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6點(diǎn)。
王海的妻子劉麗起床,來到孩子房間開了燈,之后來到廚房,煮粥、蒸豆包、炒雞蛋,早餐做好后分成了兩份。
孩子起床后搬出了一個小桌子,放到了一個房間門前,然后跪在地上。
劉麗將其中一份早餐端了過來,放到小桌上后也跪了下來,輕扣了兩下門,柔聲道:“先生,用餐了?!?p> 母女倆就這樣在地上跪著,面無表情,一動不動。
也不知過了多久,劉麗覺得等待的時間比平時長了不少,又敲了幾下門還是沒人應(yīng),于是扶著墻站起身,推開了門,眼前的景象嚇了她一跳。
劉麗連忙關(guān)上門,以免女兒看到。
打開燈,只見王海穿著睡褲被綁在了凳子上。他面色紫青,脖子被一根繩子勒緊,顯然已窒息而亡。雙臂被捆在扶手上,雙手已經(jīng)血肉模糊不堪入目,仿佛古代被刑訊逼供一般。
房間里的所有箱柜都被翻開,闖入者應(yīng)該是有目的而來的。
劉麗的表情逐漸恢復(fù)平靜,她對著丈夫的尸首愣了許久,突然流下眼淚癱坐在地上,而那一對淚眼流露出的并不是悲傷,而是喜悅和解脫……
早上8點(diǎn)。
張思睿領(lǐng)著一涵來到了一家西式快餐廳,要了一份披薩和一杯甜醬咖啡,然后拿出了一袋培根和一管煉乳。
煉乳是最近被發(fā)現(xiàn)的一涵喜歡的食物,張思睿將煉乳擠在培根上卷成卷,一涵吃的不亦樂乎。
張思睿:“跟以前比,有點(diǎn)人吃東西的樣子了,以前像狗狗?!?p> 一涵:“狗狗是什么?”
張思睿:“就是寵物啊,貓貓狗狗的?!?p> 一涵一愣,說道:“貓,是那種毛茸茸的怪物嗎?”
張思睿:“呃……我現(xiàn)在不確定我們說的是不是同一種貓,修羅大地也有貓?”
一涵:“貓?zhí)膳铝?!被貓襲擊造成的傷口,是很難愈合的!”
張思睿:“襲擊……不說貓了,一會我們要注意一下這里有沒有可疑的人。”
一涵:“為什么?你覺得這里有修一教的人?”
張思睿嘆了聲,說道:“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昨晚去的第一家到底是晚了一步,不僅被人搶先殺掉王海,還差點(diǎn)被空氣中的麻醉劑迷暈?!?p> 一涵:“尷尬?!?p> 張思睿:“另外四個已知住址的,也毫無意外的被解決掉了,住址這組徹底沒戲了,接下來比較好找的應(yīng)該就是工作地址組。”
一涵:“那這個餐廳是誰的工作地址?”
張思睿:“誰的也不是,我只是餓了?!?p> 一涵:“哈?”
“哈哈開玩笑的,”張思睿尬笑后露出一本正經(jīng)的表情,晃了晃手中的甜醬咖啡,“我懷疑這里,是‘修一教’其中一個私下聚會的場所。因?yàn)槲以谕鹾<业睦袄?,找到了一張這家餐廳的小票,上面點(diǎn)了七杯甜醬咖啡,在另一處死者家里也找到了同樣9杯咖啡的收據(jù),我想這應(yīng)該不是巧合。”
一涵:“也許就是因?yàn)檫@個東西好喝呢。”
張思睿:“我考慮過,所以剛剛在取餐時我第一時間喝了一口,果斷排除了這個可能。”
一涵:“這么難喝怎么還會有人點(diǎn)?”
張思睿笑道:“沒人點(diǎn),才方便用來做暗號!”
兩個小時后。
一涵趴在桌上睡得呼呼作響。
張思睿開始懷疑人生,我為什么要在一個美好的周末,花幾萬塊的路費(fèi),在一個陌生的城市中,一間陌生的餐廳里,等著也許不存在的人,我在等誰?戈多嗎?
這時,一個穿著藍(lán)色勞動服的禿頭男子走進(jìn)餐廳,點(diǎn)了一杯甜醬咖啡后,走向用餐區(qū),看見了張思睿桌上同樣的咖啡,張思睿同樣也注意到了他。
男子朝張思睿微笑示意,張思睿也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心想,老子真特么是個天才??!
隨后又進(jìn)來了一個矮小的老婦人,看見男子后揮了揮手,做到他旁邊,同樣也笑著示意了張思睿。
“師姐你聽說沒,總來咱們據(jù)點(diǎn)的趙友好和王海,昨晚上被人殺了!你說說,多好的人,怎么好端端的……害!”男子小聲說道。
“豈止他倆啊,我告訴你吧,到現(xiàn)在,光知道的,都死了十多個了!”老婦人答道。
張思睿一旁聽得真切,這是要完蛋啊,十多個,要是再加上不知道的,最起碼得沒一半了……
男子:“?。堪パ窖窖?,那……你說我們會不會有事啊?”
老婦:“不會,只要心誠就不會,死的那些一定都是心不誠的!”
男子:“我肯定心誠,我敢發(fā)誓,可是,你說怎么能這么巧……誒徐老師來了,徐老師!這里!”
張思睿注意到,一個穿著卡其色風(fēng)衣、戴著鴨舌帽的男人走了進(jìn)來,這人面無表情,看了張思睿桌上的咖啡一眼,就走向那兩人的座位。
禿頭:“哎呀徐老師,您快給咱們做個主吧,聽說咱們教死了不少人,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徐老師不急不忙,答道:“莫慌張,死人這事,我是事先知情的,不告訴你們是因?yàn)檫@事不能讓太多人知道?!?p> 老婦:“您知道?這到底是……”
徐老師:“不瞞你們說,就在前一晚,修一正神托夢于我?!?p> 老婦:“修修修……一正神?”
禿頭:“福耀修一福耀修一……”
徐老師:“修一正神說,我教內(nèi)部充滿污穢,需要一次大清理,叫我轉(zhuǎn)告大家不必?fù)?dān)心?!?p> 禿頭:“我就說嘛!污穢!我早就看他們倆不是個好東西!”
老婦:“那修一正神有沒有說,還有誰……”
“問的太多了吧,”聽到徐老師這么說,老婦立刻閉嘴了,徐老師接著說道,“這是機(jī)密,只有我知道,不過修一正神指出了一點(diǎn),他說我教未來迷霧重重,當(dāng)擇一圣光籠罩之人,引領(lǐng)大家走出迷途。”
老婦:“那可太好了,那,誰會是這個人?教主還是……”
徐老師:“害,本來我是想等人齊了再說,呃,既然你們想知道,我可以告訴你們,這個人,近在眼前,就是我?!?p> 老婦:“原來是徐老師您,哎呀太好了!”
禿頭:“我就說徐老師不一般!”
徐老師:“低調(diào)低調(diào),你們兩個是第一個知道這個消息的人,我以修一正神的名義任命你們?yōu)楸窘讨嘎啡?,你們以后一定要忠于修一正神啊!?p> 禿頭:“絕對忠心!”
老婦:“福耀修一……”
“噗……”聽到這,張思睿到底沒忍住,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