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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問題是,找不到哪個使用位置陷阱的怪物了,牧逸就此作罷。
“行吧,這個地方可真是夠多稀奇古怪的事。”
牧逸留個了心眼,連徐雷都不能立即察覺到這無形的法式,哪那些怪物要是一直用這種類型的法式……
豈不是變成待宰的羔羊?
可是能怎么辦,牧逸毫無辦法。
對了!銀槍不是能感知危險嗎?牧逸瞅了一眼銀槍,可是現(xiàn)實與他想的不一樣。
銀槍并沒有亮起能感知到危險的光芒。
牧逸想起,夕準在深陷位置陷阱中時,銀槍也沒有亮起,這個辦法不可行。
沒辦法??!
“能用什么防范這種東西嗎?!蹦烈轃o奈的問起了徐雷。
徐雷也知道這個事情的危害,牧逸做為現(xiàn)實會受到傷害的人,想能避免就避免掉。
“等你掌握銀槍的能力便可以使用與之相對的能力,下一次你再遇到這種危險時,即使你用出全身的解數(shù)也奈何不了?!?p> 又是這個東西!徐雷的意思很明白了,牧逸必須知曉神秘后,才能解決這些屬于神秘的法式。
“我感覺我撐不到啊,現(xiàn)在這一路過來比之前還危險……”牧逸不再怠慢這個事情,幫夕準清洗完身體就去狼族的領地吧。
“撐不到也得撐,有困難就總得來面對吧,你現(xiàn)在是想爭分奪秒還是無所謂,全看你自己的心態(tài)?!?p> 徐雷就隨便說說,也不指望牧逸能聽進去,他甚至都覺得旁邊哪個夕準都比牧逸有決心,有自己做事的原則。
額……徐雷一想就不自覺的,越發(fā)覺得這個女孩能培養(yǎng)一下,以后牧逸解決不了怪物一不小心死了的話,她也能當個替補吧。
就這幾分鐘的時間,徐雷都感覺牧逸作為一個男人的心態(tài)還不如個瘦弱的小女孩。
也是啊,這女孩也算是這世界的原居民,雖然不知道她的人生有怎樣的凄慘,不然也不會在一個怪物的體內不知道待了多久。
但也是個見識過這個世界的奇妙之人啊。
剛剛夕準表現(xiàn)出的天賦比牧逸強了不知道多少個檔次,怎么說也是個擁有對抗異法的人,而牧逸卻是在經歷過‘魂走’后都沒擁有多少能力的人。
這簡單的一比,就講述了兩人的成長天賦。
算了,再看看吧,總得相信隊友,但誰也保不準牧逸能不能行,只是個期望而已。
牧逸與夕準兩人繞過了森林中大片的刺扎樹叢,根據記憶中的路線,歷經千辛萬苦終于走到了濁湖棲息地。
清澈的水湖依舊亮閃,使人心曠神怡,藍光折陽透射在湖面之上,波瀾不禁的整個白藍水源并不像表面那些簡單,深水之中,還藏著一個名為觸頭的怪物。
而再往前走一段路,便是位于影石的空地。
“行吧,就這了,那個怪物就在這下面。”
牧逸也并不在意觸頭的存在,剛剛頭狼已經和他說過,只有受到深層的呼喚,觸頭才會出來面見。
想要呼喚出觸頭,是件很難的事。
“什么怪物?”夕準走到水湖的邊緣,蹲下身用雙手沒入湖水中,捧起一團水喝了起來。
牧逸走到夕準的旁邊,眺望起了整片湖面,想看看有什么異常沒,但依舊平靜。
“很厲害的怪物,至少是現(xiàn)在我們兩人對付不了的……”牧逸嘆道,他更在意的不是觸頭,而是它所存在的力量令牧逸羨煞。
如果他也能擁有那種力量,會用來做些什么呢。
“你到這清洗一下身子吧,我?guī)湍阌^察四周的危險?!?p> 牧逸疲累的走遠,想圍繞水湖看看有什么潛藏的危險,但說實在的,最該探察的地方應該是水湖里,那才是真正有威脅的存在。
他將數(shù)塊石頭以猛力丟進水中,濺起大片的水花,沒有異常突起,牧逸才作罷,走了。
夕準望了望牧逸的古怪行為,以為他只是解悶而已,很快便將兩件衣物脫下,走了這么久竟然只是為了給她洗個澡,她感覺挺不理解的。
只是為了這么件事?夕準沒有問牧逸,一直無言地順從牧逸這個指示。
“唉,以后又會發(fā)生呢?!毕饰⑽@氣,她不知道又會發(fā)生什么奇怪的事情,但現(xiàn)為今,能做的竟然只有這些微不足道的事情。
將衣物如似珍寶般的放在一旁,這是最后兩件衣物,夕準知道這意味著什么,最后的資源。
她慢慢將腿伸入,沾滿血液的腿進入水中,一片片血花在水面蔓延,身上的血被冰涼的湖水清洗著。
夕準整個人踩了進去,將脖子以下的身子沒入水中。
好涼……
這水深不見底,讓夕準都有點心生畏懼,對自然的恐懼是深刻在她腦子里的。
尤其是這么個是以自然萬物來生出布滿世間異力的世界,端立于規(guī)則之上的事物就降生于這隱秘的塵寰之中。
每個地方都有其存在的意義,是無是有,都是其自然的選擇。
但也是如此,才不能被任何人預料到其中有著何物。
牧逸望著深于湖面里的夕準,只露出一個小腦袋,他圍著水湖繞了一圈,依舊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到。
太奇怪了,有這么輕松?
