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群和死者溝通的人,他們被人們稱為靈界溝通者。
溝通者的內部有一個傳言,相傳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特殊的家族,他們專與惡靈溝通,或者說,他們一生都在尋找著惡靈的蹤跡。
這個家族并沒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但是見過他們的人都說,他們只是普普通通的繼承著一處酒家。
一處,所有的員工都是惡靈的酒家。
……
這是一家坐落在市中心的咖啡廳。
正午的時光,陽光大度的宣泄著自己的溫暖,烘烤著水泥鋪設的路面。
咖啡廳環(huán)境還算不錯,棕色的木制家具讓人感覺十分養(yǎng)眼,更是增添了一份歐式的神秘。咖啡廳的一角,擺設著外觀大氣的鋼琴,身著黑色筆挺西裝的帥氣男生正彈奏著一首優(yōu)美的曲子。
匆忙來去的人們在咖啡中尋找著短暫的寧靜,不過位于市中心的人流量終究沒法給這里帶來真正的寧靜。
坐在咖啡館的窗邊,林詩瑤無聊的伸著懶腰。
她有著一頭干凈利落的灰色短發(fā),長長的睫毛下,點綴著的,是一雙充滿了沉著冷靜的眼眸。
少女穿著簡單的便裝,不過樣式顯然是偏男士風格。沒有過多的打扮,大概只是簡單的將自己清理干凈,甚至沒有化妝。
左手食指上戴著哥特式的骷髏戒指,有節(jié)奏的敲擊著木制的桌面,發(fā)出“噠噠”的聲響。
這樣的一副模樣如果不是過于漂亮的外貌和能夠辨別的身材,大概會讓人覺得是一個男孩子。
事實上,就算知道她是女生,咖啡館里依舊聚集著一些小迷妹。
忽略了周圍或好奇或花癡一般的目光,少女看了眼咖啡館墻上的時鐘。
桌上的咖啡已經有些發(fā)涼,不過少女卻沒怎么去管。
她并不喜歡咖啡苦澀的味道,點上一杯只是單純的覺得進來咖啡廳不點些什么是一件很無禮的事情。
時間又過去了三分鐘,她等的人還沒有來。
林詩瑤皺了皺眉,有些無聊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此時鋼琴小哥正彈奏著一首比較歡快的樂曲,他的手指在琴鍵上靈活的跳躍著,如同深澗里躍動的魚兒,又如同春天里雀躍的燕子。
林詩瑤不是很懂音樂,但是內心來說覺得這首曲子還是讓人倍感愉悅。
反正等人也是無聊的她很快被鋼琴聲吸引。
不知是不是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彈鋼琴的小哥似乎更加賣力了一些,他的側臉有些微微發(fā)紅,更多的又像是陶醉在自己的琴聲里。
正在林詩瑤發(fā)著呆聽著鋼琴的時候,咖啡廳的門被人推開。
發(fā)現(xiàn)是自己要等的人到了,林詩瑤收回注意。
進來的是一個相貌一般的男人,他戴著一副黑框的扁平眼鏡,留著干練的短發(fā),徑直走到林詩瑤的對面坐下。
只是,剛剛坐下,他便感受到周圍投來了幾道或失望或敵視的目光。
鋼琴聲有一瞬間紊亂,并不明顯,只不過還是被男人捕捉到了。
他玩味的沖對面的少女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
對此,林詩瑤冷漠的打量了男人一眼,輕輕咂了咂嘴。
“看來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很受歡迎呢。”
男人一臉笑意的說著:“不過我個人覺得,你這個顏值,稍微朝妹妹系發(fā)展一下會更好?!?p> “你遲到了16分37秒?!?p> 林詩瑤沒有接男人的話,目光沖著墻上的掛鐘挪了挪,表達著自己的不滿。
對此,男人卻絲毫沒有在意,反而有些耍無賴的對少女說道:“這不是沒辦法嘛,我也是很忙的啊?!?p> 林詩瑤眉毛跳了跳,不屑的笑了笑。
“約好了時間讓女孩子等你,難怪你老婆老是罵你。”
面對林詩瑤毫不客氣的揭老底,男人報以禮貌而不失尷尬的微笑。
他指了指少女面前冷掉的咖啡。
“可以喝嗎?”
“隨便,沒喝過?!?p> 林詩瑤將手邊的咖啡推向男人,對于他摳門的形象早已見怪不怪。
端起咖啡,有模有樣的品上一口,男人露出滿足的神情。
“在咖啡廳點了咖啡卻不喝才是真正的失禮哦?!?p> “我喝不慣?!?p> 林詩瑤沒慣著他,在他喝第二口的時候猛地一抬他的杯子,差點讓男人嗆到。
打擊報復成功的林詩瑤一邊欣賞著男人尷尬的模樣,一邊沒有忘記詢問正事。
她敲了敲木制的桌子,問道:“那么,這次又有什么事呢?公務員先生?!?p> 被少女整了一手的男人投給她一個幽怨的目光。
“我是有名字的,好歹認識了這么久了,還叫公務員先生是不是不太好呢?”
