帶了，能不能麻煩你給我開個熱點，我和我父母聯(lián)系一下？”
我掏出了學(xué)生證，又指了指身上的校服，我知道現(xiàn)在的人們彼此之間缺乏信任，但我想著或許對于學(xué)生大家不會那么有戒心，所以我打算從自己的學(xué)生身份打開突破口。
那位保安小哥抬起了頭，看了看我：“那打個電話不就好了嗎？”
“我的手機沒有電話卡。。。。。?！?p> “這樣啊，那用我的吧，我借給你打。”
“嗯。。。。。。我記不住我爸媽的電話號碼，只能用微信聯(lián)系。。。。。?！?p> 我實在想不到該怎么講了。
“那好吧，你等一下，我給你開熱點。”
保安小哥猶豫了一會兒，最后還是決定給我開熱點。
“謝謝！”我沖保安小哥笑了笑，然后把手機遞了過去。
其實假如保安小哥讓我翻一下手機聯(lián)系人的話，我可能就真的沒有辦法圓這個謊了，謝天謝地，幸好他沒有想那么多。
事后有人問我為什么一開始要騙這位保安小哥。
廢話，難道我穿著校服拿著手機問他借熱點，說自己要給女朋友買吃的嗎？
而且配合我學(xué)生的身份，說自己要趕著高考報名，把事情說緊急一點說不定對方愿意幫我的概率會更大。
接過保安小哥遞回來的手機，我立刻就給阿茶連發(fā)了好幾條信息。
“阿茶，你在嗎？”
“我現(xiàn)在問別人借了熱點?！?p> “不好耽擱太多時間?！?p> “你快點！”
我盯著手機，不停地看向時間，焦急地等待著阿茶的回應(yīng)。
大概一兩分鐘后，阿茶給我發(fā)來了付款截屏。
我再次向保安小哥道了謝，然后重新走向那家肯德基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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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同學(xué)，你這樣拿奶茶會倒掉的，我給你拿去封個口吧！”
我拎起袋子就準備轉(zhuǎn)身走，卻被服務(wù)員叫住了。
“好的，麻煩你啦！”
我把奶茶遞給服務(wù)員，看著她的背影，在原地等候。
這個小姐姐很熱心腸?。?p> 過了一會兒，奶茶回到了我的手上。
“謝謝你！”
“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p> 這位熱心腸的小姐姐笑著擺了擺手。
我沖她笑了笑，然后拎著袋子朝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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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公交車的時候，天空還是灰蒙蒙的，而此刻我站在路邊，頭頂已然是一片漆黑，漫天的夜空，伸出手，卻抓不住一顆星星。
也不知道下一班公交車什么時候才會來，反正這里離學(xué)校也只有兩個紅綠燈的距離，索性拎著袋子，沿著街道慢慢走向?qū)W校。
自從上了高中以后，每天六點鐘起床去學(xué)校，一直到晚上十點才回到家，也不知道已經(jīng)有多久沒有好好看看這個城市的夜景了。
我驚駭?shù)匕l(fā)現(xiàn)，許久未見，這孩子不知什么時候悄悄地長大了。
在我模模糊糊的印象里，這條路以前只有主干道有幾座路燈，路面看上去很是老舊的樣子，左右兩側(cè)的店鋪，有一些到了晚上便已然關(guān)門停業(yè)。
而現(xiàn)在，不遠處的車輛川流不息，視線所及范圍內(nèi)一片燈火通明，隱隱照亮了城市上空的半邊夜空。
那時候的我，只想以最美的文字，記錄這似錦的闌珊燈火。
一輛車向魚一樣從不遠處滑過，隱匿在遠方的夜幕中，只留下一抹猩紅若隱若現(xiàn)。
我悠悠地走，慢慢地看，靜靜地想，恍然間，卻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站在了學(xué)校的大門口。
心中閃過一絲落寞，不知道下一次再有機會看看這座城市，會是多久以后了。
回頭盯著遠處的川流，凝望許久，嘆了一口氣，然后緩緩走進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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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你有五秒鐘的時間閱讀第一小題的有關(guān)內(nèi)容。。。。。?！?p> 在我走到我們教室所在的樓層的時候，聽到教室里面?zhèn)鱽硪繇懧詭щs音的女聲，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同學(xué)們正在聽英語聽力。
