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天和經(jīng)過這么多天的等待心里那份愧疚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轉而是臉上的傲慢和不耐。
他冷聲道:“傅染,關于前幾天的事情希望你能自己主動承認?!?p> 傅染單手拿著黑色書包,挑了挑眉:“憑什么,又不是我做的?!?p> 楊天和這時才面露一點尷尬,這幾天為了自己的面子到處說傅染才是兇手,卻忘了自己在自欺欺人。
他強撐著高傲:“我知道你只是傅家一個不入流的親戚,只要你應了這事,少不了你的好處?!?p> 楊天和也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心里不免有點虛,不過馬上挺起了腰桿,事后他會好好補償傅染的。
反正不敢怎樣,這件事是絕對不可能讓他家老頭子知道。
傅染勾出一抹清淡的笑容,不過眉眼間卻是冷意。
“你哪來的臉呢?”
聽到毫不客氣的一句話,這下楊天和也沒辦法保持傲慢,臉色陰冷下來:“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p> 身后的一眾小弟見老大變了臉色,頓時擺出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不過配上頭上五顏六色的雞窩頭,場景著實有些搞笑。
傅染見狀,不緊不慢的把書包放在了地上,挽起袖子,一系列動作行云流水,即便是站在對立面上的楊天和也不禁感嘆,這人長得怎么這么好看。
就連簡單的動作都做出了優(yōu)雅的感覺。
楊天和不禁生出了輕視。
這就是七班傳的神乎其神的老大嗎?
看起來弱不禁風的,手腕纖細的好像一只手都能捏斷。
傅染清冽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帶著嘲意:“一起吧?!?p> 楊天和臉色極差,卻是使了個眼色,身后的小弟一擁而上。
傅染抬腳就踹上首當其沖的那人腹部,男生頓時露出痛苦之色,趴在地上,剩下的小弟面面相覷,終是前仆后繼,傅染一腳一個,毫不留情。
不一會,大部分人都躺在地上捂著腹部疼的流汗。
見正面對抗毫無勝算,一男生抄起不知從哪找到的棍子,準備從背后偷襲。
見傅染專心抬腳踹面前的人,似乎對背后一無所知,心中一喜,揚起棍子朝傅染頭部打去。
眼看就要打中,誰想少女頭輕輕一偏,棍子落了空,男生瞳孔一縮,對上少女轉過來的面容,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傅染嘴角微勾,在踹到這么多人后臉上依舊是漫不經(jīng)心的笑容,闃黑的眸子里卻劃過印痕的冰涼。
男生眼底盡是恐懼,那么一瞬間,他感覺面前仿佛不是一個有著漂亮精致的眉眼的少女,而是踩著尸體依舊面不改色的笑著的魔鬼。
逃離。
男生心里只有這兩個字。
傅染可不會給他這個機會,一個過肩摔,男生就已經(jīng)躺在地上動彈不得了。
她面不改色的踩了一腳,可以看出男生痛苦蒼白的臉色和額頭上流出的汗滴。
傅染這一腳可是說相當不留情,畢竟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如果剛才那一棍子下來,她現(xiàn)在可不是像躺在這里這么舒服了。
楊天和的臉已是煞白,看見傅染朝自己走來,連忙往后退,不小心被石頭絆倒,摔了個狗啃泥。
傅染居高臨下看著地上一堆人,楊天和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卻能從周身的氣息中感受到一種漠然。
仿佛她剛才打的不是一群小混混。
而是入不了眼的螻蟻。
楊天和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卻是生不出半分可笑之意。
傅染嗓音帶著冰涼:“你應該知道該怎么做?!?p> 楊天和和他那一群小弟小雞啄米一樣點頭,等傅染走后,才如釋重負。
小弟:“老大,這下怎么辦?”
楊天和氣的錘了小弟一拳,想是要把剛才憋屈的火發(fā)出來,“還能怎么辦。”
小弟委屈的摸了摸腦袋,挺疼的。
心里腹誹,這也不是他讓打的啊,錘他干什么。
傅染離開了校門口。
最近校園里的事看似只是八卦,但所有事都圍繞一個主人公。
如果說這件事沒有人在背后操作,她是不信的。
不過......傅染看著眼前空蕩蕩的街道,再看一眼旁邊的公交車站的時間表,最后一班早就過了。
只能等出租了。
不過看樣子,出租也有點懸。
我們的染姐毫不慌亂,拿出手機開始......打游戲?
躲在暗處的男人像是沒有預料到這樣的發(fā)展,怔愣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眼睛彎出清淺的弧度。
司機臉上毫無表情,心里炸開了花。
這已經(jīng)是短短時間里見少爺笑了兩次,而且是不同于商業(yè)上的假笑,像是真心的,況且是對著同一少女。
司機心里一凜,這可不得了。
少爺動了心思,得趕緊上報夫人。
少爺單身了二十年,終于有少夫人了。
司機內心留下了感動的淚水。
遠處公交車站只有一盞路燈,少女坐在長椅上,昏暗的燈光下,她低頭玩著手機,面容半遮半掩,光線為平常帶著嘲意的眉眼添了一絲溫柔。
像是卸掉尖刺的刺猬,露出了柔軟。
不過下一秒少女就收起了柔軟,淡淡的目光朝男人看來。
漂亮的有攻擊性的面容完全顯現(xiàn),光線打在精致的五官上,更顯壓迫感。
男人坐在車里,從外面是看不到里面的,不過少女的視線仿佛能穿過玻璃,直直的對上男人,下一秒,少女就轉移了目光,感覺只是輕輕瞟了一眼。
男人有些失笑,俊美如天神的臉微微側著,鳳眼半挑,那雙原本就極好看的眸,這樣彎著更是攝心動魄。
兩次了呢。
不過既然看到了,也就沒有隱藏的必要了,薄深示意司機開過去。
司機按壓著快要跳出嗓子眼的心臟,把車開向遠處車站的少女。
少夫人呢。
傅染淡淡的看了一眼從剛才就停在那的黑色車輛,眸色漸漸泛起了黑。
京城的車牌。
車牌號很特殊。
京城普通的權貴都弄不到。
下一刻,黑色車輛就緩緩地開過來了,停在面前。
傅染挑了挑眉,眸底氤氳著一抹意味不明的流光。
車窗搖下,露出薄深顛倒眾生的一張臉:“還要搭便車嗎?”
低沉雍容的嗓音像是滲了酒,漫不經(jīng)心。
按照以往,傅染是不會理會的。
雖然已經(jīng)搭過一次了。
但這樣的人一看就是麻煩。
而她,最討厭麻煩。
不過......她看了一眼周圍空無一人的街道,理直氣壯的上了車。
沒車,所以搭便車。
傅染這樣安慰自己。
畢竟已經(jīng)搭過一次了,再搭一次......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絕對不是因為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