這么說著,他沖著林詩瑤比劃了一根手指。
少女露出滿足的笑容。
“那么,李陽公務員先生,這次把我叫出來有什么事呢?”
對于少女的稱號,名為李陽的男人沖她瞪了瞪眼,隨后似乎是放棄了掙扎,他無奈的嘆了口氣。
“是這樣的,這次找你來,是想商量一下那個事情?!?p> 男人稍稍壓低聲音,語氣闡述著他說的那個事情到底是哪個事情。
林詩瑤皺了皺眉,隨后她收起了笑臉。
“恕我拒絕?!?p> 聲音變的冰冷,那是一種毫無商量的口氣。
似乎早就預料到少女會是這樣的回答,男人不慌不忙的端起咖啡細品一口,隨后露出一臉神密的表情。
“你都不聽聽我說的那件事是哪件事嗎?”
“我不管你用那副欠揍的表情,欠揍的聲音說的那件事是哪件事,我也不想知道那件事是哪件事,也不想知道你說的那件事是不是我以為的那件事,總之不管你那件事說的是哪件事,我都不會管那件事,所以你還想說明一下你說的那件事是哪件事嗎?”
“……”
所以我到底想說哪件事?
男人有點迷。
不過作為一個成熟的公務員,他選擇了不和林詩瑤糾結她說的那件事是哪件事的問題。
“這不是最近人手緊張嘛,你真這么絕情嗎?”
林詩瑤嘆了口氣。
“我說過了,我已經不是靈界溝通者了,我也不想再接觸那樣的世界了,我只想安安靜靜的做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子。”
“普通女孩子并不會留灰色短發(fā),不會戴戒指到處跑?!?p> 男人犀利的吐槽著。
林詩瑤瞪了他一眼。
“要你管?”
她擺了擺手,語氣不善。
“總之,我說的很清楚了,我已經不會再觸及那個世界了,靈界溝通者這群人也不過是一種詛咒罷了,死者和生者本就不應該接觸?!?p> 說完這句話,她不想再給男人糾纏下去的時間,她站起身,轉身準備離開。
走了兩步,少女又走了回來。
以為她回心轉意的男人剛剛露出微笑,便看見少女將一張賬單拍在了他的眼前。
“咖啡我還沒付款,還有剛剛說話時候比劃的,你還欠我一包糖。”
看著眼前的賬單,男人眉毛跳了跳。
“另外,李陽先生,我奉勸你一句?!?p> 少女說著俯下身,湊到了男人的近前。
她的目光冰冷的嚇人,如同深冬的寒冰。
面對這如同利劍一般的目光,男人卻顯得非常平靜,不閃不避的正視著少女的眼睛。
“你對我不薄,所以給你一句勸,如果想要好好生活,請不要再插手這些事情了,以你的條件,不管是找其他工作還是混吃等死,我覺得都沒有太大問題,我還是那句話,死人的世界,活人不應該踏足。”
說完這句話,不等男人回復,林詩瑤轉身走出咖啡廳,消失在了喧鬧的人群中。
注視著她背影的方向,男人優(yōu)雅的喝下最后一口咖啡。
“謝謝你的忠告,小丫頭。”
他將已經空掉的咖啡杯放在桌上,臉上露出微笑。
“只不過啊,正如你所說,靈界溝通者是一群被詛咒的人,和死人的世界接觸的人,沒有人能夠逃離這個詛咒,在這宿命中,無論是你,還是我,都逃不掉?!?p> 自言自語的說完這句有些中二的話,他抬頭看向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桌子周圍的另外兩個西裝男子。
“李先生,需要派人跟著她嗎?”
西裝男一號問道。
名叫李陽的男人擺了擺手。
“不必了?!?p> 周圍的人群更加嘈雜,四下打量了一會,確定沒有人偷聽之后,西裝男一號再次發(fā)問。
“李先生應該不是第一次找到那個女孩了吧,就算她同是靈界溝通者,但是現(xiàn)在我們的人手方面應該也沒有到無人可用的程度,為何上面會這么重視這個女孩呢?”
“不該問的別問,雖然我很想這么說?!?p> 男人擺了擺手。
“不過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秘密,你見過能夠徒手殺死靈的靈界溝通者嗎?”
聽到李陽的話,兩個西裝男皆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看著他們驚愕的神色,李陽滿意的點了點頭。
他拍了拍西裝男一號的肩,露出微笑。
“不該問的別問。”
說完這句話,他滿意的點了點頭,背著手走出咖啡館。
看著桌上的賬單,兩名黑衣男子陷入了沉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