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啞巴他們離去的背影,魏文杰感慨:“哎,這么多年了,竟然不知道師傅姓甚名誰。”
同樣感慨的還有已經(jīng)遠去的陸遠飛:“是師傅和先生給了我這不一樣的人生,臨別前,竟然也忘了問師傅名字?!?p> “遠飛,你是為父的驕傲,無論以后走多遠,你都得銘記你師傅和先生的恩情?!?p> 陸父確實很驕傲,他念了一輩子的書,卻也只是個秀才,而陸遠飛年僅十七,就已經(jīng)是舉人了。
年過半百的他,再次踏上國都的路,心境卻大不同,他是陪兒子來趕考,多么值得驕傲的事。
話說回來,那群殺手只是稍微休整就開始展開地毯式的搜索。
搜到劉員外家時,劉富貴看著兇神惡煞的一群人:“你們干什么?”
“搜!”為首的那人依舊拿著扇子:“我們在找朝廷要犯?!?p> 劉富貴讓自己的家丁攔住那些人:“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是你們能撒野的嗎?”
拿扇子那人看著劉富貴:“不就是個地方小土紳嗎?搜!”
劉富貴這樣的人在他眼中,確實如同螻蟻。
“睜大你的狗眼,這是員外府,你就不怕我爹治你的罪?”
“員外說白了也就是有幾個錢而已,在朝廷命官面前,提鞋都不配?!?p> 那人怎么會把劉富貴看眼里,他看到有家丁阻攔,讓自己的人隨便出手就撩倒在地。
折騰了一通,并沒有找到啞巴等人,那拿扇子的人看著驚嚇過度的劉富貴,嗤笑了一聲,大步離去。
“哎,你們要找什么人?也許我能幫上忙。”
這劉富貴不知是不是被嚇傻了,在這一群人離開之前說了這么一句話。
“嗯?”拿扇子的人回頭看了看油頭滿面的劉富貴,抱著一絲僥幸,把啞巴的體型形容了一遍。
“這人怎么這么眼熟呢?”劉富貴努力的回憶著在哪里見過。
有個家丁爬起來對著劉富貴說:“公子,這不是幾年前被咱們打了的那個人嗎?”
有了家丁的提醒,劉富貴也想起來了:“哦,對了,他經(jīng)常來酒樓賣干貨,他好像不是集市的人,是北邊那大板村的人。”
有了劉富貴的指點,一行人有目的性的朝著大板村走去。
看著蕭條的村莊,拿扇人笑了:“如果他真的在這里,我不介意屠村?!?p> “搜!”
“哎……”狗子娘出門就看到這一群人:“你們是外鄉(xiāng)來的吧?”
準備屠村的人被狗子娘一問,改變了主意,拿扇人拿出臨時找人畫的啞巴畫像:“大嬸,你認識這個人嗎?”
狗子娘看著拿扇人,他身上的衣服看著很華貴,應該是個有錢人。
“認識,怎么了?”
“那他住在哪里?”
狗子娘不回答拿扇人的話,只是好奇的看著這一行人。
拿扇人拿出一錠銀子遞給狗子娘:“哦……勞煩嬸子給引薦一下。”
“這么客氣個啥,諾,朝著這里上去,那山頂上的茅屋就是他家?!?p> 狗子娘典型的見錢眼開,拿了錢,美滋滋的回家了。
“頭兒,那村婦不會是騙了咱們吧?”
一個大漢看著低矮的院子:“靖安王會住在這里嗎?”
拿扇人看了一要院子:“是這里無疑了,否則也不會這么多年也找不到他,原來是做了縮頭烏龜?!?p> 推門,就見一個人坐在葡萄架下摩擦著手中的鐵棍:“既然來了,就來喝杯茶?!?p> 拿扇人走到那人面前:“靖安王呢?”
“靖安王?”魏文杰站起來:“不知你口中若說的是何人?!?p> 拿扇人看著眼前的人,這人他認識,就是之前在酒樓時和靖安王一起吃飯的人。
“別裝了,早些時候你還和他一起吃飯呢?!?p> 魏文杰恍然大悟:“原來我?guī)煾到芯赴餐醢?,多謝告知?!?p> 殺手圍住魏文杰:“別廢話,把人交出來。”
魏文杰笑:“這院就這么大,你們自己搜啊?!?p> “唰!”拿扇人打開扇子直抵魏文杰的脖子:“別挑戰(zhàn)我的耐性,否則讓你橫尸在此?!?p> 魏文杰也笑:“我確實不知你所說的靖安王在何處?!?p> “殺!”拿扇人一個下令,魏文杰以一對十,開啟了惡戰(zhàn)。
魏文杰畢竟沒有經(jīng)驗,很快便倒地不起,拿扇人踩著他的頭:“就你這拳腳,還妄想包庇靖安王?”
魏文杰毫無反應,嘴角的血染紅了他身下的泥土。
師傅,我盡力了!
“頭兒,這人明顯是在拖延,好給靖安王爭取時間。”
“我知道!燒了吧!”
一個火把落在屋頂上,茅屋瞬間燃了起來:“靖安王,無論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抓到你!”
靜!只有熊熊大火燃燒產(chǎn)生的噼里啪啦聲。
“爹……”
茅屋不遠處,啞巴帶著瀾兒和慕容楠溪看到了整個事情的經(jīng)過。
“我要去救文杰師兄……”
“瀾兒!”啞巴也很痛心:“他們一定還會在回來,你若下去,那么你文杰師兄就白白犧牲了?!?p> 沈鴻才緊緊的捏著拳頭:“二蛋,這個仇,我一定會給你報的?!?p> 啞巴拍了拍沈鴻才的肩膀:“對不起,如果不是因為我,文杰他也不會……”
沈鴻才紅了眼,看著被大火吞噬的身影,那是和自己一起長大的伙伴。
他還記得,他們一起下河捉魚,一起放牛。
那一天,他們聽說山上啞巴嬸子在教瀾兒認字,出于好奇,他們相約而來。
趴在墻頭看著先生給瀾兒授課,覺得很稀奇,便商量著把大毛推下去,讓他去說一起上課的事。
往事一幕幕浮現(xiàn)在沈鴻才眼前,難道魏文杰就這樣離開他們了?難道他就永遠的留在了這屋子里?
也許是上天悲鳴,晴空萬里的天,竟然突然下起來傾盆大雨。
慕容楠溪有些冷,她顫抖的說著:“走吧,文杰的仇,一定會得報的。”
“爹,究竟是為什么,他們要對咱們趕盡殺絕?”
瀾兒這一天經(jīng)歷了太多,早上一家人還興高采烈的去酒樓為遠飛師兄慶祝。
慶祝他要去參加會試,以遠飛師兄的才華,高中肯定沒問題。
可一轉(zhuǎn)眼,就遇到了劫殺,現(xiàn)在卻親眼看著自己的文杰師兄被人殺死而不能出手。
他痛!他恨!
“瀾兒,有些事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