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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王在我家做官

第九章 打賭2

閻王在我家做官 折耳根和酸菜 2402 2020-02-15 15:54:04

  許是他乖張的名聲太大,大到與他一起長大的幾人心中也不禁生出幾分懼意。

  畢竟沒人會神色不變地讓人將從小照顧自己起居的老仆活活打死,面上甚至帶著幾分云淡風輕的笑意。

  仿佛被打的根本不是一個人,不過是一個無傷大雅的物件罷了。

  要知道,那一年他也不過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年罷了。

  當他人問之緣由時才知,不過是因為這老仆弄花了他剛作的畫。

  自那次幾人看他如此輕描淡寫地便將自己身邊人處死后,心中震撼,也對他的陰晴不定生出了恐懼,生怕他一個不高興,轉(zhuǎn)過身就翻臉。

  而這樣的事也并非沒有發(fā)生過。

  道锃記得幾年前平莒南、秦諸林和任龍非泰鑫勉還有他,他們五人不過因為無聊,養(yǎng)了幾個孩子來玩。

  可誰知被他知道后,不僅將他們養(yǎng)人的私宅砸了個遍,還將他們打個半殘。本以為如此這事兒便罷了,沒想到他居然直接將此事告訴家中長輩。

  迎接他們的,除了家長父親的怒火,還有地府世人對他們的不恥以及指責。

  幾位閻王雖極力壓制傳言,但此事在當時鬧的極大,也因為這事,閻奕晟不羈放縱的性子越發(fā)讓人印象深刻。偏偏閻羅王像是不知情一樣,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而此事畢竟他們理虧,這個悶虧算是吃下了。

  經(jīng)此事后,不止他們,就連其余幾人也安分不少。

  沒人想被揍的在家中休養(yǎng)一年半載,同時對他不羈的性格再次有了新的認識。

  因此,現(xiàn)如今他不過輕哼一聲,幾人心中有些發(fā)怵,有些不明白方才哪兒惹這位爺不高興了。

  場面一時之間安靜了下來,方才發(fā)生的仿佛是他不小心將酒壺打碎,而非為了阻止他們說話。不管出于何種原因,回想起剛才那些混賬話不禁有些后怕。

  若是讓有心人聽到了,那坊間再流傳開來,他們怕是在地界再難做人,下到十八層地獄也不見得有他們的容身之所。

  還好……還好他不小心打碎了酒壺,不然,怕是難以收場了。

  幾人心中不僅如是想。

  不過短短幾息之間,道锃后背就已經(jīng)濕透了,抹了抹額間的冷汗,暗嘆了一口氣,心中懊惱不已。

  要是沒有那道聲音,說不定自己又要犯糊涂了。

  想到這里,不管閻奕晟是有心為之還是無意為之,他都對他不禁生出幾分感激。

  回過神時,他們已經(jīng)聊到了今年的避暑圣地,幾人說法不一,而道锃心中也急切將話題引至別處,遂迫不及待說道起以往他呆過的地方。

  崔尚見他們說的熱烈,不動聲色退出幾人的包圍,拿起折扇起身朝閻奕晟走去。

  “公子今日瞧見了什么?”

  閻奕晟聞言,身形未動,依舊看著河面不遠處。只口中隨意答道:“不見有什么新鮮的?!?p>  “既如此,那公子又何必日日跑到此處浪費時辰呢?”崔尚失笑,手腕繼續(xù)翻動著揮動折扇,這一幕落到河邊姑娘眼中,不禁紛紛紅了臉。

  這河名喚祖母河,喚這名概因這條河極長卻又不知來源,終年不結(jié)冰且沒有汛期或旱期,從未改變過,幾乎養(yǎng)活了地界所有人,故稱祖母河。

  閻奕晟動了下身形,將一條腿也收回盤坐在欄桿上,另一條腿半曲,后背抵著柱子,將手隨意搭放在腿上。

  收回目光,似笑非笑地看了崔尚一眼后兀自閉上恍如星辰般的眸子,卻道:“不過無聊罷了?!?p>  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惆悵和無奈。

