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四個人帶了幾個隨從便從淮鎮(zhèn)出發(fā)了。他們先來到一個偏僻的郊外,衛(wèi)姝靜將一套女裝塞給范無季,并給他講解了一下穿法。范無季公子不情不愿地上馬車去換衣服,換好了,在一眾人地催促下,終于扭扭捏捏地從馬車里出來。
李茂和金總捕頭本來以為會很好笑,結果他一出來真是驚艷了眾人呀!李茂說道:“范范,你要是個女人,估計范家門檻要被踏破了!”金總捕頭還怕他會被一下認出來,這么一看放心多了。衛(wèi)姝靜連忙幫他梳好頭發(fā),給他略施薄粉,邊弄邊教他,這樣一打扮真是好一個美嬌娘。
于是四人兵分兩路從同一個地方,向著同一個目的地出發(fā)。李茂護送衛(wèi)姝靜走官道,金總捕頭和范無季走鄉(xiāng)路。轉(zhuǎn)眼就到了傍晚,金總捕頭他們剛好來到一個小村落,幾人找了個小店便下來用飯。吃著吃喝金總捕頭忽然叫小二買了倆饅頭。范無季還說:“你這剛吃飯就餓了么?”金總捕頭沒回答笑了笑。范公子總覺得他這笑戲謔又不懷好意。吃完繼續(xù)趕路,金總捕頭進了馬車遞給范公子這倆饅頭,示意他塞進胸口,一邊一個。范公子一下明白過來,臉漲得豬肝色,無奈的照做,這下真的比女子還想女子呀!
李茂和衛(wèi)姝靜一路無阻的走沒人阻攔。兩人稍稍松了口氣。就這樣衛(wèi)姝靜開始她的尋姐之路。
皇后還沒高興幾天呢,這天公公傳來一個衛(wèi)府的消息:衛(wèi)姝雨小姐回到衛(wèi)府了?;屎竽锬镏赖氖切l(wèi)姝靜被人糟蹋了回到衛(wèi)府,現(xiàn)在怎么會變成衛(wèi)姝雨呢?她生氣不已:“叫大皇子來!”
大皇子很快就來了,皇后這里的消息他也接收到了。他剛一進皇后寢宮就跪下了,還沒等他說話,皇后娘娘就給了他一巴掌。太子曹鈳自嘲的笑笑,嘲笑自己的軟弱無能還有被命運玩弄的悲涼?;屎箪迓曊f道:“你個蠢貨,女人不能碰,只能玩些小人,沒用的東西。叫你毀了那賤人,還抓錯了人,你說說你這爛泥扶不上墻的樣子,怎么去做上那個位子!”太子默不作聲,皇后娘娘更來氣,抓起汝瓷茶盞砸下去,地上鋪著綿軟的地毯子,茶盞滾了幾圈,茶水撒在了太子膝蓋處的衣服上,暈開了。
太子曹鈳說道:“兒子盡力去做了,母后若是還不滿意,那便叫其他人去做吧……”
“哼!你就像你那優(yōu)柔寡斷的爹!我怎么會有你這么不成器的兒子!”皇后娘娘輕蔑地眼神掃過他,太子已經(jīng)麻木沒什么反應,“把他帶下去,給他點苦頭吧!最好讓他留個種,沒用的玩意兒!”太子猛然抬頭,眼神里空洞又悲戚哀求道:“母后求您,兒子錯了,兒子親自去殺了那賤人!”太子不住地哀求。
公公們上前來按住他,他用力掙脫,根本掙扎不過,上次被他踢過一腳的公公,一手抓住他的大拇指用力去掰,太子曹鈳痛不欲生,皇后娘娘冷哼一聲:“小心點兒!你們這些閹貨,帶他下去吧!”
公公連忙松開太子,把他拖進密道里,太子吼道:“你們敢動我,我要了你們狗命!”公公陰惻惻笑道:“一個手無寸鐵,手中無權的拔牙老虎,你以為我們這些人怕你嗎?”“母后!母后!你為何要生下我??!這么折磨我,不如叫我去死吧!”太子的淚一串串落下來,他心里太苦,他知道自己有病,卻苦苦脫離不了,他恨,他好恨,恨父皇,恨那個生了他,卻把他當玩意兒對待的母親!
公公拿了藥給他灌下去,太子雙目紅赤,想要咬舌自盡,公公堵住了他的嘴,他只能任由他們作弄,曹鈳心里想:我去死吧!死了就可以解脫這黑暗的日子了!
皇后娘娘心里不舒服,從來都是她想辦的事情都會想法子辦到!這幾次接二連三出了岔子,她不由惱火起來。地毯上的茶漬已經(jīng)被清理,仔細看還是能看出來茶漬的淺淺印記。宮女上前為她重新?lián)Q茶,皇后看著宮女那年輕姣美的臉,忽然覺得累了,她這一生想要得到的,總是以其他形式失去了?;屎竽锬锓愿肋@個宮女:“抬起頭來?!睂m女嚇得面色白了,努力裝作鎮(zhèn)定抬頭。她不敢抬眼睛,垂著眼瞼,皇后伸手摸摸她的臉說:“多年輕呀!你去把太子送回去吧?!睂m女回答:“喏。”站立不穩(wěn)地爬起來去密室。
太子曹鈳是一具失去靈魂的人體,宮女進去,拿溫帕子為他洗凈臉,擦干凈手,解開繩子放他下來。曹鈳任由她擺弄,宮女輕聲喚道:“太子殿下,您站穩(wěn),奴婢扶您回去吧?!碧哟瓜碌难劬Ρ犻_了些,忽然掐住宮女的后頸子,宮女被他掐的難受無比,太子念叨:“去死!去死!”宮女又驚又怕,一口咬在了他手背上。
疼痛讓太子清醒了許多,他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正在掐著個女孩,連忙松手,宮女遠遠逃開到另一邊。太子靠著墻跌坐在骯臟的地上。宮女瑟瑟發(fā)抖,太子清醒了許多,抹了把臉問她:“你屬狗的嗎?這樣咬人,你叫什么?”
“奴婢雨荷?!睂m女怕他,顫抖著說道,“雨荷,雨荷。好名字呀!扶我回去吧,剛才是我魘著了,現(xiàn)在清醒不會為難你的。扶我離開這里吧!”
雨荷發(fā)抖來靠近他,扶起他,走向外面?!拔艺鏇]用呀!無能的人呢!”太子嘀咕著說?!芭惧e了,不該咬您,回去給您上藥?!庇旰陕牭搅怂脑挘恢涝鯓尤ゴ?,又看見他手上的牙印,不好意思小心翼翼地說道。
太子停下腳步,看看她,這個宮女秀秀氣氣干干凈凈,忽然讓他回到了小時候,他抬手摸了摸雨荷的頭發(fā),雨荷嚇得脖頸子都僵住了。太子看著她這傻樣子,陰霾的心忽然就輕松了許多?!盎靥痈闳看驋甙?,識字嗎?”太子閑聊著?!芭菊J得字的?!庇旰煞鲋吡顺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