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韓書黎陪她去看了她的家人,他們就躺在那里,黑白色的照片讓人覺得異常的凄涼,她跪在地上,韓書黎站在她的邊上為她撐傘。
她跪在地上也不說話,只心中細細碎碎的在說:“爸,媽,哥哥,你們不用擔心我了,這輩子除了你們終于也有一個人無條件的對我那么好了?!?p> 韓書黎靜靜的站在她的身后也不說話,照片上的人臉上還帶著笑容,這姑娘是個很幸福的人吧,如果他沒猜錯這三個人走之前大概都替她安排好了一切,要不然她怎么會過得那么輕松。
那時她想許是上天寬松,許是神可憐她無親無故讓她遇到了韓書黎。
他們在墓地待了許久,她的腿本來沒有恢復好,跪了那么久站也站不起來,韓書黎把手里替她撐著的黑傘塞到她的手里,依舊是一把將她抱起來,那天的陽光耀眼,就算兩人一句話也不說,也能感受到躁動的心。
石律師派來的車停在路邊,見著她被抱著出來,連忙示意人把車門打開,遠遠的,也不知道她同韓書黎說了什么,韓書黎將她放在路邊,讓她緩步走向車隊,直到她上了車,他才開車離去。
一襲黑衣走進袁氏集團的大門,可笑的是她正統(tǒng)的繼承人還要被攔在門外:“小姐,這里是袁氏集團,你……”
話還未說完就被石律師身后的黑衣人把那人隔開后,說起來人家攔她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她身后帶著那么一群人,但她的確是來鬧事的。
一群小姑娘跟在她身后議論,細細碎碎的她還聽見了幾句:“她就是袁氏的小公主吧!”
“誰知道,公司的人誰也沒見過她……”
“石律跟著呢?誰不知道石律是舊主最信任的人?!?p> 眾人一臉明了的樣子,想著樓上正在開的會,這場腥風血雨即將到來呀!可那姑娘看起來柔柔弱弱的,那些個董事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主,也是怪可憐的。
她站在電梯里,眾人遠遠的看了一眼她的臉,白富美大概就長這樣吧!膚白貌美,一頭烏黑的長發(fā)散在腰間,像極了櫥窗里的芭比娃娃。
直到電梯門緩緩關上,那些姑娘羨慕嫉妒恨的眼睛還是沒有移開。
“目前呢?小卿下落不明,公司股票也因為這個事情暴跌,現(xiàn)在把公司出售給華耀集團才是及時止損的最好辦法。”
主位上那個把一切漂亮話說得理直氣壯的男人不正是他大伯,看他痛心疾首的樣子,對她的失蹤還真是難過……
她冷笑一聲,從前只是認為他們貪心,如今看來他們是沒有心的,韓書黎還真是下手輕了,真應該把袁堯廢了,看他到底會不會心痛。
保鏢替她把門推開,她鼓足了勇氣踏進去:“大伯,我倒是想知道華耀現(xiàn)在敢不敢收購袁氏集團?!?p>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華耀的老板就不是韓書黎,她倒不是覺得公司沒了會怎么樣,但是叔伯的這個態(tài)度,她就是不想讓他們得逞,憑什么她的父兄都走了,他們心安理得的拿著她的錢逍遙快樂。
會議室里一時間安靜下來,她對袁欽的稱呼已經(jīng)表明了她的身份,偶有見過她的董事們驚訝的盯著她看,那眼神是震驚,她踩著高跟鞋走過去:“各位叔伯,阿姨見到我好像很震驚?!?p> 她的大伯和叔叔趕緊裝作難過的樣子過來想牽他的手:“小卿,你去哪里了?”
可是被石律師攔住了:“兩位袁總,小姐身體剛剛恢復不同外人接觸?!敝攸c在外人兩個字上。
兩人的面子掃了一大半,當著那么多董事的面,自家侄女說自己是外人。
“石律師,你只是一個律師?!痹R她的二叔,指著石律師的鼻子警告道:“注意你的身份?!?p> 她這個二叔還真是一如既往的蠢,她從石律師的身后站出來:“二叔,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份,石叔叔可是占有袁氏百分之五股份的人,而且石叔的女兒遠在英國的石婉婷小姐昨天晚上還生下了我哥哥唯一的兒子?!?p> 這個消息不止她兩個叔叔,連石律師都差點沒站穩(wěn),他們是知道女兒同她哥哥戀愛甚至要結婚,可是沒想到……
“這是真的嗎?”石律師震驚的盯著她看:“小卿……”
“石叔叔,很抱歉我也是今天早上才收到石姐姐的郵件。”
“小卿。”她的滿臉肥肉堆起來的笑臉真真是讓人惡心,叫著她的名字更是讓人惡心:“你失蹤這段時間……”
“失蹤?”她看向一眾董事:“我不過是找了一個地方調(diào)養(yǎng)身體,在叔伯口中怎么就成了失蹤?!?p> 她的咄咄逼人在那一秒鐘看起來是那么的強勢:“叔伯就是這樣對外界說的嗎?難怪袁氏集團的股票跌得那么厲害?!?p> 兩人正欲說些什么,她先說話堵住了兩人:“今天我到這里來不是話家常來的,既然今天是股東大會。”接下來的話她看向臺下眾人:“作為袁氏最大的股東,我有權參與?!?p> 眾人議論紛紛,直到石律師替她把凳子拉開,她坐在主位上才安靜下來,石律師讓人把資料發(fā)下去介紹道:“這位是故去袁先生遺女袁卿穆小姐?!?p> 先是一陣安靜,一聲鼓掌聲起,洗洗刷刷的掌聲在會議室里回蕩,她站起來微微欠身。
石律師接著說:“承袁先生信任生前委托宏偉律所公證過資產(chǎn)分配,依袁先生立遺囑,在他故去后袁先生,小袁先生及夫人名下的所有資產(chǎn)及股份全部都轉(zhuǎn)到袁小姐名下,各位手上是公證書及納稅證明?!?p> 眾人才翻來石律師發(fā)下去的文件,她也低頭顫顫巍巍的打開文件,第一次她這么直面的接受父母故去的事實,遺書上還清清楚楚的簽著父親的名字,眼淚忍不住的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父母親已經(jīng)故去,從此以后這諾大的袁氏集團就要讓她一個人抗下了。
她強忍著淚水道:“各位已經(jīng)證實好了嗎?”
接著她說:“那么我可以提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