  這地府在他看來不過巴掌大的地方,從小到大,什么地方他沒玩遍?他就算閉著眼,也能將這地府中的人和事一一描繪出來。

  他不喜道锃幾人,從小便不喜歡。與他們來往不過是父親的促成,他與他們根本不是一路人。

  于是,懶于應(yīng)付他們,索性帶上崔尚。

  這崔尚從小跟著他父親,圓滑自不必說,應(yīng)付他們綽綽有余。

  而他也樂于清閑,跑到這里乘風納涼。

  方才打斷幾人不過是因為說的話太過露骨又不堪入耳,實在玷污耳朵且影響他看風景。他對他們的愛好并無太大興趣,但他們想行之事卻太過缺德。

  好在幾人自那次的事之后,有賊心卻也沒了賊膽,至少在他面前沒有。

  崔尚抬眼看相遠處,口中喃喃道:“據(jù)聞這河十分寬闊,至今無人渡過去,也不知這對面是何種模樣?!?p>  “無人渡過去?”閻奕晟慢慢睜眼,勾人的桃花眼中帶著幾絲看不清的情緒,臉上也不知是何表情,懶懶道,“你這話的意思便是有人曾試著渡河?你且說說看?!?p>  崔尚見此,心想壞了,卻不得不硬著頭皮道:“我也不過是聽坊間傳說罷了,公子切勿當真?!?p>  不待閻奕晟繼續(xù)追問,便被一道聲音打斷。

  “自然有人試過,我聽說這前不久那人才從十八層地獄中探監(jiān)回來?!?p>  離二人較近的平莒南自然是將二人的談話停在耳中,聞言,朝這邊走過來興致勃勃說道。

  聽此,閻奕晟深深看了他一眼,一撩衣擺站起身,雙手環(huán)胸再次靠在柱子上。

  不過短短幾個動作,他做起來卻不急不躁,反而十分優(yōu)雅,為堅毅的臉龐增添不少神采。

  閻奕晟微微挑眉,攝魂的鳳眼瞥了一眼平莒南,嘴角帶著一絲捉摸不透的笑。

  “是嗎?我倒是好奇得很?!?p>  “公子……”崔尚一急,剛出聲便被閻奕晟抬手打斷,而此時其余幾人不知何時停止說話,側(cè)頭看了過來,顯然聽到了幾人方才的談話。

  平莒南瞧崔尚的模樣,驀然想起上次幾人一同外出游玩,卻不小心闖了大禍,若不是閻奕晟,恐怕幾人難逃嚴懲。

  上次的威嚇仍在,不禁有些后悔自己胡亂開口,心里打鼓,吃不準他是何意?卻不得不硬著頭皮道:

  “我也不過是聽聞罷了,說不得準的。”

  “方才那般信誓旦旦的,怎地不過一會兒便這般模樣了,還怕我吃了你不成?!遍愞汝舌托σ宦?,一邊繞過他大步走到石桌前自顧自地倒了杯水一邊說道。

  單手拿起素白淡雅的茶杯,一仰頭,杯中的水頃刻見底,因動作有些大,一滴水順著嘴角流過臉廓最后消失在紫紅色的衣襟中。

  閻奕晟模樣本就不俗,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眸子,閃著凜然的英睿之氣,高挺的鼻,水潤的薄唇,嘴邊還帶著一絲漫不經(jīng)心的笑,反而沖淡了不少他眼中的邪魅。

  他的皮膚很白,卻又不似病態(tài)白,反而恰好能彰顯他俊朗的外貌。

  官衣一向愛湊熱鬧,相比其他幾人各懷心思,他更愛玩樂,但卻因五官王時刻派人盯著,也不敢進出那不雅之地。

  所以心思也不如其他幾人想的深遠,也因這樣的性格易被他人所利用。

  雖說他未曾聽過有人渡過祖母河,無論成功與否,他都不感興趣。

  而他感興趣的是,若是閻奕晟真對這河有興致,何不自己去河上探探路呢?于是他興致沖沖道:

  “若要我說,阿晟你如若真有那閑情逸致,何不自己去瞧瞧呢?每日盯著看也不見得有何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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