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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王在我家做官

第三十八章 我說

閻王在我家做官 折耳根和酸菜 2244 2020-04-27 20:58:16

  昏垣從李鍇身邊離開后,腳步一轉(zhuǎn),去了另一間暗牢,那里關(guān)著鄭銘。

  他對鄭銘倒是像李鍇那般試探,而是開誠布公地將事情挑明,一邊與他分析了利弊,一邊將誘餌拋出,如何斷定,他心中也有數(shù)。

  昏垣說完后,也不再逗留,微微笑了笑,直接離開,向孟曦復(fù)命去了。他現(xiàn)如今正在禁足當(dāng)中,但孟曦的計劃不容被打亂,于是他特意挑了晚間過來。

  在暗牢中將該說的話說了、該做的也做了,避開人群,到了孟曦避居的院子。

  暗牢本就在少君府,他來回倒是廢不了多少時間。

  他先大致說了兩人的情況,孟曦倒是不意外,兩人現(xiàn)如今的狀況倒是和當(dāng)初她心中設(shè)想的差不多。

  兩人被囚禁在里面,沒有人和他們說話,那里也沒有光,他們心中的防線崩潰是遲早的事。

  “李鍇或許麻煩些,但鄭銘或許用不了多久便會將他所知道的說出來。”

  他看著正在寫字的孟曦,嘴角帶笑,眉間的溫柔悉數(shù)堆砌其間,身長而立,如松如竹。

  孟曦不置可否,她讓昏垣去試探李鍇,而鄭銘反倒直接挑明,不過是因為二者性格不同,這般做能得到更好的效果。

  李鍇行事謹(jǐn)慎,但鄭銘卻不同,他向來膽小,若是直接將利弊與他分析清楚,倒是不怕他不說出真相,進(jìn)而為她所用。

  而這鄭銘不過是條小魚,西南之地的貪污他或許分了一杯羹,但卻只是小頭。或許按照鄭銘的性格,當(dāng)他意識到此事嚴(yán)重之后,恐怕腸子都悔青了。

  孟曦此舉其實也沒指望二人有所行動,她不過是想在他們心中埋下一顆懷疑的種子,讓二人對他們身后的人產(chǎn)生懷疑。

  至于李鍇,孟曦倒也不怕,李鍇行事向來小心,這一次若不是他過于急功近利,才被她這般誤打誤撞抓住。

  既然人自己送上了門,她就沒有不收的道理。西南之地的貪污案一日不解決,她心中便一日不得安生。

  春天本是耕種的季節(jié),可至西南之地的蟲災(zāi)發(fā)生后,地里能吃的都被蟲吃了。冬天留下的糧食又能撐多久?

  眾人本以為他們的父母官會開倉救濟(jì),卻沒想到,糧倉開倒是開了,但給百姓吃的東西卻是不知存放了多少年的糧食,早就發(fā)了霉。

  在這種危急時候,百姓也沒法挑,有也總比餓死得好。

  再后來,糧食少了,他們發(fā)放的糧食中便摻了不少細(xì)沙,雖說糧食少了,但將細(xì)沙吹一吹倒也能熬些稀粥來。

  但是,即便糧食再多,也有被吃完的時候。

  于是沒過多久,糧食沒有了,蟲災(zāi)又再次加劇,當(dāng)?shù)毓賳T不僅不上報,甚至還妄圖瞞報虛報。逼得百姓不得不放棄養(yǎng)育自己的土地,離開家鄉(xiāng)。

  但西南之地四處都在鬧饑荒,又有什么地方能去呢?又有什么地方有食物而言呢?即便有,那么多人,如同蝗蟲過境一般,一掃而空。

  當(dāng)消息傳到黃泉城中時,已是四月底了,那時,從發(fā)生到爆發(fā)不過過去了短短兩月時間,西南之地卻已經(jīng)死了萬余人。

  這其中,有的人本可以避免的,可偏偏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犧牲百姓的性命。難不成,一條命還不如手中的權(quán)利重要?

