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響起,眾人紛紛一驚。
這是人族的語言,竟然此刻會被一個妖掌握?
雖然有些不可置信,但是眾人警惕的看著突然從天而降的欽原,眼神里盡是戒備之色。
“是你在說話?”
被五個人圍在中央的斷山看著眼前的欽原,有些不敢相信。
什么時候獸類也會說話了?
但一想到眼前的這個類似蜜蜂的獸是一位妖,斷山也就釋然了。
欽原眼神冷冽,看著眼前弱小的人類,嘴角有些不屑。
“真是弱小的人類啊!”隨即欽原眼神一轉(zhuǎn),“不過,你們這些可笑的爬蟲,竟然會知道妖的存在?”
欽原眼神如刀,六人皆微微顫抖。
“從哪里知道妖的存在的?”
欽原生于北荒,根本不知道中州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孟開降臨時,那時候的欽原靈智還沒有成熟,根本就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在它看來,巫池是自己的造化,自己成為妖之后,妖這個名字還是冥冥之中出現(xiàn)在自己的腦海之內(nèi)的,沒想到這個弱小的人類生物,竟然也知道妖的存在?
肯定有什么隱秘,欽原如此想著,想要從這些人類口中撬出一些什么,比如說,那神秘的巫池,到達去哪里了?
自己成就妖之后,巫池直接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若是自己手里掌握著這種異寶,肯定要好好守著,不讓任何一個生命進來,以免出現(xiàn)另一個成為妖的存在,威脅到自己的地位。
但是巫池消失,讓欽原的算盤直接落空。
這些人類,也許知道巫池的隱秘吧。
斷山看著眼前的妖,緊緊握住自己的骨刃,好像只有這樣才能夠給自己帶來些許的安全感覺。
但是斷山也知道,這種虛無的安全感只是錯覺罷了,眼前的這個妖,要殺自己的話,如同碾死一只螻蟻。
想到這里,斷山鼓起勇氣,將手中利刃指向眼前的妖,冷冷開口,“我為何要告訴你!”
“為何——?”欽原淡然開口,隨即雙翅一震,一股奇特的能量直接沖向其中一個人族莽荒級戰(zhàn)士。
那戰(zhàn)士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就被擊中了身體。
“啊啊??!”
嚎叫聲響起,其余人看向那戰(zhàn)士,只覺著頭皮發(fā)麻,一股冷氣直沖頭頂。
那戰(zhàn)士就像是融化一樣,自頭顱向下,就像是燃燒的蠟燭一樣,一點點的融化!
頭顱,胸部,雙手,雙腿,兩腳...
剩余五人眼睜睜的看著剛才還生龍活虎的伙伴一點點被消融殆盡,只留下地上的一片渾濁液體。
斷山目呲欲裂,感覺自己的頭皮炸了起來,雙眼血紅,手臂微微顫抖,看著前面的欽原,眼神像是擇人而噬。
“知道為何了嗎?”
欽原淡淡道,還想剛才自己只是殺了一個微不足道的螻蟻。
其實,對于欽原來講,莽荒級就是螻蟻。
剩下四人臉色紛紛煞白,這樣融化的死法,真是讓這些人族戰(zhàn)士感到驚懼。
斷山心里也是發(fā)苦,“這就是妖的力量嗎?怎么那么神異?”
他是帝江建國時的老人,曾經(jīng)有幸見過帝江出手,帝江可是偉大的巫啊,和妖是一個級別的,為何帝江沒有這般神通?
其實不是帝江沒有,只是莽荒種們根本就無法讓帝江全力出手,只用簡單的一拳就搞定的事情,為何還要那么麻煩呢?
斷山自然不明白帝江的想法,他只是覺著眼前的這位妖,能力詭異無比。
這種力量,誰能抵擋?
斷山心底浮現(xiàn)出帝江那威嚴(yán)的身軀,將自己心里的懼怕緩緩壓制。
你雖然是妖!但我們的王,是巫!
巫和妖是一個層次的存在!
斷山勉強調(diào)動起自己剩余的全部力量,揮舞著骨刃,不屑冷笑。
“果然是無知獸類,即便成了妖,依然是野蠻種!”
欽原眼睛露出些許怒氣,翅膀再次震動,又是一位人族戰(zhàn)士步了剛剛那位的后塵。
“哈哈哈哈哈!”
斷山狂笑,看的欽原皺眉不已。
這人類,是瘋了嗎?
斷山自然沒有瘋,眼睛里閃爍著瘋狂之色,突然直接暴起,一瞬間掙脫了欽原的壓制。
刷刷!
斷山直接向后越去,生命力全部填進了自己右臂的圖騰之內(nèi)。
胸中仿佛是有著火焰灼燒,那洶涌澎湃的力量從右臂之處,涌進了自己的全身各處。
砰砰!
巨大的拳頭砸進肉體的聲音響起,原來斷山退后并不是為了逃命,而是...殺!
欽原立在自己的面前,前方莽荒種后退的較遠(yuǎn),殺前面的莽荒種不現(xiàn)實,但是后面的不一樣。
后方莽荒種依舊緊緊包圍著他們。
沒有選那些皮糙肉厚的莽荒種,要做到一擊必殺,肯定要選擇那些皮薄血少的。
一只鳥類莽荒種!就是它!
