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兒吃飽了,又叫月芝和月伴趕快去吃些飯,于是兩人輪換著吃過,都來陪著她。雨兒笑道:“產(chǎn)婆都說了別那么緊張,你們兩個人一個先去歇著吧?!痹掳檎f道:“我力氣大些,我陪雨兒小姐后半夜,那我先去歇著。”
月芝連忙點頭說道:“你快去吧,這里我會看著的?!痹掳槿ニ礁舯?。雨兒沒事做,有些無聊,讓月芝拿話本給她看看。月芝看她無聊但也不想讓雨兒累著,就選了一本簡單的話本來。
月芝說道:“小姐,月芝來給你讀這話本好了,你看太多對眼睛不好。”
雨兒笑著說道:“你們把我保護的太好了,好吧,就聽你讀,看你最近都認了多少字。”
月芝打開書,一字一句地讀給雨兒聽,雨兒聽她讀著,也跟著書里的故事內(nèi)容去發(fā)展。
一頓飯的時間后,一本話本讀完了,雨兒意猶未盡,還想再聽其他的,月芝一看天色已晚,勸說道:“小姐,休息一下吧,你要養(yǎng)好精神呀!”
雨兒有點無趣,她知道月芝是為了自己好,想著自己的身體狀況,點點頭,決定睡了。
月芝陪著她,看見她慢慢睡了,將燈剪暗些,趴在雨兒床榻邊打起盹來。夜長簾幕低低垂,人眠帳中憨憨睡。
雨兒睡夢中夢見了楊文憲,她回到了少女時期,剛到淮鎮(zhèn),在淮鎮(zhèn)開了“來一碗”。楊文憲幫著她出謀劃策將生意做好。夢里忽然有有許多水,水淹到了雨兒的大腿,雨兒嚇得喊叫:“楊大哥救我!”
夢中楊文憲緊緊抓住她,將她托舉到岸上,雨兒感覺渾身濕透,回身想去拉他,一個漩渦卷來,楊文憲便被沖下去,他喊到:“雨兒照顧好自己?!?p> 雨兒大哭,分不清是夢是醒,還是止不住的哭著,哭道肚子越來越痛,冷汗直冒。這時聽見一個聲音叫她:“雨兒小姐,雨兒小姐,快醒醒!”
有人在拉她,輕輕搖她,她終于睜開眼睛,自己睡在那熟悉的床上。原來是一場夢。
這時肚子傳來一陣陣痛,提醒著她不同尋常,她向下一看,羊水破了,月芝見她醒了,一頭的汗,連忙給她擦。雨兒出冷汗衣服濕了很不舒服,叫月芝拿干凈衣服來給自己換上。月芝手腳麻利,知道這事等不得,連忙去叫月伴,月伴醒來,她又連忙去服侍雨兒。
雨兒其實已經(jīng)很痛了。疼痛是間歇性的,不疼的時候還好,還沒人還能有說有笑,痛起來只吸冷氣,額頭上汗珠滾滾。
月伴連忙跑出去去叫產(chǎn)婆。雨兒坐不住,她想著或許走一下會好些,便讓月芝扶著她在屋子里慢慢走。
產(chǎn)婆進門見她還在地上走,連忙扶過她著急說道:“哎呦喂!夫人,這時可不能走,走了孩子會轉(zhuǎn)過去的!”(古代迷信:產(chǎn)婦不能下地,不然小孩會不好生產(chǎn)。)
雨兒聽她的話又躺回到床榻上。產(chǎn)婆來了,指揮著兩個丫鬟拿東西,月芝和月伴好像有了主心骨一般照做。
產(chǎn)婆讓月伴煮來糖水雞蛋,月伴連忙做好端來給雨兒吃。雨兒這時可吃不下,肚子痛的像是拿什么東西在捶打,她只吃了幾口,又忍不住吐出來。
產(chǎn)婆勸她:“夫人得吃一點兒,生的時間很長,要不然會沒了力氣。”又和月伴說道:“夫人吃不下甜的,你去煮碗面條吧?!痹掳橼s緊去煮。
這次咸香面條來了,雨兒到是吃了半碗。產(chǎn)婆笑道:“哎呀,是個帶把兒的呢!你看老話說甜女咸男嗎!”
雨兒也只好笑笑,可這笑又被痛襲來扭曲在臉上。時間也過得飛快,天幾乎麻亮了,雨兒痛的有些木了,可是這孩子還是沒出來。
產(chǎn)婆來回看了幾次,越來越覺得不對勁,要說雨兒骨架還是挺好的,生產(chǎn)不應(yīng)該這么費力氣,而且這么久了,連頭都沒出來。產(chǎn)婆有些心慌,連連催著雨兒用力。
雨兒聽從她的話,覺得自己的身體都快撕成了兩半,可是還是沒有效果。產(chǎn)婆連忙叫月芝去拿參片讓雨兒含住,壓在舌下,說道:“你看,夫人你就不能下床走動呀,這孩子怎么還不出來?”
產(chǎn)婆有念了幾句阿彌陀佛之類的話,一會兒一會兒催著雨兒發(fā)力,眼見這天已經(jīng)亮了,雨兒幾乎脫力,產(chǎn)婆也慌了神,叫月伴趕快去找大夫。月伴奔到門口剛打開門,外面一個人就進來了,原來是曹煦趕回來了。
月伴嚇得哭出聲,哭腔說道:“公子快去救我家小姐吧!”
曹煦本就心念雨兒快生產(chǎn)了,連忙趕回來,沒想到正趕上這節(jié)骨眼兒。連忙跑進屋去,一看雨兒這樣,抱起她裹好被子就上馬車。月芝手腳麻利拿起收拾好的衣物,連忙追上去。
曹煦駕車帶著雨兒要去蔣娘子那里,一路上安慰雨兒:“雨兒別怕,我來了!你會好好的!一定會好好的”。平時兩刻鐘的路,曹煦硬生生一刻鐘趕到了,趕到后抱著雨兒大喊:“蔣娘子!開門救命!”
蔣娘子招了個女學(xué)徒,正在叫她認藥材,聽到聲音連忙去開門。
曹煦把雨兒放在床榻上,蔣娘子叫他出去,他不肯,怕極了雨兒出事。蔣娘子說道:“你不出去我怎么診治?叫那丫鬟快進來!”
曹煦求道:“一定要保住雨兒!”只好出去,月芝也跑進來說起雨兒的狀況。蔣娘子打開她肚皮的衣服伸手觸診,然后有做其他診治。
曹煦在門外伸著脖子聽。一炷香燒完左右的時間,屋內(nèi)傳來一聲嬰兒的啼哭:“哇~”,曹煦高懸著的心終于落地,連忙想里面喊:“雨兒呢?雨兒怎么樣?”
蔣娘子指揮著月芝和自己的女學(xué)徒將嬰孩清洗一下然后包裹好,又看了看雨兒,雨兒還沒醒,她嘆口氣說道:“母女都好!”
曹煦聽了這話心終于放下了,坐等她們處理好。蔣娘子見她們都收拾好了,輕輕在雨兒耳邊叫道:“夫人,你該醒來了,你生下一個很漂亮的千金呢!”
可是雨兒像是沉沉睡去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