算了,應該是我太謹慎了,有沒有危險的東西,也不是牧逸能預感到的,只是希望能從這預防危險的行為能發(fā)現(xiàn)到各種端倪。
但查看過后,牧逸也相對放松了,終于是沒什么鬼怪奇物了。
牧逸就靜靜地守著夕準在湖中清洗著布滿怪物血液的身子。
怎么說呢?牧逸也想去洗,但不是現(xiàn)在。
危險的因素讓他不敢,誰能保證不會有怪物不會突然出現(xiàn)呢,而怪物在哪時出現(xiàn)的話,可就是單方面的屠殺了,但也至少不會讓牧逸好受。
牧逸最不希望在有打擾的時候做自己最輕松的事。
夕準用很大的力氣擦拭起頭上的粘稠血皮,被黏糊糊沾滿血水的長紅頭發(fā)更加被她打亂,沒過一會,血水在她的身上就已然少了大半。
牧逸盤坐在地上,用手撐著很想酣睡的腦袋,很累的心神,只有在此刻能緩解。
在迷糊中,牧逸的心神依舊警惕。
夕準也算是在牧逸半睡半醒的等待下做完了一切,白嫩的雙腳踏上了湖水邊緣的地面,纖瘦的身姿在陽光的照射下沒有展現(xiàn)出很多的肉感,身上很多下陷的身體部位都沒有很多的肉。
不是發(fā)育不良,而是在一個地方完全沒有進食過的凄慘模樣,都不知道靠什么活下來的,換做誰都可能死了。
牧逸看見夕準從湖水出來了,應該是清洗完了,便走向了她。
做完這個事后,就要去狼族的領地了。
夕準光著身子,在牧逸的注視下快速換上了衣物,兩人都沒有表現(xiàn)出看見異性這個樣子就露出很靦腆害羞的模樣。
牧逸不是品味不行,相反夕準還是很漂亮的,她淡漠的臉龐讓人很耐看,一頭垂下的黑發(fā)和孩子般卻又是一臉冷漠的表情很想去摸摸這個頭。
兩人都是在某種關系的意義上,達到了不同于普通關系的程度。
夕準曾經也是個天真可愛的女孩,遇見牧逸這種陌生人或許都可能會緊張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也或者會很高興的與牧逸這種陌生人交流……
但是,在經歷過各種不同凡響,扭改對世間的看法與想法的異樣事情后。
即使是曾經把所有事都只當做好壞作為標準的夕準,也會變得不同。
她的內心經歷這一切后,不自覺地升起了一面,連她自己哪直達深處的情感都難以逾越的墻壁。
這面墻,會如真正的墻壁一般,歷經風吹和日曬也不會倒塌半分。她無法抉擇自己腦中想起的權衡,從產生之時,她就感覺被其左右。
而牧逸,更加如此,他已經見識到了這個世間的根本,難以想象的猜忌與各自的利益至上,已經沖破了他人性中最美好的一面。
沒有相對應的能力……就無法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
僅僅幾天,牧逸的眼中只有生與死,每個遇見的生物的關系中只有話中的表象與內心的實質,誰都分不清哪個是真的,哪個是假的。
跟你稱兄道弟的或許是痛恨嫉妒你的敵人……
辱罵激你的,或許是位你人生中難以多得的朋友……
從這里,他看不到任何充滿和平的景象,話中被資源漸少的規(guī)則束縛著,這里的信任從頭到尾便是虛偽的,它們只是為了你的背后所能帶給它們的何種利益而驅使你。
這個世界生命的延續(xù)竟然只是如此嗎。
它們的背后,究竟是什么樣的面貌。
夕準穿上衣服,身上粘著的血液隨著褪去,發(fā)自內心如放心般的微笑對著牧逸,輕輕地說道:“好了。”
是的,能解脫掉現(xiàn)在抗拒世間黑暗的夕準,只有面前的牧逸,夕準也不明白為何會這樣想,她的心中就是這么的覺得,即使是錯誤的。
但她絕不會讓錯誤出現(xiàn),絕對不會。
牧逸表情無奈的看了看夕準,又清楚地看了看她哪雙清澈明亮的紅眼。
夕準毫不畏懼的對視著牧逸,他對眼的一剎那就直接敗下陣來,將視線對向另一旁,遙望湖中。
靜心般的思緒此時回著,之前如今的一人,變?yōu)閮扇?,同是情況一樣的夕準在現(xiàn)在只想跟著他……
牧逸也不明白,為什么一個人要對一個素不相識的人這樣表達心中對世俗不滿的傾泄,不說依靠他人什么的,夕準的意見已經很清楚地表達了對牧逸是何種的態(tài)度。
