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沐!以后你再這樣鬧,我就……不跟你出門了!”
程海走后,紀(jì)幽竹壓著聲音,語氣中帶著惱怒。
“這不是為了把你襯托出來嘛~”
林羽沐從后面抱住了她,附耳道:“不然以你的性格,就這樣走了,和家族的賭約怎么辦?你打得過蕭家那個小子嗎?人嘛,在重要的問題上自私一點(diǎn)沒什么,盡力爭取,這不寒磣。而且代價什么的都可以談,又不是已勢逼人?!?p> “那你也不能……”
“安啦安啦?!?p> 林羽沐知道她要問什么,小聲道:“玩笑不是亂開的,我已經(jīng)試探出來了,那個人肯定是個處男?!?p> “瞎說,他不是都有女兒了嗎?”紀(jì)幽竹不信。
“不信?依一你告訴她,剛才那個人是不是你爸爸?!绷钟疸逡荒樀暮V定。
程依一正要說話,林羽沐又搖了搖手指道:“說謊可是不好的喲。”
程依一想了想,最終回答道:“不是?!?p> “你看!”
林羽沐驕傲地攤開了手,一副老娘慧眼識處的表情。
紀(jì)幽竹:“……”
從某方面來說,她確實(shí)不如她經(jīng)驗(yàn)豐富。
“你的時間不多了,要是不想在兩個月后跟你的家里鬧掰,那就放下你的女神架子吧??偸悄眠@拿那來當(dāng)借口,但你看看人家那副生人勿近的樣子,不爭取,你有機(jī)會嗎?”
林羽沐翻了個白眼,順帶吐槽道:“真是名門屁事多,都什么年代了,還搞指腹為婚這種煞筆傳統(tǒng)。退個婚多難?還怕對面蹦出一句‘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不成?”
紀(jì)幽竹沉默,沒有說話。
她其實(shí)不是真的高冷,而是和程海相似,不善交流。
林羽沐剛才要是不打斷她,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放棄了。
“要不你換個思路,我唱黑,你唱白。你多說點(diǎn)好話,死皮賴臉拜個師也行啊?!?p> 林羽沐又道:“人家現(xiàn)在受了傷,打是沒法打了。如果他能夠指點(diǎn)你,也省得你跟個自閉癥一樣整天推想來推想去的?!?p> 見紀(jì)幽竹還在糾結(jié),她又主動湊向了程依一,拜托道:“小依一,幫姐姐個忙好不好?!?p> 程依一放下了手中的書,看向她。
她倆的對話其實(shí)她都可以聽到,只是她的年紀(jì)還小,對婚約這種事情還沒什么概念。
“旁邊這個姐姐很不幸,她再過兩個月就要被妖怪吃了,她想要從程……”
“程海?!背桃酪坏馈?p> “哦,對。想從程海身上學(xué)習(xí)一些打敗妖怪的技巧,你能不能幫幫我們?”林羽沐笑得很諂媚。
“幫你們?”程依一很疑惑。
要是真的有怪物,直接拜托程海去幫忙就好了,她們兩個為什么要自己上?
“嗯……比如他喜歡吃什么?用什么?”林羽沐試探道。
不得不說,林羽沐相當(dāng)?shù)臋C(jī)智,選擇的切入點(diǎn)也相當(dāng)正確。
只是……
“他喜歡吃我做的菜,喜歡用劍,因?yàn)楸拮硬惶炀殹!背桃酪坏馈?p> 林羽沐:“……”
紀(jì)幽竹:“……”
這一拳,好像打到了空處。
“那他還有什么其他的興趣愛好嗎?”林羽沐笑得很尷尬。
程依一眨了眨眼睛,心虛地?fù)u了搖頭。
程海平日就不大和人交流,反而是對著她或者范疆的時候說話會比較流利一些,甚至空無一人的墓碑都可以。
總不能說他喜歡鬼混吧?