我走到一邊，打算等英語聽力播完再進教室，抬頭看著遠處被燈火照亮的半邊天，思緒漸漸飄遠之際，卻又驟然回過神來。
萬一班主任突然過來巡視怎么辦？我站在教室外面等待倒是沒關(guān)系，關(guān)鍵是我手上的那一大袋東西怎么解釋？
思索片刻之后，我抬起腳步，向教室走去，最終卻停在了門口。
我在等，等每一段聽力對話之間的間隙再進去，希望將對同學(xué)們的影響降到最小。
“下面，你有二十秒鐘的時間，閱讀。。。。。?！?p> 我抬起腳，邁進教室。
抱歉了同學(xué)們，打擾你們了！
我盡量在放輕腳步的同時，快速地朝自己的座位走去。
有一些人好奇地盯著我手里的袋子看，待看清是什么東西以后，發(fā)出一聲羨慕的低嘆。
很抱歉，這些食物不能分享給你們，那是阿茶的晚飯。
我火急火燎地一屁股坐在座位上，將袋子放在地上，盡可能地遮掩住。
之所以不直接去藝術(shù)教室，是因為我必須要先回來見班主任一面，畢竟如果不確認我是不是真的來到學(xué)校了而不是在外面瞎逛，不論是他還是我的父母都不會放心的。
我估摸著，他應(yīng)該一會兒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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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門被推開了，坐在旁邊的我，瞬間意識到了這一變化，我猜想是班主任回來了。
門被緩緩?fù)崎_，一張臉湊了進來。
果然，我猜對了。
我猜想他是來找我的。
果然，我又猜對了。
班主任推開門以后，還未進門，就探頭皺著眉看向我的位置，看見我坐在位置上以后，眉頭稍稍舒緩了些，招了招手，示意我到教室外面去。
我猜，是和我最近經(jīng)常請假有關(guān)。
我走出教室，站在班主任的邊上。
“VIE，你這樣老是請假，讓我很為難啊，如果可以堅持的話，還是來學(xué)校吧。”
我真佩服我自己，班主任的每一步我居然都算到了。
“老師啊，這個我真的沒辦法啊，每次換季的時候都這樣，你今年剛來或許不了解，可以去問問我的上一任班主任，他知道我的情況?！?p> “那你是什么情況？是感冒還是什么？”
“哮喘?！?p> “那讓你媽媽帶你去看醫(yī)生啊，老是這樣下去不說耽誤學(xué)習了，對你以后的生活也有影響啊?！?p> “老師啊，不是說想治就能治好的，過敏性的哮喘或許能治，我這個是先天性的遺傳性哮喘，屬于呼吸系統(tǒng)的缺陷，不是那么容易治的?！?p> “那你先去看看醫(yī)生吧，能不能治也不是你說了算的?！?p> “很早就已經(jīng)看過了，杭州BJ都去過，中藥西藥都吃過，但都沒什么用?！?p> 聽我說完這句話以后，班主任沉默了，沒有再像剛才那樣不停地反駁我的話。我知道，他已經(jīng)快被我說服了，現(xiàn)在只差最后一把火。
我看著班主任沉思的側(cè)臉，微微笑了笑：“老師，那這樣吧，我哮喘一般都是半夜發(fā)作，要是能堅持的話，我就來學(xué)校，實在困得不行我就自己趴一會兒，如果比較嚴重，我就請半天假，好好休息半天以后就趕過來上課，你看行嗎？”
班主任轉(zhuǎn)過頭看向我，我沒有回避他的目光，微笑著看著他的眼睛。
笑話，嚴不嚴重我說了算，我父母又不是醫(yī)生，還能看出點什么名堂不成？等我回到學(xué)校以后，一切都死無對證。
“那行吧，那你現(xiàn)在先進教室吧?！?p> 進教室？那可不行，我還要去找阿茶呢！
“老師，現(xiàn)在他們還在聽英語聽力，我就不進進出出的了，免得影響同學(xué)學(xué)習，正好我還要去買藥，那我現(xiàn)在先去校醫(yī)室一趟好了?！?p> 班主任怔了一下，而后揮了揮手：“行，快去快回?！?p> 得到班主任的許可以后，我就朝另一邊跑開了，跑著跑著突然想起袋子還放在教室里，于是一路小跑到拐角處，將身子藏在陰影里，然后小心翼翼地探出半個頭，觀察班主任的動向。
班主任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兒手機以后，轉(zhuǎn)身向樓下走去，我等待著，一直看到他走到二樓，推開門走了進去以后，我才從黑暗里走出來，跑向教室。
奔跑的過程中，我一直在猶豫要不要推開門進去，畢竟若是打擾到同學(xué)們聽英語聽力我也是會過意不去的。
所幸，在我跑到教室門口的時候，剛好聽到廣播里象征著英語聽力結(jié)束的音樂，我松了一口氣，然后快速地推開門，一路小跑到位置上抄起袋子就往外面躥。
我蹬蹬瞪地往樓下跑，在我跑到三樓的時候，樓下的燈光突然亮了起來。
不知道為什么，我嗅到一絲危險的氣息，直覺告訴我情況不妙，不能再冒冒失失地繼續(xù)往樓下跑了。
我探頭透過扶手間的空隙向下窺視，卻只聽見腳步聲看不見人。
我屏住呼吸，耐心地等著，一秒。。。。。。兩秒。。。。。。
終于，我捕捉到了那個人拐彎向上走的一瞬間，雖然僅僅只是一瞬間，但我卻已經(jīng)清清楚楚地看清了那個低頭玩手機的人，正是方才找我談話的班主任。