夕準從怪物的口中逃出來后,如一個孤寂的人見識過慘絕人寰的現(xiàn)實般,又不愿一人去面對無法挽回的現(xiàn)實。
已經將全身心意托放在了牧逸身上。
作為秉持著獨行的原則的人,誰希望有這么一個突然闖入的人干預他的選擇呢,牧逸從一開始,從懂事起,從學校,從朋友,從家人……
見慣了世俗中的分離死別,明白每人都有著自己的選擇和想法,誰都不會選擇全部將心力放到一人身上,不僅僅是在這個世界明白到的,從曾經的人世中就揣摩到的道理……
他能清楚地預感到他未來的樣子,即使沒有來到這個奇異的世界,他也會依舊如此,獨自靠著自己在那么個人人皆我的世界……現(xiàn)在是死生選一的奇異世界活下去。
……并不依靠任何人的慰藉存活下去。
夕準赤著腳走到思緒沉浸的牧逸旁邊,有著水滴的一只手掌上前抓住牧逸的手掌,牧逸感覺手中被緊緊地握著。
思緒萬千的牧逸回過神,看向了握著他手的夕準,牧逸的臉色很是驚訝和疑惑夕準的這個行為。
夕準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水,睜著認真的眼眸看著牧逸的雙眼,臉色正色道:“走吧……”
“什么玩意?”牧逸啊了一聲,難不成我孤僻的心思還被個小女孩看穿了?
“極少一部分擁有異力的人,會有看透人內心的能力,雖然很少,但面前的這個對你袒露心扉的女孩,看樣子是了……”
徐雷以空想虛無的手摸了摸下巴,很明確的說著夕準的異樣行為。
“問題是這個嗎……?”牧逸感覺徐雷很喜歡開玩笑啊,以前不是牧逸對他開個小玩笑就一臉認真嗎?
徐雷也不想被牧逸貼上一個我能開你玩笑沒事,但你開我玩笑就有事的無賴模樣,便開口很是認真的說道:
“呵呵……我怎么不明白啊,這個女孩恐怕精神上已經出點問題了,現(xiàn)在已經處于崩潰的邊緣。
要是你做出一個無緣無故就拋棄她的行為,這個行為可是會刺激到她,最好的結果是個死,最差的結果還是個死?!?p> “她死不死,和我有關系?”牧逸貧嘴道,想看看這樣說徐雷有啥反應。
“你能避免這種事出現(xiàn),就不會任這種事發(fā)生,你個小屁孩的心思我還不懂……”徐雷如看穿牧逸了一樣,誰都有過你死不死和我有什么關系的想法。
高高掛己,事不關己嘛,但真遇到個只需要伸一手就能避免最危險的事情發(fā)生,誰不會去做呢。
要是風險高回報低可能大部分人都不會去做,但不缺乏就有這種人,哪就是交給專業(yè)的人去做。
可是這個問題就是風險幾乎沒有,回報卻是一個人的性命,那個人甚至還會一直聽從你,在最危難的時刻會為你排憂解難,誰不愿意?
“……”牧逸無話可說,老油條你不去和別人抬杠真是浪費這一項能力啊。
但牧逸還真就是徐雷口中哪種不會看著別人去死的人。
可即便是高風險低回報的危險行為,從深處來講,從每個人的心中來講,每個人都也想去做,如一個好人一樣去做。
誰不希望能做到理想中完美的自己。
理想中誰不希望能輕輕松松就解決掉別人撞破頭都無法解決的事情。
可是,現(xiàn)實的難處擋住了每個人都想做好人的想法,這是誰都無法改變的因素。
牧逸也承認了徐雷的話:“好,你厲害?!?p> 說到底,牧逸走到現(xiàn)在,也沒親眼見過多少人對自己的一生中,有多少的無奈和沒辦法的選擇,他經歷的還是太少,也不敢多妄自菲薄他人。
他其實也想問問夕準的想法,你這么的想要依靠我,究竟經歷了什么啊?
哎,牧逸不想問,這話顯得他很傻逼,太無語了,想知道卻又不敢問。
夕準主動拉住牧逸的手,如孩子般找到了自己所能依靠的人。
牧逸也糾不過她了,說再多拒絕的話在哪一臉憂心的慘白臉龐下,都顯得多余和殘忍。
無奈了,只能這樣了嗎,牧逸說實話還想找個恰好的時機讓夕準無所顧忌走的。
但徐雷都這樣說了……
牧逸要是還狠心的決絕,恐怕得被徐雷指著鼻子罵吧?
似乎是看出了牧逸無奈的終于接受了她,夕準眼神洋溢著不顯于色的喜悅,牧逸也說出了最后…讓夕準能放心下的話。
“走吧……哎,你在我旁邊什么時候想走,就想走就走吧。”