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上在林詩瑤的睡眠中,快速的過去,而當(dāng)事人自己,已經(jīng)將一大早上把一個同學(xué)嚇暈過去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凈。
林詩瑤坐在小角落里,幾乎沒人注意到她,直到第四節(jié)課的時候,胖胖的物理老師將她搖醒。
富態(tài)的體型手捧課本,臉上滿是嫌棄,他搖著頭,說著:“孺子不可教也!”的話語。
物理老師也是典型的怒其不爭派,對于林詩瑤的墮落痛心疾首。
林詩瑤晃了晃腦袋,將桌上的課本換成物理。
林詩瑤高一的時候理科成績比較好,她是一個路癡,路癡到了不光是找不到路,連地理也是一竅不通的程度。
所以之后她在分科的時候,就默認(rèn)的選擇了理科。
現(xiàn)如今看著這些個數(shù)字,林詩瑤腦袋都大了三圈,充分的向世人展示了一個合格的路癡不止是會在現(xiàn)實中迷路,還會在學(xué)習(xí)上迷路。
迷迷糊糊的掃視了一眼教室,林詩瑤發(fā)現(xiàn)自己前桌的眼鏡妹缺席了。
恍惚間想起來自己早上好像把人家嚇暈了過去,林詩瑤不好意思的扯了扯頭發(fā)。
抽屜里傳來翻書的聲音,剛剛被林詩瑤塞進去的書本成了江亭的讀物。
這些個天研究了一會,林詩瑤想著,江亭既然能夠做到在書包里翻書,那在抽屜里應(yīng)該也沒有問題。
只要她忍住不去看抽屜就沒有問題。
坐在角落里聽了會課,醒了會覺,實在是聽不大明白的林詩瑤開始神游。
她想著昨天晚上男生對自己說的話。
按道理說,昨天晚上是出了點意外,這個意外就是溫涵。
溫涵的出現(xiàn)打破了一個人前往的約定,林詩瑤不知道其中具體有什么影響。
她能夠理解李陽和溫涵兩人的擔(dān)憂,此時也只好道聲無奈。
溫涵沒有說明當(dāng)時具體的情況,林詩瑤只知道自己是昏迷了過去。
或者說,是意識進入了人界和靈界的交點,也就是人們所說的半步多。
傳說中的半步多是通往三界的交點,不過這個世界上,暫時還沒有人發(fā)現(xiàn)人界和靈界之外的第三界。
雖然很不好意思說出口,但是在半步多里面,之前發(fā)生了什么,林詩瑤不記得了。
想到這,她不由得苦下一張臉來。
林詩瑤在教室后面哭笑不得,川劇變臉引來了物理老師不滿的瞪視。
用書本擋住腦袋,林詩瑤縮了縮脖子。
好在最后物理老師沒有找她麻煩,只是搖了搖頭,繼續(xù)他的課程。
不知道這算不算可悲,事實上林詩瑤已經(jīng)到了老師都不太想管的程度。
稍稍松了口氣,林詩瑤繼續(xù)著自己的總結(jié)。
雖然無法知道那個莫名其妙的人到底想給自己看什么了,但是好歹他還良心發(fā)現(xiàn)給了她一些提示。
男生說的那些話里面,有三句話,林詩瑤是比較在意的。
“你剛剛看到的,是另一個你。”
“江亭和小雪,她們和你是一樣的?!?p> 以及,“所以,好好想想,你遺漏了什么?!?p> 前兩句話是一個系列,后面一句話是他給她的提示。
小雪是個什么情況林詩瑤不是太清楚,她只是從璃笑那里知道小雪是失控了,變成了惡靈。
既然說三者是一樣的,那么一定是有什么相關(guān)的地方,林詩瑤也只能用自己和江亭做個對比。
她拿出紙筆,在草稿紙上一一羅列。
寫了幾條無關(guān)緊要的信息,林詩瑤咬了咬筆桿,最后又全部劃掉。
她想了想,又將男生說的三句話寫在了紙上。
少女盯著紙面上秀麗的字體,咬著筆桿在腦海中默念著。
我看到的,是另一個自己。
之后他告訴我小雪和江亭和我是同類,是想說她們和我的情況是類似的嗎?