“哎喲……”
林羽沐一臉被打敗的神情躺在沙發(fā)上,十分的挫敗。
紀(jì)幽竹目光黯了下來,七魂丟了三魄。
程海起初一直在否認(rèn)他的身份,說明他并不喜歡被人打擾。
若是真的和她扯上了關(guān)系,定然會引起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要不,我們還是走吧。”
“急什么,等他回來說明了情況之后,被拒絕了再走也不遲。”
林羽沐起身,隨手翻了翻書架上的書,繼續(xù)道:“而且現(xiàn)在這里就只剩下一個小孩子,我們走了,她遇到壞人怎么辦?也不知道他這個監(jiān)護(hù)人是怎么當(dāng)?shù)模稽c(diǎn)細(xì)節(jié)都不注重。”
紀(jì)幽竹不語,算是默認(rèn)。
程依一抬頭看了她一眼,繼續(xù)看書。
“怎么都是些恐怖小說?”
林羽沐對這些不感興趣,走到店內(nèi)用于展覽的博古架旁,彎腰對著一柄青銅短劍仔細(xì)端詳。
銅劍的劍身上滿是歲月的痕跡,它的刃口已鈍,紋路被腐蝕了一半,但從質(zhì)地上看,卻不像是空心的。
“真貨啊?!?p> 林羽沐瞇了瞇眼,又看向了旁邊的玉質(zhì)司南。
就在這時,身邊的一個黑鐵盒子發(fā)出了“咔”的聲響。
“嗯?”
林羽沐徒然一驚,下意識后退了一步。
“別亂動別人的東西?!奔o(jì)幽竹埋怨道。
“不是我……這盒子它,它自己動了!”林羽沐解釋道。
程依一眉頭一皺,走向了博古架。
就在這時,那盒子的活動鎖忽然自己打開了。
咔!
這一次,所有人都聽見了那個聲音。
“快離開這,馬上!”程依一高聲道,
“不是,我沒有碰……”
林羽沐還以為是被責(zé)怪了,正想辯解,卻聽“砰”的一聲,書店的大門被一股無形的巨力猛然關(guān)上。
“糟了……”
程依一跑到了門后,打不開。
她當(dāng)即指向自家的櫥窗,大喊道:“砸窗!”
“哈?”
林羽沐沒能反應(yīng)過來,紀(jì)幽竹則是走到了門邊,試圖拉開大門。
“嗯?”
她的面色一沉,低頭一看,眼前的鎖并沒有鎖上。
眼見沒有人動,程依一遙遙一指,抓起實(shí)木做成的椅子砸向了透明的櫥窗。
咔!
椅子四散著裂開,但玻璃卻完好無損!
“你,你……”
林羽沐指著程依一,驚訝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她真的沒看錯吧?
剛才那椅子自己飛起來了?!
程依一上前取下了盒子,翻開了里層,里邊放著一柄梳子和玩偶。
而上面,
陰氣很重!
“這個盒子隔絕了陰氣,難以察覺。所以昨晚和我搶電視的,不是那個小鬼!”程依一心頭一凜,將里邊的東西扔進(jìn)了垃圾桶,配合著廢紙一并點(diǎn)燃。
這東西昨晚就出來過了!
“怎,怎么了?”
林羽沐本想說不要玩火,但看見程依一一臉的嚴(yán)肅,終究是有些害怕。
嘶嘶!
刺耳的聲音忽然響起,卻是客廳的電視自己亮了起來。
雪花的屏幕很快安靜了下來,隨后,是程依一昨夜曾見過的影像。
詭異的文字,梳頭的女人,四散的難民,
還有……
那口古井!
“這畫面,我好像在哪里見過……”
林羽沐不動聲色地靠近了紀(jì)幽竹,臉上寫滿了不安的神情。
程依一撥打了程海的電話,打不通。
就在這時,那口古井里爬上來了一個白衣的女人。她低著頭,黑色的長發(fā)垂至腰部,看不清臉。
她緩緩地朝著屏幕前走來,目標(biāo)很明確,就是屏幕外的眾人!
“??!”
林羽沐抱緊了紀(jì)幽竹。
她想起來了!
此時這個畫面,不就是午夜兇鈴的鏡頭嗎!
“都后退!”
程依一果斷地拔了屏幕的電線。
然而,
并不起作用!
那只厲鬼步伐依舊,正要往屏幕外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