將自己生命全數(shù)灌入圖騰之后的力量不可同日而語,速度比之前至少快了三倍!
斷山可是頂級的莽荒種戰(zhàn)士!
這樣的一擊,那鳥類莽荒種根本躲不開!
一擊,死!
汩汩的鮮血順著修長的脖頸留下,那鳥眼神開始渙散,疑惑的看著眼前浴血的人類,它到現(xiàn)在也沒有明白,自己為何一瞬間就死在了一個人類的手里。
欽原眼神里閃爍著怒火,一道能量直接射向斷山。
它根本沒想到這個弱小的人類竟然掙脫開了自己的壓制,甚至還有余力反殺一個莽荒種!
能量入體,斷山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身軀在被什么東西腐蝕,一寸一寸,自自己的腦袋開始,不斷向下。
斷山面向著欽原的方向,嘴角扯出一抹嘲弄的笑容,他的生命漸漸流逝。
即便是欽原不出手,斷山也會死去。
欽原眼神里閃爍著陰郁之色,看到剩下的三個人族戰(zhàn)士,隨手一揮,三人就像是被風(fēng)干了的石像一般,寸寸碎裂。
“真是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螻蟻?。 ?p> 欽原眼神閃爍,看著城內(nèi)末日般的場景,到處都是哭喊聲,鮮血染紅了大地,野獸們都在肆意的屠殺人類,火焰沖天,這片城池即將迎來終結(jié)。
“全部殺掉,一個不留。”
淡淡的聲音響起,周圍的莽荒種微微點頭,欽原一飛而起,消失在了天際。
莽荒種的參戰(zhàn),讓人類更加絕望,一個生命一個生命接連逝去,無論是人族戰(zhàn)士,還是老幼婦孺,要么成為了地上的一具尸體,要么被野獸當(dāng)作了自己的一頓飽餐。
不關(guān)乎道德,只關(guān)乎生存。
夕陽余暉之下,破落的北地城池,就像是一副色彩鮮明的油畫,慘烈而血腥。
不只是北地城池,再深入中州的三四座城池,在欽原帶領(lǐng)的獸族大軍之下,盡數(shù)踏平。
妖王欽原之名,漸漸的在中州人族只見開始傳開。
......
中州,陽城。
這座人族王城之內(nèi),一股流言,引發(fā)了些許騷動。
此時是大巫王朝二十二年,二十二年的和平時光,讓陽城之內(nèi)的大多數(shù)人族都忘記了在這片土地之上生存的艱難。
承平日久,大多數(shù)的新生代年輕人沒有經(jīng)歷過之前在獸族下生存的艱難時光,他們一個個在陽城之內(nèi),靠著祖輩余蔭,逍遙快活。
流言的到來,卻讓他們開始恐懼。
“北地城出現(xiàn)了一個極兇惡的野獸,帶領(lǐng)獸群攻破了好幾座城池呢!”
“獸族攻城?真的假的?”
“當(dāng)然是真的!據(jù)說很慘烈,整個城池幾乎全部被屠近!”
“我的媽!這可怎么辦!這獸群不會沖到陽城來吧?!”
“這還真說不準(zhǔn)!據(jù)說那獸群的王是一個妖!妖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p> “唉,反正就是很強大的樣子,莽荒級的人類根本就不是對手!一瞬間就被殺死了!”
“咱們?nèi)俗迥懿荒軗踝。堪阉麄儞踉陉柍侵饩托辛?,其余的地方無所謂嘛!”
“這誰也不知道啊?那妖王據(jù)說叫做欽原,也不知道咱們的王是不是它的對手!”
“欽原?希望咱們的王能擋住它!”
“小小的一頭妖,也敢稱王,真是可笑!”
各種各樣的流言在陽城之內(nèi)開始肆意傳播,北荒妖欽原的名號也被眾人開始記住。
欽原會吐人語,兇神惡煞,有可以將人融化的奇特能力,手下有眾多的莽荒種,人類根本就擋不住它的隨手一擊。
不管是真的假的,這種言論開始漸漸在陽城之內(nèi)引起了恐慌。
陽城中央的王宮之內(nèi),帝江端坐在位于上方的王座之上。
聽著手下的匯報,帝江的嘴角漸漸露出一絲嘲弄的弧度。
“承平日久,人族都已經(jīng)變得如此了嗎?”
聲音不大,但殿中都是實力強大的高層,這些話一字不漏的流淌到他們的耳朵里。
“王,為今之計,還是先解決北荒妖欽原??!他的出現(xiàn),已經(jīng)打破了人族安穩(wěn)的局面。”
一位年紀(jì)較大的人類站了出來,向著帝江建議道。
“妖嗎?”
帝江遙望著遠(yuǎn)處,心里升騰起了久違的戰(zhàn)意,這可是和巫一般境界的存在。
“巫池去了北荒,”帝江暗暗思忖,“欽原成為了妖王,巫池勢必會再度消失,下一個地點很可能是西漠或者南原?!?p> 想到這里,帝江沒有理會自己的臣子,反而是下令讓人族戰(zhàn)士終點尋找西漠和南原各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