容不得多想，我直接轉(zhuǎn)身跑去，打算從三樓逃離，經(jīng)過二班門口的時候，我朝窗戶的方向匆匆瞥了一眼，窗戶是做了模糊處理的，我看不清里面，但隱隱約約看見阿茶的位置上坐著個人，看來阿茶此刻在教室里面。
但我此刻并不敢去叫阿茶出來，因為我的屁股后面還緊緊跟著個班主任，所以我僅僅只是匆匆瞥了一眼，就繼續(xù)朝前跑去。
一直跑到拐角處，我才松下一口氣，我探頭斜向上看，看見班主任回到了我們班里。
完蛋了，我和班主任說去買藥，現(xiàn)在手里卻提著一大袋外賣，我該怎么回去？雖然我?guī)缀趺總€夜自習都以外出自習為由到藝術(shù)教室去，但我剛才可是在班主任眼皮底下空著手離去的啊！就算我明天說自己買了藥回到教室以后立刻就走了，但仔細想想也會發(fā)現(xiàn)一個致命的漏洞，那就是班主任離開的時間根本不足以讓我在教室和校醫(yī)室之間走一個來回??！
思索片刻，我發(fā)現(xiàn)自己毫無選擇，必須回教室先露個臉。
但是手上的這一袋肯德基怎么辦？我總不能一只手拿藥一只手提著袋外賣回到教室里吧？難道和班主任解釋說我剛好是學(xué)校建立以來校醫(yī)室的第一萬位顧客，所以這是獎品？
我使勁搖了搖頭，趕走了這些不著邊際的想法，看著手里的袋子，重新陷入了沉思。。。。。。
這一袋東西是肯定不能帶回教室的，那我該放哪里呢？放外面肯定不妥，就算不會學(xué)校里的小貓們偷吃了，被人看見也不好，特別是萬一被哪個領(lǐng)導(dǎo)看見，估計我只能打碎牙齒往肚子里咽了。
“有了！”靈光一閃，我突然有了一個可行的辦法，只不過，這個辦法要碰碰運氣。
我提起袋子，往校醫(yī)室走去，一路上，小心翼翼，盡可能地不被人注意到。
校醫(yī)室的幾位校醫(yī)里面，有兩位，一個是原先機緣巧合之下慢慢熟識的，另一位是我那個瘸腿基友的親戚，因為我和他走得很近，自然也和這位校醫(yī)慢慢熟悉了起來。就看今晚是不是輪到她們中的一個值班了。
我躡手躡腳地走到校醫(yī)室的窗口，探頭朝里面瞄了一眼，里面只有一個人，待我看清那人的臉后，不禁大喜過望，看來這一趟運氣不錯，沒有白跑一趟，那人不正是我那個瘸腿基友的親戚嗎！
一路上懸著的心，總算是在這一刻放了下來。
我推開門，拎著手里的東西走了進去，正在玩手機的阿姨抬頭看了一眼，看清是我以后，咧開嘴笑了。
“喲，大晚上的拎著一袋東西來校醫(yī)室有何貴干？”
“阿姨，借你這地方放一下東西，我班主任在教室，這袋吃的不方便帶進去，我很快就來拿?！?p> 阿姨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來：“你??！行，放著吧，我給你看著！”
“那就多謝了！”不知道為什么，和這位阿姨講話的時候，我總是會感到很舒服，或許這和她開朗熱情的性格有關(guān)吧。
我彎下腰，準備把吃的放在地上。
“哎，別放地上，放桌子上，吃的放地上多不好?！?p> 在袋子即將觸碰到地面的時候，阿姨出聲制止了我，我轉(zhuǎn)過頭看了阿姨一眼，然后友好地笑了笑，轉(zhuǎn)身將袋子放在了桌子上。
“阿姨，再給我來一個紙杯一包感冒藥?！?p> 阿姨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你又沒生病，喝藥干嘛？”
“我騙班主任說來買藥，這回去的時候，總得要端杯藥回去裝裝樣子不是嗎？”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阿姨抿起嘴，頗有深意地斜睨了我一眼，然后笑著給我拿了紙杯和感冒藥，我掏出飯卡，付好錢以后就走到飲水機旁邊泡感冒藥，泡好藥以后，我轉(zhuǎn)頭朝阿姨擺了擺手，然后走出了校醫(yī)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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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著感冒藥回到教室里，班主任正站在門口，打量著班級，我推開門的時候，他看向了我，我稍稍抬了抬手，將他的視線引導(dǎo)向我手里的感冒藥，班主任揚了揚頭，示意我回到座位上去。
我隨手翻開一本練習冊，卻無心寫作業(yè)，偷偷觀察著班主任的動向，只希望他趕快離開。
平日里若不是輪到班主任坐班，他一般只會在英語聽力的這段時間不時地過來巡視班級，之后便會離開，不再回來，只是不知道今晚為什么遲遲不離去，但只要他這次離開了，想必就不回來了，就算回來了，那個時候我也已經(jīng)跑遠了，反正我不久前就和他打過招呼了夜自習到別的教室去自習。
好不容易等班主任走了以后，我重新回到二班門口，輕輕敲了敲窗戶，窗戶很快就開了，阿茶看到我以后，滿臉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