林詩瑤皺起眉頭。
那個穿著紅色漢服的自己在腦海中慢慢呈現(xiàn),林詩瑤仔細(xì)回憶了一下,她并沒有這件血色漢服的記憶。
不排除是因為忘記了,但是林詩瑤的直覺告訴她,這個應(yīng)該不屬于自己的第二人格這類,自己應(yīng)該也是真的沒有接觸過這件漢服。
林詩瑤并不屬于古典型的女孩,再者,為了工作方便,她連裙子都沒有穿過,以她的性格,應(yīng)該是不會去關(guān)注這類的衣服。
是模仿成自己樣子的惡靈嗎?應(yīng)該不是,不然那個男生不會說這是另一個她。
林詩瑤回憶起自己之前有過,在生氣的時候會變成另外一個樣子。
她以為這是詛咒的一部分,也懷疑過自己身上是不是存在著一只惡靈。
現(xiàn)在看來,那個樣子其實本身就是她自己。
用力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林詩瑤腦海中閃過一個猜測。
是說從我的靈魂中分離出來的另一個靈魂嗎?
這樣應(yīng)該就能說的清楚了。
不同于屬于精神問題的多重人格,林詩瑤這種情況,是真的靈魂被分成了兩份。
大概,就像是切蛋糕那樣?
在腦海中惡搞了一下,林詩瑤繼續(xù)思考著。
既然他說江亭和小雪和我是一樣的,也就是說,她們的靈魂里面,也有一部分被分離出來了,并且形成了另一個她們?
江亭保留了理智,并且心存善念的樣子讓林詩瑤覺得這個猜測很有可能是真的。
將惡意、怨念全部分離出去,于是誕生了現(xiàn)在的江亭。
但是這樣真的可行嗎?又是誰做的呢?
林詩瑤想不明白,也問不清楚,因為身為當(dāng)事靈的江亭那部分記憶也丟失了。
等等,那個男生說的不會是我們?nèi)齻€都在關(guān)鍵時刻失憶這件事是一樣的吧?!
塑料的筆身被少女咬炸,出現(xiàn)了一道裂痕。
因為不清楚小雪的情況,以上的猜想都只能作為猜想,林詩瑤再想不出個什么所以然,于是無奈的將這件事放下。
是的,是無奈,絕對不是因為氣急敗壞。
林詩瑤心疼的撫摸著被自己咬炸的筆桿。
自我調(diào)整了一會兒,她又看向了紙上寫著的第三句話。
遺漏了什么嗎?
少女歪著頭,讓自己迅速的進入狀態(tài),她對比著那天看到的,與之后發(fā)生的事情。
皮球,聽不清的童謠,這些都對上了,沒有對上的,是空無一人的廁所,以及恐怖的教室。
想到這里,林詩瑤不禁有些心虛。
那天她并沒有仔細(xì)去看,所以除了上面的那些,她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所遺漏。
心里默默念叨了幾句這些就是全部了,林詩瑤順利的完成了自我催眠。
按理來說,廁所是她自己要去的,應(yīng)該排除在外,但是她清楚,半步多里既然呈現(xiàn)出了這樣的一幕,那么就一定和她牽扯到的惡靈有關(guān)。
換句話說,就算那個時候她跑到外太空去了,她看到的場景,也依舊會是學(xué)校的廁所。
而學(xué)校這個,這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小雪最后是在教室里自盡的,而她呈現(xiàn)給林詩瑤的,也全都和學(xué)校有關(guān)。
可是,她想表達(dá)的是什么呢?
那天在廁所的時候,自己是什么心情呢?
那天自己被老班,被同學(xué)抓住的時候,是一個什么心情呢?
是害怕嗎?
她在害怕著學(xué)校嗎?或者說,她是在害怕著同學(xué)和老師嗎?
林詩瑤覺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
她將紙筆收好,皺著眉,扯了扯自己的頭發(fā)。
小雪,到底為什么,變成了惡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