  這一次,她便借著這次機會,好好給那些人敲個警鐘,告訴他們,到底什么東西才是最重要的。

  為官者,是為他人謀福利,而非只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欲。

  即便孟曦心中憤慨,但西南之地的官員惡劣之處遠(yuǎn)不止于此,那些人后來見事情實在瞞不住了,便開始向朝中虛報人數(shù),朝中發(fā)了賑災(zāi)物資后,那邊的人像是看到了好處。

  將物資私自扣下許多,拿出來的卻不足原來的三層。

  于是,死亡人數(shù)再次劇增。

  后來有人冒死寫了折子遞上來,朝中人才知道其中真相。當(dāng)時去賑災(zāi)的人當(dāng)場便被孟韞靈革了職,換了人去賑災(zāi),同時徹查!

  當(dāng)初昏垣自西南之地回來后,雖趕了許久的路,但一想到西南之地的慘象,心中悲戚,于是馬不停蹄地將自己所調(diào)查到的事向孟曦稟明。

  孟曦也未曾料到那邊情況居然牽連如此之大,待昏垣走后,再去和孟韞靈說閻奕晟之事時,又仔細(xì)說了來。

  于是此事,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芈涞搅嗣详厣砩稀?p>  如今半月過去了,那些人總算是有點動作了。

  “那邊可有動靜?”不知何時,孟曦行至圓桌旁倒了兩杯茶水,示意昏垣過去喝茶。

  聞言,昏垣又笑了笑,走過去端起茶杯:“許多人在府外觀察,倒是想進(jìn)來救人,但……”但少君府的守衛(wèi)都不是吃素的,不僅沒把人救走,反倒被抓了幾個。

  被抓的人皆是死士,如果被抓,便會自我了結(jié),所以也沒留下什么線索。

  “快了。”孟曦低眉看著杯中的茶水,只是這般說著。

  昏垣正欲說什么,外邊便傳來一個腳步聲:“少主,司馬,鄭銘說要見司馬。”

  孟曦嗯了一聲,淡淡對昏垣道:“走吧,去聽聽他的話。”

  說完,率先走在前面。

  昏垣點點頭,三人一同向暗牢而去。

  如孟曦所料,自昏垣離開后,鄭銘思前想后,左想右想,思來想去也覺得自己似乎只有孟曦這一條路可走了。

  他心中明白,孟曦的意思在某些時候便代表的是孟韞靈的意思,她的臉面便是孟韞靈的臉面。她如今怎么做,不過是想告訴鄭銘,她們愿意給他一個機會,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她明擺著告訴他,如今這個機會擺在你面前,就看你要不要了。

  其實吧,本來這件事中間是沒有他什么事的,但偏偏西南地的官員幾乎都是他年前去考核過的。

  原本當(dāng)初信誓旦旦不會出事的人,現(xiàn)如今不過短短幾月,那邊便鬧出了這么大的事。

  想到當(dāng)初那人所言,他又如何不慌。

  他在知道西南出事后心中甚至暗想:在哪出事不好,偏偏在他管轄的地方,不僅官員出了問題,物質(zhì)又被貪污,此事若是查出來,他說不定就是那個替死鬼。

  他若是早知道有如今這局面,他當(dāng)初絕不去湊那個熱鬧。本以為是個肥差,如今卻險些把自己搭進(jìn)去。

  他生性謹(jǐn)小慎微,又十分會看人眼色,不然他也不會有如今的地位。

  昏垣則出面去見了鄭銘,而孟曦躲在了暗處,隔著一面墻看著二人交談。

  他見昏垣來了,有些急切:“昏司馬,我都說,我把我知道的,都與你說,求昏司馬在少主面前為我求個情吧?!?p>  昏垣微微一笑,不言不語。

  鄭銘也不在意,開始從他去西南地考察開始說起,這一說,便是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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