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她單純
說不心痛是假的,但越是心痛越要維持高傲不是嗎?
出身貧窮沒有打倒她,家暴沒有打倒她,和白夢風風雨雨這么多年沒有打倒她,所以就算是白夢也別想用言語打倒她。
“好?!标戇b笑了一聲,“既然是這樣,就當我自作多情?!?p> 陸遙下車,卻并沒有離開,他在心內(nèi)倒數(shù)三秒鐘,聽到的卻是車子引擎發(fā)動的聲音。
她絕望的閉上雙眼,清冷的五官繃不住即將崩潰的情緒。
她真的該好好感謝沈意晚。
如果不是她,自己真的不知道夢寐以求的未來,竟與想象中天差地別。
陸遙從口袋里拿出一個鑲了鉆石的打火機,這只打火機無論是外觀還是實用性都很出色,從頭到尾都是他親自設(shè)計,可以說,這個打火機沒有短板。
不過,現(xiàn)在有了,送不出去,就是最大的短板。
陸遙睜開眼,猶豫了許久,還是沒有將打火機扔出去。
舍不得。
舍不得這三年來朝思暮想白夢的自己。
……
翌日。
沈意晚頭
疼欲裂的醒來,
她記得自己也沒喝多少酒,怎么就斷片了呢?
她感覺到車子正在緩緩挪動著,她揉了揉頭發(fā)走到駕駛室。
“程寒川,你身體沒事了?”她瞇著眼,半夢半醒的看著他。
“嗯。”
男人并未分心。
“我去做早飯?!鄙蛞馔泶蛄藗€哈欠。
因為有電磁爐,所以就算是車子正在行駛,也還是可以做飯。
沈意晚不一會就做好了水煎包、荷包蛋熱好了咖啡,程寒川將車靠邊停,與她一起吃飯。
“我聽陸遙說附近有一個天然的桃林,要不要去逛一逛?”沈意晚看向外面。
“認路?”
“我有導(dǎo)航,放心吧?!?p> 程寒川頷首。
他們這次主要是為了拖延時間,至于這時間是在路上度過還是在桃林里度過,他其實沒有多大想法。
吃過飯,沈意晚開始收拾行李,帶上點食物,帶上烤肉架,亂七八糟的零食也帶一點,順便抓走幾瓶飲料,至于啤酒……她是絕對不會再喝了!
喝短片這種事,怎么想都太過詭異。
不到中午兩人就出去,桃林的環(huán)境不錯,還有成熟的桃子可以摘,程寒川的身體好了許多,兩人一上一下配合默契,還摘了不少桃子。
中午把肉都給吃了,空出的背包容量全都用來裝桃子了。
下午,兩人打算打道回府。
沈意晚正朝車走去,手臂卻被男人拉住,她狐疑的望向身邊人:“怎么了?”
程寒川眸色冰冷,表情凝重的望著房車附近。
沈意晚好奇的探頭探腦,這才發(fā)現(xiàn),車子旁邊站著幾個人,似乎正在研究車牌號。
“這……”沈意晚驚訝。
“看來我昨天不該接電話。”程寒川冷冷說道。
“可是,除非是定點竊聽,否則根本不可能來這么快。”沈意晚提醒他。
的確。
所以難不成是林洛……
程寒川對于背叛過一次的人,自然不會有什么信任,直接在心里判了她死刑。
“我回去會處理。”
沈意晚點頭,反正這事跟她關(guān)系不大。
“什么人!”
然而。
有一個眼尖的人發(fā)現(xiàn)了沈意晚和程寒川。
這種情況下,再想蒙混過關(guān)是絕對不可能的了。
“跑。”
耳側(cè)也響起男人清冽的聲音。
沈意晚當然選擇跑,但是跟著程寒川跑了一段里,她猛得一回頭,發(fā)現(xiàn)那些人追得非常緊,只要停下,是必被抓的。
“怎么辦?”她詢問男人。
“只能跑?!?p> “要不然我假裝被他們抓住拖延時間,你想辦法離開這里去跟其他人聯(lián)系?”
若是聯(lián)系其他人有用,他就不用傷到渾身是傷的求助于她。
“不,他們必須要消失。”
程寒川的聲音更冷。
沈意晚渾身一顫:“你該不會是想……”
“怎么,難道你認為,我們不反擊他們會放過我們?”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你該不會是想把他們都殺了吧?太難了,不可能的?!鄙蛞馔韯偛艛?shù)了數(shù),對方起碼有八個人。
一對八,還有自己這個拖油瓶,沈意晚覺得程寒川沒勝算。
程寒川卻是覺得她這反應(yīng)特別好玩,語氣都松了不少:“心這么大?”
“我覺得,面對仇人,尤其是他們那種人,你要能像殺雞一樣把他們殺了,那就是江湖氣概,但是,如果我有選擇我肯定不殺,這是兩碼事?!?p> 她畢竟是個女孩子。
整天打打殺殺的不大好。
但是程寒川不同,對方已經(jīng)威脅到了他的生命,他反擊是理所當然。
“不錯,有覺悟。”
“那我們現(xiàn)在要怎么辦???我快跑不動了。”
跑不了,就只能藏。
好在這附近灌木叢比較多。
程寒川憑借著多年累積的經(jīng)驗,以及看游擊視頻總結(jié)的套路,帶著沈意晚到了一個很隱蔽的山洞。
然而。
這一路上走的并不輕松,程寒川畢竟是男人,就只有皮膚上劃開了幾道口子,沈意晚卻沒這么幸運了,她整個小腿肚都被一根巨大的藤蔓劃破,不光是出血量的溫柔,連肉都往外翻。
沈意晚冷著疼痛,撕下一條褲管將傷口幫助。
“你也有經(jīng)驗?”程寒川正在找背包里的酒精。
“電視上就是這么演的?!鄙蛞馔韺⑼绕椒?,總算是感覺舒服一些了。
程寒川找出酒精,幫她將腿和庫管消毒,沈意晚疼到額頭和手臂上全是喊,但就硬生生愣住了一聲不吭。
她倒不是想忍著,主要是怕引起那些人察覺。
很快,傷口止住了血。
“疼不疼?”程寒川將她的腿放在他腿上,長指幫她放松腿部肌肉。
“還好?!彼褟娬f道,“說不疼肯定是假的,但是說疼我又覺得矯情,你那天傷成那樣都自己走路的?!?p> “你是你,我是我?!?p> “不,分明是你和我是我們。”
程寒川失笑。
說來也是因為他那個電話,才導(dǎo)致她現(xiàn)在要跟他受這個罪。
“要是疼,我讓家里的人過來接應(yīng)?!背毯ㄍ蝗婚_口。
“那你腿部不殘疾的事不就被所有人知道了?不行,程家的內(nèi)鬼你還沒揪出來?!鄙蛞馔頂亟鸾罔F的拒絕。
實際上。
程寒川也不可能真的叫程家人來,就算要叫也頂多是白夢和莫潯,但看她比他還著急的模樣,還真有些賞心悅目。
“擔心我?”他長指勾起她的下巴,將她拉近。
有一個妻子,原來是這種感覺。
沈意晚立刻往后一躲:“你好我就好,不過我其實不太懂你為什么要裝瘸,就算你坐輪椅程家人也還是很怕你啊。”
“怕?”男人輕笑,“單純?!?p> 沈意晚不服:“那你說理由!”
她生為兩世人,怎么可能單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