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在弦上,錢繽英不禁吞了口口水,剛才他打落箭純屬是運(yùn)氣好,不能保證此次都能擊中,而且張峰也已經(jīng)受了傷,方錚輕功還說的過去,要論身手,連錢繽英都不如。三人恐怕是撐不過這波了,三人都緊盯著手弩,衣服已經(jīng)是濕的痕跡了。
就在這生死存亡的時刻,站在巷口的一個黑衣人那兒傳來一聲慘叫,隨后就倒在了地上,背后還插著一根箭,一時間所有人都向巷口看去,還沒等看清楚,在巷口的另一個黑衣人剛轉(zhuǎn)身就也慘叫了一聲,倒在了地上,胸口也有著一根箭。眾人這才看清楚,在巷口的前方也站著一個拿手弩的黑衣人,看他這樣應(yīng)該不是包圍錢繽英三人一伙兒的。
站在墻上的黑衣人頭目,問:“什么人?”
巷口前方的黑衣人沒有回話,只是又裝上了一支箭,“嗖”的一聲,墻上頭目旁的一個黑衣人應(yīng)弦倒地,黑衣人頭目明白對方?jīng)]有說話余地,怒道:“這是你自尋死路,給我上?!辈粌H是巷尾和墻上站著的黑衣人,還從墻后翻過來十來個,一起向巷口跑去,有些黑衣人還邊跑邊射。在巷口前方的黑衣人看到對面來勢洶洶,也不敢戀戰(zhàn),往身后放了一箭就跑。只見雙方越跑越遠(yuǎn),錢繽英拉著看呆了的張峰、方錚,往巷尾跑,說:“傻站著干嘛,趕緊溜啊?!?p> 兩人如夢初醒,跟著錢繽英,飛快地逃離了巷子,三人不敢做停留,生怕黑衣人追回來,于是將張峰的箭一拔,頭也不回地奔到了南鎮(zhèn)撫司。三人進(jìn)了屋子,方錚扶著張峰坐了下來,喘著粗氣,拿起桌上的一杯不知什么時候倒的水,一口氣喝下了肚。
錢繽英倒了兩杯水,遞給張峰一杯,也坐了下來,方錚問:“什么情況?怎么又有黑衣人?”
錢繽英說:“誰知道呢?反正肯定不是一伙的?!?p> 張峰問:“我們行蹤這么隱秘,怎么會有人來救我們?”
錢繽英搖搖頭,說:“但包圍我們的不是錦衣衛(wèi)的人,聽他的口氣,不是針對我們的,應(yīng)該早就在那等著了?!?p> 張峰說:“要不是有人來救我們,恐怕我們不能活著出來?!?p> 方錚說:“管他呢,活著就行。”
錢繽英說:“我剛才仔細(xì)觀察了一下,兩伙人雖然都用手弩,可換箭速度卻差了很多,包圍我們的用的手弩感覺像是自制的,準(zhǔn)頭雖然還可以,但射速不快,不然我們也不可能有機(jī)會打落,而且裝填速度太慢。你看后來救我們的那個,基本是箭發(fā)就中,迅速裝箭,看上去感覺像是官家的?!?p> 方錚問:“救我們的是錦衣衛(wèi)的人?”
錢繽英說:“不確定,這手弩京城里面的軍械庫也有,況且李不矜不一般不用手弩,指揮使大人又不敢輕舉妄動,我們在錦衣衛(wèi)里面也沒有什么盟友,到底是誰真不好說?!?p> 方錚說:“算了,既然對方?jīng)]告訴我們,我們也不想了吧?!?p> 此時北鎮(zhèn)撫司里面,喝茶那人一大早就在喝茶,從門口急急忙忙跑進(jìn)來一人,不用猜就知道肯定是那個校尉。
校尉匆忙說:“大人,南鎮(zhèn)撫司那三人去了仇隨文的宅邸?!?p> 喝茶那人聽了,一口水嗆到了,問:“他們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
校尉說:“應(yīng)該沒有,屬下在昨天一早就帶人把里面可疑的東西都搬走了,宅子里面也一個人沒有,聽說都在老家沒回來。他們面對一個空宅看不出什么所以然?!?p> 喝茶那人也平靜了許多,咳嗽了幾聲,說:“那就好?!?p> 校尉說:“大人,但他們出來就被人圍住了?!?p> 喝茶那人問:“你派人動的手?”
校尉說:“屬下只是暗中監(jiān)視,并沒有這么大膽子?!?p> 喝茶那人問:“那是什么人?”
校尉說:“都蒙著面看不出來,但他們都拿著手弩?!?p> 喝茶那人疑惑:“這五城兵馬司前幾日不就丟了一把手弩嗎?怎么又有手弩出現(xiàn)?”
校尉說:“據(jù)我觀察,他們的手弩不像是官家造的,有點像黑作坊制的?!?p> 喝茶那人放心了許多,端起茶杯,說:“有人代替我們除掉他們,豈不是完美?”說著喝了口茶。
校尉停頓了一下,說:“可,他們跑了?!?p> 喝茶那人又嗆到了,校尉連上前,說:“沒事吧大人?!?p> 喝茶那人把茶杯一放,將校尉推開,罵道:“你他媽的,怎么不一次頭說完,想嗆死我啊。”
校尉連忙跪下,說:“大人息怒,小的該死。”
喝茶那人揮了一下手,緩了緩說:“行了行了,南鎮(zhèn)撫司身手不錯的沒幾個,身手好的基本上都不在京城,就他們這點三腳貓功夫,怎么可能跑掉?”
校尉說:“他們起初不要說反抗,連扛都扛不住,誰知道突然來人救了他們?!?p> 喝茶那人問:“仇隨文宅邸那么偏僻,看來是有人專門救他們,來了幾個?”
校尉說:“一個。”
喝茶那人有些不敢相信:“一個人哪能打過那么多拿手弩的?”
校尉說:“救他們那人也是蒙面,手上也持了手弩?!?p> 喝茶那人問:“這手弩也是自制的?”
校尉說:“那手弩射速、裝填速度,都是官家的水準(zhǔn),應(yīng)該就是五城兵馬司前幾日丟的那把?!?p> 喝茶那人說:“昨日持這把手弩的,不是攻擊南鎮(zhèn)撫司他們的嗎?今天怎么反倒是救了他們?!?p> 校尉說:“屬下也覺得奇怪,可能昨日和今天持手弩的不是同一個人。”
喝茶那人點點頭,說:“昨天崇玄觀的黑衣人加上今早的兩伙,看來除了我們,可能還有三伙勢力?!焙攘丝诓?,問:“昨晚那個飛刀我看了,上面涂得是迷藥,你還不會死?!?p> 校尉很是開心,喝茶那人冷笑道:“任務(wù)失敗了有什么好高興的?”
校尉趕忙收起笑容,說:“我這條狗命留著,可以繼續(xù)為大人效力。”
喝茶那人說:“你想什么以為我不知道?倒是昨天晚上那個用飛刀的人,讓我很是在意,這飛刀不像我們漢人的東西。雖然說對方饒了你一命,但他還是個隱患,算上他,我們又多了一個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